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子,估計得睡到明天上午,我先回去了。”
“不行,萬一她提前醒來,你又不在,這麼好的機會就白白浪費了!去客房睡,有事我叫你。”顧京墨拍板。
“老顧,你該不會對小姑娘有意思吧!”周全似笑非笑地看著顧京墨彎腰抱雲不知。
“我說了,她是很重要的中間人。”顧京墨臉色鄭重,抱起雲不知往樓上走。
周全嘖嘖兩聲,沒再說什麼,找了個客房繼續補眠。剛從國外回來,時差還沒倒,就被叫過來,頭疼。
顧京墨看著安靜躺在床上的雲不知,面容稚嫩,往日飽滿紅潤的唇有些蒼白,脖頸處的幾道血痕很扎眼,看著像重新組合起來的瓷娃娃,美麗,易碎!
纖長捲翹的睫毛微微顫動,顧京墨立馬打電話叫周全過來。剛睡下沒多久的周全,頂著雞窩頭,衣衫不整地來到顧京墨臥室,臉黑得跟樓下大黑狗有的一拼。
“她快醒了。”
周全打個哈欠,奇怪地看了眼顧京墨,他怎麼聽出一絲絲···興奮和得意呢?這人難不成有什麼毛病。
周全小心翼翼坐在床沿,伸手輕撫雲不知的臉,然後又低聲安撫,如此反覆幾次,床上的雲不知再次陷入沉睡···
第二天中午,雲不知感覺渾身疲憊,腦袋昏沉,陽光所到之處,帶來偏偏暖意。
“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她只記得剛洗完澡,後面像斷片了,什麼也不記得。
寬敞的臥室裡暖氣開得很足,一點也不覺得冷。房間內擺設極其簡單,準確說幾乎沒有擺設,一張大床,一個床頭櫃,一整排靠牆衣櫃!
深灰色的窗簾拉了一半,遮擋了一部分陽光,淺灰的床單被套上,沒有任何花紋,這裡的一切,無不透露著冰冷死寂。
自已的厚睡衣整齊的疊放在床尾,粉嫩的顏色在這房間裡分外扎眼特殊。儘管身體覺得異常疲憊,雲不知還是拿起自已的厚睡衣穿上,重新鋪平被子走出臥室。
“你醒了?”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雲不知嚇了一跳。
“顧,顧教授,你怎麼會在這裡?”雲不知嚇得有點結巴。
“這是我家。”
“啊?你家?”雲不知腦子已經短路,在陌生的環境,本就害怕的她更加緊張,“我,我怎麼會在你家?我明明記得我在自已家,洗完澡準備睡覺,怎麼醒來到你家了?”
“昨天晚上在馬路上暈倒,又叫不醒你,只能帶你回我家。”顧京墨說起謊臉不紅心不跳。
“我暈倒?還是在馬路上?”雲不知面露狐疑,怎麼有那麼點不信呢。
“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很大?是學習上的嗎?”顧京墨不等雲不知回答,繼續說,“作為學生,你很優秀,不要給自已太大壓力,放鬆心情,多出去走走,這樣對身體好。你昨天夢遊,幸好被我遇到,要是被壞人遇到,後果難以想象。”
看顧京墨語重心長的樣子,也不像說話,雲不知不確定了,難道自已夢遊了?難道真的是壓力太大而不自知?
“去洗漱下,我做了早餐,一起吃點。”顧京墨邁開長腿下樓。
顧京墨所謂的做了早餐,就是倒了兩杯牛奶,熱了幾片面包,外加兩個看著很像煎蛋的煎蛋。
雲不知嘴角微抽,她怎麼就信了這男人的鬼話。前世做飯差點把廚房炸了的人,怎麼可能會做一頓像樣的早餐。
“別客氣,趕緊做下來吃。”顧京墨很熱情,眼神清亮。
“謝謝。”捏起一塊麵包,為什麼感覺有點酸酸的,難道他喜歡吃這種口味的?
盤子裡多了塊黑黃的東西,唔,起碼是熟的,就是吃起來有點辣。顧京墨年輕時候口味這麼重的麼!
含淚吃完麵包煎蛋,她決定這輩子再也不吃這兩樣。
“吃這麼少,怎麼有力氣學習,還有杯牛奶,趁熱喝了。”顧京墨把被雲不知推遠的牛奶又推回去。
“我牛奶過敏。”雲不知撇過頭,不看那杯乳白的牛奶。“謝謝顧教授昨天救我,我已經吃飽了,先回家了。”
“嗯,去吧。路上注意安全。”顧京墨點頭
“啊,好睏,好餓。”周全打著哈欠走出來,癱坐在沙發上。
“老顧,你起的挺早啊。”
“都快十二點了,還早?”
“嘿,你能不能有點良心。我昨天剛從國外回來,時差都沒來得及倒,就被你叫到這裡,忙活了大半夜,瞧瞧我的黑眼圈,我覺得我毛多點,也能當國寶。”周全又打了幾個哈欠,眼角微溼。
“那小姑娘呢?還沒起來嗎?”周全問。
“走了。”
“啊?你就這麼讓她走了?”周全一下從沙發上彈起。“好香,你點外賣了?”
周全鼻子聳動,看到餐桌上擺了麵包牛奶和,煎蛋?
“沒有,我做的。”顧京墨淡淡回道。
周全瞪大眼睛,像看怪物似的看著顧京墨:“喲呵,都會做愛心早餐了啊,我來嚐嚐。”說完,抓了片面包往嘴裡塞,又咬了口煎蛋。
“啊呸,呸呸,老顧,你故意整我的吧,拿餿的麵包給我吃,嘶哈,嘶哈,好辣啊。”周全吐完嘴裡的東西,一把抓過牛奶,咕咚咕咚喝起來。
“噗,甜死我了。”周全喝了幾口,嗓子裡甜膩膩的。
顧京墨臉黑的可以跟大黑狗有的一拼:“我又沒叫你吃。”
“嘖嘖嘖,你這愛心早餐堪比毒藥,如果對你不是真愛,恐怕沒人會吃一口。”周全吐槽,顧京墨只覺耳尖一陣發熱。
“那小姑娘吃了?就沒說什麼?”周全八卦地問。
“你很閒?”顧京墨睨了他一眼。想到雲不知剛才慢條斯理的吃麵包和煎蛋,只以為她不好意思,哎,沒想到是這早餐壓根就難以下嚥,她怎麼能吃的下?
“這小姑娘不好搞喲,昨天那樣催眠她,她愣是沒說一句有用的,要麼是她確實不知道,要麼就是受過嚴格訓練,意志力超強,哪怕是催眠情況下,也不會輕易說出。”周全正色說。
“我已經把她從小到大的事情都查了一遍,她並沒有接受過這方面的訓練,那麼,她確實不瞭解那些事情。”顧京墨一臉凝重。“可是她為什麼會自虐,就好像陷在某個世界無法自拔。”
“PTSD。”周全慎重地說。“也叫創傷後應激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