韓平一臉不情願地套上那身平民衣裳,裝扮成商人模樣。
可他那本就兇狠的面容,此刻刻意裝扮之下,反倒顯得越發怪異,透著幾分滑稽。
趙軍在一旁瞧著,忍不住想笑,卻又拼命剋制著。
“你小子,敢笑?”韓平狠狠瞪了趙軍一眼。
趙軍趕忙斂了笑意,說道:“韓兄,莫怪莫怪,實在是你這扮相,哪有半分商人的溫潤模樣。”
韓平哼了一聲,沒好氣地回道:“你也好不到哪兒去,咱就這麼湊合著演吧,反正能把契丹人引來就行。”
這兩人平日裡就愛拌嘴耍貧,可感情卻是實打實的鐵。畢竟他倆都是從那死人堆裡一次次爬出來的,歷經了無數的生死考驗,這情誼比那金石還要堅固。
隨後,韓平、趙軍帶著數十人緩緩從城門走出。
為了能成功吸引契丹斥候的注意,一路上有時操著突厥語高聲交談,聲音在空曠的原野上傳出老遠。
韓平時不時還故意揚起手中的皮鞭,假裝狠狠抽打隨從,口中大聲呵斥:“都給我快著點,磨蹭什麼!”
“是,老爺!”隨從們扯著嗓子回應,聲音中帶著幾分刻意的諂媚。
這一行人就這麼走了半天的路,從清晨的陽光初現,一直走到將近下午時分。中途停歇了幾次,韓平心裡那叫一個著急。
“這都走了這麼久,怎麼還不見契丹人的影子?”韓平一邊擦著額頭的汗,一邊暗自嘀咕。
而在遠處的山頭上,一名突厥騎兵正躲在草叢中,眯著眼睛注視著這一切。他見韓平他們漸漸走遠,這才翻身上馬,朝著契丹營地疾馳而去。
那契丹將領長得五大三粗,滿臉橫肉,看上去凶神惡煞。聽到突厥騎兵的報告,頓時眼睛一亮,大聲叫好:“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再等等,等他們再走一段,咱們就動手。要是能有幾個中原女人就更好了,可惜啊可惜。”邊說邊露出一副貪婪至極的表情。
此人向來作惡多端,已多次劫掠中原商隊,甚至還曾帶兵血洗長城外的漢家村子。男的一律殺光,年輕些的女子則被擄走,下場悽慘無比。至於是否會惹惱大隋,他壓根兒就沒放在心上。且不說如今契丹和突厥暫時結成了盟約,就連高句麗都有意拉攏契丹。在他看來,打不過大不了就跑,怕什麼呢?想到此處,不禁得意地奸笑起來。
王弘這邊,他派出幾隻訓練有素的飛鷹在天空盤旋,密切觀察著周圍的情況。透過飛鷹傳回來的資訊,契丹人的大致位置他早已心中有數。為了避免過早暴露,王弘刻意讓隊伍與韓平他們保持著一段距離。
韓平、趙軍一夥人終於來到了一處地勢較低的坡地。就在這時,契丹騎兵如鬼魅般從前方衝了出來。只見塵土飛揚,喊殺聲震天,粗略一看,人數足有一百多人。
“殺啊!”契丹人揮舞著彎刀,口中喊著契丹語,瘋狂地衝殺過來。
“兄弟們,抄傢伙!”韓平大喝一聲,毫不猶豫地從貨物中抽出明晃晃的大刀。
趙軍也跟著高呼:“跟他們拼了!”
眼見著契丹人就要衝到近前,韓平、趙軍索性也不再偽裝,露出一臉的悍勇。
一些契丹人見此情形,瞬間傻眼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些看似普通的“商人”居然暗藏武器。
不過,契丹人仗著人多勢眾,還是不管不顧地衝殺過來。剎那間,兩夥人馬就像兩股洪流碰撞在一起,瞬間殺聲四起。
契丹將領心中滿是疑惑,但此時戰況緊急,也由不得他多想,只想著儘快把這些“商人”解決掉。
就在雙方激戰正酣之時,王弘率領著人馬從後面如猛虎下山般衝殺過來。遠處的弓箭手們弓弦齊響,一支支利箭如飛蝗般射向契丹人,不少契丹人中箭落馬。
契丹將領一下子懵了,他哪能想到還有這一出,根本不明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句中原的至理名言。
王弘騎著一匹雪白的戰馬,風馳電掣般衝向契丹將領。
“來者何人!”契丹將領怒目圓睜,大聲喝問。
王弘冷哼一聲,目光如電:“取你狗命之人!”
話音未落,兩人已交上手。王弘手中長槍如龍,招式凌厲,每一擊都蘊含著千鈞之力。契丹將領起初還試圖抵擋,但幾個回合下來,便手忙腳亂,破綻百出。
“啊!”只聽得契丹將領一聲慘叫,王弘長槍一抖,瞬間刺穿了他的胸膛。
王弘殺了契丹將領後,振臂高呼:“將士們,隨我殺敵,一個都別放過!”
士兵們齊聲響應,喊殺聲震徹雲霄。
韓平此時已殺紅了眼,一邊奮力砍殺著敵人,一邊大聲喊道:“王將軍威武,殺得好!”
趙軍也不甘示弱,手中大刀揮舞得虎虎生風:“殺光這些契丹雜種!”
在王弘的帶領下,將士們如狼似虎,奮勇殺敵。契丹騎兵漸漸抵擋不住,開始四散逃竄。
“別讓他們跑了!追!”王弘再次下令。
士兵們如潮水般追了上去,又斬殺了不少敵人。
戰鬥終於結束,韓平累得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這場仗打得真他孃的痛快!”
無錯書吧趙軍也滿身是血,搖搖晃晃地走過來,喘著粗氣說道:“是啊,多虧了王將軍的妙計,不然咱們可沒這麼容易取勝。”
王弘看著滿地的屍體和繳獲的戰利品,臉上沒有絲毫的喜悅,只有深深的凝重。這些契丹人作惡多端,死有餘辜,但戰爭帶來的傷痛卻永遠無法抹去。
“收拾戰場,統計傷亡。”王弘聲音低沉地命令道。
士兵們立刻行動起來,有的清理屍體,有的收繳武器和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