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大黑圍著雲不知轉,溼漉漉的鼻子嗅來嗅去,還時不時拱雲不知手心。雲不知渾身顫抖,眼神呆滯,對大黑狗的示好毫無知覺。
“汪,汪汪”,大黑狗又叫了幾聲,依舊不見雲不知有所動作。突然雲不知面露痛苦,“嘭”的一聲摔倒在地,雙手死死抓著手臂。如果不是天冷,穿的睡衣比較厚,恐怕手臂會被雲不知自已抓出幾個血窟窿,而不是像現在只能狠狠拽住衣服。
大黑狗見狀,叫聲急促,不時用頭拱雲不知的身體,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大黑狗掉頭從角落一個豁開的口子鑽出,飛竄到對面的別墅。
“汪汪汪”地對著顧京墨一頓叫。大黑狗雖然是他養的,可惜,顧京墨跟它語言不通,可看大黑狗又是叫,又是用嘴扯褲腳,難道是有事求他?
“你是想讓我跟你走?”
“汪,汪汪。”大黑狗走到門口,還回頭看顧京墨,好像在說“快跟上”。
顧京墨跟著狗來到雲不知別墅旁···那個洞口處,大黑狗唰一下鑽進去,見顧京墨沒進來,又汪汪汪地叫。
大門關著,他也不能跟著鑽狗洞吧,還是決定爬圍欄。幸好天冷,爬滿圍欄的薔薇上刺不多,利落地翻過圍欄。
雲不知倒在地上,渾身顫抖,大黑狗的叫聲,好像在催促他趕緊幫忙。
“雲不知。”顧京墨小心將她扶起,可她好像陷在自已的世界,嘴裡不知在唸叨什麼,衣服被扯的凌亂,光亮柔順的頭髮被抓的雜亂,裸露在外的肌膚,被指間撓處幾道鮮紅血痕。
“雲不知,你醒醒。”顧京墨用力掰開死死掐著脖子的手,可又不敢放手,怕她再次自虐,一個手刀,把她打暈。一把將她抱起,開門去了對面自已的別墅裡。
蘇睦送東西過來,看到顧京墨抱著雲不知,見鬼似的驚叫:“你,你,你,想對她做什麼?老大,她長得再好看,你也不能犯錯啊,色字頭上一把刀。”
“嘖,你閉嘴,去把醫藥箱拿給我。”顧京墨把雲不知放到沙發上,幫她處理傷口。
“那個,你,她···”蘇睦不知道該怎麼說,一會看看暈倒的雲不知,一會看看顧京墨,又轉頭看看安靜趴在門口的大黑狗。
“不清楚,她突然倒地,意識不清,還一直在自虐。”顧京墨把剛才看到的情況簡單概述。
“自虐?她那樣子看著也不像會自虐的人呀!不過她為什麼會突然倒下了?”蘇睦不敢相信自已聽到的。
“不清楚,可能被狗嚇到了吧!”其實顧京墨也很好奇,這個女人到底受什麼刺激了,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應激反應。狗雖然黑了點,大了點,但也沒那麼嚇人吧。
“難道她有精神分裂?或者抑鬱症?”蘇睦猜測。
其實很多精神心理有問題的人,生活中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他們有家人朋友,有工作事業,有常人渴望的超高智商和記憶力···他們是家人心中善良的天使,朋友眼中的小太陽,職場中的翹楚。可是在無人的角落,孤寂的黑夜裡,他們墜入深淵,淹沒在無盡的恐懼與無力中。
“別瞎猜,有空讓吳老來看下。”顧京墨扔掉手中棉籤,“吳老是這方面的權威,他會給我們答案。”
“行,我這就去聯絡。”蘇睦拿起手機往外走。
“過來。”顧京墨朝趴在一旁的大黑狗招手。
“汪汪。”黑狗晃悠悠地走過來,在顧京墨腳邊坐下。
“你說你怎麼跑她家去了,還刨了那麼大個洞,你就這麼想被端上桌,做成狗肉火鍋?”顧京墨在大黑狗頭上一頓亂揉。
“你把人家嚇到了,還是把你賠給她,做個狗肉火鍋給她補補身體。”
“汪汪汪,汪汪汪。”叫得這麼歡,要是有翻譯,說的絕對不是好話。
哎,狗確實是只狗,但是你比狗還狗是怎麼回事!
“老大,吳老剛進南邊基地做封閉訓練,必須等訓練結束才能來。這封閉訓練起碼要三四個月,看來我們只能等。”
“老大,你剛回來,飯還沒吃呢吧,我給你帶來了。”蘇睦指指茶几上的打包袋,“你吃完去休息,我來看著她。”
“你找人,把對面院子裡的洞堵上。”顧京墨又追加一句,“最好恢復到跟之前一樣。”
“你這不是為難我嘛,大晚上的,我上哪去給你找人···”蘇睦被瞪,立馬拍胸脯保證,“放心,我一定給你辦妥。”
蘇睦轉身,垮著臉,不情不願地去做善後工作,還是給一隻狗做善後!
“周全,來我這一趟。”顧京墨結束通話電話,眼神複雜地看著躺在沙發上的雲不知。
剛吃完飯,周全急匆匆走進來,連衣服釦子都扣錯了都沒察覺。
“京墨,這麼急叫我過來什麼事?是不是···哇塞!”周全的話戛然而止。
“老顧啊,你跟小姑娘玩這麼嗨呀,瞧把人身上弄的,嘖嘖嘖,看著就疼。”周全看到躺在沙發上的雲不知,腦補了很多少兒不宜的畫面。
嘶,一個兩個的,腦袋裡都在想什麼?為什麼他身邊都是些腦回路不正常的奇葩!
“她是很重要的中間人,被我弄暈了,你有辦法給她催眠嗎?”顧京墨耐著性子問。
“我試試。”周全彎腰,用手輕撫雲不知的臉,專注認真地盯著她的臉。
“不行,沒反應,你下手太重,還是等她醒的時候做。”
“你摸了她半天,就跟我說這?”顧京墨額頭青筋突突地跳。
“喂喂喂,什麼叫我摸她,我這是在測她反應,不是對她耍流氓!你這是在質疑我的專業!”周全感受到來自好兄弟的不信任,急的跳腳。
“誰讓你下手那麼重,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你怎麼就下得去手,真是辣手摧花,無情的很。”
“我只是輕輕一拍,誰知道她這麼弱。”顧京墨有些心虛,但是一想之前跟她交手,她那股子狠勁,嘶,想想都覺得牙疼。所以他又支稜起來,覺得自已沒錯,“女人就是弱,麻煩。”
周全:“······”對對對,你是老大,你說的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