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認識鍾言輝後,祁越這個水月村的大紅人就在村裡混得更加如魚得水。
他的行蹤是這樣的。
早上,他會去到五嬸家,吃了早餐後,再跟在阮棠的屁股後面送她上診所上班。
之後就會村裡村外裡放飛自我。
當然,他怎麼個放飛自我,阮棠並不多大知道。
因為她在上班。
晚上她下班的時候,他提會前十五分鐘來到診所,如果蕭民澤不忙的話,就會和他閒聊。
忙的話他就自個邊玩手機邊等她。
他身上的紅腫快全好了,手臂那些擦傷也結痂掉落。
村裡不少村民好奇的問他們什麼時候請喜酒。
請喜酒?
他們怎麼不問她什麼時候生孩子?
診所裡,阮棠又送走一位來看病,順便來問她八卦的村民。
閒得無事的蕭民澤拄著柺杖走到診所門口左右張望著。
“這都差不多到下班時間了,怎麼祁小子還不來接你下班?”
阮棠平靜地揭穿他。
“阿澤叔,你是想他來和你下象棋吧。”
蕭民澤聲音洪亮地笑了兩聲。
“你可別說,祁小子那象棋下得還真不一般,我都連著輸他兩天了,我這好不容易碰著對手,多下幾盤也不為過。”
說著,看到了不遠處剛從鎮上回來的鐘言輝和吳心慧。
他喊了聲,“言輝小子,有沒有看到祁越?”
鍾言輝點頭,“看到了,他在村頭的田地裡,和小安在一起搗弄三輪車呢。”
事到這裡,阮棠並沒有覺得什麼。
然而半個小時後,她看到拖著一身泥回來的祁越,整個人都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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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越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來去都在大城市,農村,他真的沒來過。
好多東西也都沒有見識過,例如他所住民宿邊上那棵板栗樹,有一天晚上他回來被那滿是刺的板栗砸到頭,痛得他以為有人在暗處要暗殺他。
經過民宿老闆的解釋,他才知道,原來糖炒板栗用的板栗,是長在樹上的,還長了滿是刺的殼,剝開殼才是板栗。
所以,在小安問他要不要一起去挖蓮藕的時候,他一口答應了。
他長這麼大,還沒親手挖過蓮藕呢。
他不太熟悉地開著小安爸的那輛三輪貨車,轟隆隆地往蓮藕田的方向走。
水月村除了旅遊,還在大力發展農業,主打旅遊與農業相結合,遊客想體驗下田這業項務他們也有在發展。
小安坐在車廂上,有些緊張。
“大哥哥,你,你真的行嗎?”
“我開車你怕什麼,淡定就是了。”
祁越認真會開著三輪車,但他好像有點不太會控制,開得左扭右歪。
“啪”
一個不小心,蹭碰到了一顆石頭,整個車身猛地一晃。
原本就不太相信他車技的小安不安地叫出聲。
“你真的能行嗎?”
他的兩手緊緊地抓著護欄,怕自已被他一小心甩飛出去。
“嘖,你這小鬼頭怎麼就不相信人呢?”
小安眼看蓮藕田差不多到了,他不敢再坐下去,“你先停,我下地走過去。”
現在這時候,保命要緊。
待他的車速減緩,小安利落地從車廂上跳下地面。
“你開去路口等我就行,我爺就在……”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祁越驚叫了聲。
“怎,怎麼停不下來?”
小安雙眼一突,大喊,“你踩剎車啊!”
“我踩了沒用啊!”
祁越拼命地踩著那好像失靈了的剎車,突然,一隻小狗仔從路邊的草叢裡受驚地竄出來。
眼看車頭就要撞上它,祁越急地將車頭一擰。
這一擰,無意間加大了油門。
“轟——”
小安目瞪口呆地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從他的眼前飛過。
那輛三輪車,他家那輛無辜的三輪車,在祁越的操控下,連人帶車,猛地幹進了一邊的蓮藕田裡。
“砰”的一聲巨響。
水花飛濺。
泥點四起。
一大片飄浮在水面上的藕葉被壓塌。
小安的爺爺,手拿著一根剛挖起來的蓮藕,茫然無措地站在那,看著那輛翻倒的三貨車車輪,在半空中不斷地轉動,動……
就,就,就……
挺意外的。
車在這頭,祁越整個人狼狽地飛到了兩米開外。
他自渾濁的泥田裡掙扎著爬起來。
“呸呸呸……”
他吐出一口的溼泥。
現在,他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溼透了,不少的泥巴粘在他的臉上身上頭上……
“大哥哥你沒事吧。”
小安嚇得趕緊走進蓮藕田裡察看他的情況。
祁越伸手抹了抹沾在眼前的泥巴。
“小子,我跟你商量個事。”
“啥,啥事?”
小安懵圈。
“我給你一千塊,你別把我這件糗事說出去怎麼樣?”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