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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貓捉老鼠

瀑布從天而降,如天女撒下萬斛珍珠,嘩嘩流瀉而下,注入崖底的深潭,濺起萬朵水花,泛起圈圈波紋,一圈圈向著潭水外圍盪開。灑落在潭水中的枯枝落葉被盪開的波紋衝擊,順著水流飄到潭邊。

潭邊一圈都是大大小小的岩石,長年累月被水流衝擊,光潔如玉,而有些石頭甚是好看,在水中的一半兒潔淨光滑,露在水外面的一半兒卻生滿苔蘚,雖是深秋,苔蘚顯出層層色彩,一層鮮紅,一層金黃,還有最底下的一層依然青翠。

公主站在潭邊的石頭上,水波倒影出公主美麗的容顏,白皙的面板被多彩的苔蘚染了一層十分好看的金紅色,宛如天邊的紅霞飛到了水中,落到公主的臉頰上。

公主心思一動,一雙清麗絕倫的眼睛深幽深幽的嵌在輪廓俊美的臉上,黑裡透黃的膚色漸漸變得白皙起來......

她驀然回首,剛才在水邊的三個人已經走出了她的視線,只留下水邊殘留的火堆。

他不就是這樣的人嗎?總是在意想不到的時候出現,又總是做一些預料不到的事情。他能逃脫,兩年之內都讓孟叔叔查不到蹤跡,怎麼可能以本來面目示人呢?

她眼波一轉笑了,笑得無比燦爛。

“肖大哥,慕瑤和你打個賭好不好?”

侍衛首領黑黑的臉膛不自然的僵了僵,公主看上什麼了?不會是懸崖邊上那串紅果子,要我下去摘吧?

“公主,您看上什麼了,只管跟屬下說,沒有屬下做不到的,只有公主您想不到的,打賭就不必了。”

公主聽到肖峰這麼一說,臉色一沉,“本公主第一次出帝都,到民間遊玩,而剛才那三個人似乎很不願意見到本公主,為何我們一來,他們立刻就走了,難道是對本公主有所不滿嗎?”

肖峰一聽,心裡直嘀咕,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人家又不知道您就是南朝第一公主九公主,為什麼您來了人家就不能走了?公主這可是有點不講理啊!那三個人臨走時還朝著大夥兒行禮了,屬下怎麼就沒看出來什麼不滿呢?

“公主,屬下看到他們三人中有一個似乎還在生病,既然他們已經走了,就不要再折騰病人了。皇上再三叮嚀過屬下,讓屬下出來一定不要擾民,公主您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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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聽了此話,沉沉的臉色活泛起來,“肖大哥,既然不能擾民,我們救民總可以吧,既然他們中間有人在生病,不如本公主就發發慈悲,幫他治病,不但不違背父皇旨意,還做了救民救難的大好事,肖大哥你說是不是呢?”

肖峰沉吟不決,他是奉命保護公主安危的,可救民救難的事兒也不應該拒絕呀?不行,還是公主安全大於一切。他果斷的搖搖頭。

“肖大哥,你就讓慕瑤做一回好事嘛,就一回,好不好?”

無論公主說什麼,肖峰都是毫不猶豫的搖頭拒絕。

“這樣吧,肖大哥,你把他們追回來,本公主做了好事,南陽也不去了,即刻跟你回帝都,好不好?”公主不依不饒,嘟起小嘴,“如果你不去,慕瑤不僅要去南陽,還要遊遍南朝山川!”

跟著公主在外遊玩,這可不是什麼好差事,公主若有個三長兩短,他死不足惜,說不定還會連累一家人跟著他給公主陪葬,他巴不得公主馬上就啟程回帝都呢。

聽公主這樣說,他用疑惑的看過去,“公主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決不食言!”

肖峰無奈的點點頭,佈置好侍衛防護公主,帶了兩個人騎馬追去,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三個人追回來,他是侍衛首領,原本寸步不離的保護公主,不應該離開的。

公主見他離去,神情鬱郁,也無心欣賞風光,上了馬車。

月姨也上了馬車,一直默默的陪在她身旁,不一會馬車裡傳出低低的嗚咽聲。

一見鍾情,兩年苦戀,原來都是自己一個人的自作多情。再見時,他連個照面都不想打就匆匆離去,自己到底什麼地方做錯了?

難道是自己長得不夠好嗎?難道是自己還不夠深情嗎?他為什麼偏偏就不喜歡自己呢?為什麼兩年前見了自己依然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兩年後還是一樣,甚至於多看一眼都不可以,要選擇急匆匆的裡去呢?難懂自己還會害他嗎?

從頭到尾,他的目光始終都不能為自己停留片刻,哪怕他能跟自己說幾句話也好,也能撫慰一下她的相思之苦。

慕瑤心痛欲絕,低泣變成了哽咽,哭的肝腸寸斷。

月姨將公主的頭輕輕偎在自己懷裡,撫摸著公主秀髮。公主是她親手帶大的,雖然自己是個奴婢,可是在她心裡,公主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樣,孩子的痛苦,照樣疼在她的心上。

她輕輕拍打著公主的後背,溫柔的勸道,“公主,快別哭了,您看,一張花容月貌的笑臉都哭成小花喵啦!”

公主嗚嗚的哭了許久,突然又破涕為笑到,“月姨,慕瑤是小花貓嗎?”

月姨心疼的看著這個從小就失去母妃的孩子,柔聲道,“慕瑤如果是小花貓,現在可是最醜的那一個,您看,眼睛都腫了,還怎麼捉老鼠呢?”

她從懷裡掏出一塊細絲絹帕,輕輕拭去掛在腮邊的淚珠,也笑道,“您看,公主的老鼠不是被抓回來了嗎?”說著撩開車簾。

遠遠的是肖侍衛帶著前面離開的三個人折了回來。

說來也巧了,昨天青陵追隨玄衣男子出了城,郡守大人就得到小奴才報信,知道自己寶貝兒子竟然被人切了耳朵,即刻點齊府兵到了事發地點。

南陽城的老百姓早就躲了個一乾二淨,但是郡守府的奴才們指認那個惹禍的女子是從茶葉鋪子跑出來的,茶葉鋪子成了最大的嫌疑。

茶葉鋪子的書生甚有先見之明,在小霸王被玄衣男子料理之後,連忙帶著老夥計跑了,絲毫沒有停留,徑直逃出了城。

郡守大人帶著兵勇呼啦啦衝進茶葉鋪子,早就是人去樓空。

郡守大人火冒三丈,吩咐全城戒嚴,搜捕可疑之人。

可是搜來搜去,只好抓一些無辜百姓毒打拷問,還是沒有眉目。又得到小奴才彙報,說惹事的女子好像是蔣參將的女兒。

他終於冷靜下來,反覆思量,決定先嚥下這口氣。蔣家的女兒指婚給了七皇子,大婚之日即到,可不能鬧出什麼風波。他是鎮國將軍家出來的,如果讓天帝得知自己在南陽的劣行,可不是給將軍臉上抹黑嗎?

尋思著愛子被切耳朵的大仇不能不報,但也不能急在一時,等大婚過後,尋機會再讓該死的參將給兒子耳朵賠命。七皇子再得寵,哪兒比得上五皇子既得寵又得勢。

如此思量,先將此事壓了下去。

茶葉鋪子主僕二人出城以後馬不停蹄,連夜趕路,到了第二天早晨已經越過錦雲山脈,到了上陽地界。

青陵無非就是拉開茶葉鋪子的門走了出去,原本也連累不到他們什麼,可是這一夜二人如喪家之犬,一口氣跑到了天亮,好似惹事兒的人是他們主僕一般。

主僕二人下馬緩行,兩匹馬已經累得要虛脫了,忽然看到山崖上面飛瀉而下的瀑布水流,掙開馬韁衝過去飲水。

二人也是精疲力竭,到了懸崖邊喝了幾口水,燃起火堆休息,竟然機緣巧合救下了從懸崖掉下來落到潭裡,又被潭水水流衝到潭邊石頭上的青陵。

一夜奔波,又緊著救治青陵,卻又遇到南朝九公主,主僕二人被貓捉老鼠一般給捉了回來。

可能是公主剛才哭的太過傷心,看著越走越近的幾人,她懶懶的斜靠在軟墊上疲憊的說,“月姨,帶上他們回帝都!”

“公主,你要......?”月姨笑容消失了,她遲疑著想說什麼,卻始終沒有說出來,她不想再傷慕瑤的心。

公主也沒有再說話,漸漸閉上的眼簾忽而掙開,伸手將車簾拉開一道縫隙,盯著青年男子漸漸清晰的臉龐,眼底是一種由愛生恨的痛苦和掙扎,不願意娶我,慕瑤偏要嫁你,既然註定遇上,再不讓你脫離我的視線,今生今世勢必與你糾纏不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