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硯,我……我有話想和你說。”宋溪初努力讓自已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但內心的掙扎與矛盾卻如同潮水般洶湧,他不甘心。
“嗯,說吧,我聽著呢。”陸知硯的語氣依舊溫柔,穿透電話線,無形的安慰著他。
宋溪初嘆了口氣,閉上眼睛,“你在高爾夫球場對嗎?讓他們都走吧,謝謝你為我出頭,宋煜浩是我弟弟,其他兩個人是宋煜浩挑唆的,經理和張偉漢也只是普通人不能左右什麼,所以放他們走吧,對不起,可不可以不要生氣,真的對不起。”
“嗯,我知道了。”陸知硯淡淡回應後便結束通話電話。
他應該是生氣了吧。
陸知硯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最終停留在經理身上,語氣冰冷而決絕:“自已主動辭職。”又看了眼張偉漢,“至於你,繼續當球童好了。”
兩人連忙點頭鞠躬,“謝謝陸少爺。”
“現在到你們了。”
轉身看向不遠處的三人。
“宋溪初剛剛打過來電話,說讓我放了你們。”
三人立刻點頭哈腰,“謝謝陸少爺,謝謝宋少爺。”
“但是,”陸知硯挑眉,“我不想。”
“總不能讓別人以為我陸知硯的人,是誰都能隨便動的吧。”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每個人都要為自已的行為負責。”
嶽明琛朝他們三個使眼色,輕飄飄道:“還愣著幹什麼。”
“陸知硯,宋…我哥要是知道你這麼對我,他會傷心的。”宋煜浩還想做最後的掙扎,畢竟誰都知道,球砸在身上很疼。
樊星翊嗤笑,“你倆關係這麼好啊,你打球他來給你撿球捱打,長子來打工,次子來玩樂,你們家可真逗。”
陸知硯拿起球杆,不耐煩道:“快點站好,誰敢動一下,我保不準會對誰家下手。”
三人顫顫巍巍,護住最關鍵的部位。
無錯書吧經理和張偉漢則站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出。
陸知硯對準他們的耳朵,精準擊中,伴隨著三聲連續的慘叫。
“站起來,還沒結束。”
宋煜浩的臉因劇烈疼痛而漲紅,雙腿顫抖得幾乎站不穩,他從未想過自已會落到如此境地。他看向陸知硯,眼中既有恐懼也有不甘。
“陸少爺,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你放過我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宋煜浩的聲音帶著哭腔,企圖用求饒來換取一線機會。
然而,陸知硯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絲毫動容。“不是所有的錯誤都能用一句‘錯了’來彌補的。打宋溪初的時候有想過現在嗎?你需要為自已的行為承擔後果。”
“樊星翊,他們打了很多下是吧。”
“對啊,看著都疼。”
陸知硯把球杆遞給他倆。
隨著嶽明琛和樊星翊的動作,高爾夫球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弧線,準確無誤的擊中三人。
雖然力道控制得當,沒有造成嚴重的傷害,但足以讓他們體驗到被欺凌的滋味。
整個過程中,陸知硯始終保持著冷漠的旁觀態度,彷彿在審視一場與他無關的戲劇。
結束後,陸知硯緩緩開口:“明天早上來球場撿球,持續一週,不許開撿球車,用手撿。”他手放在後頸揉了揉,歪頭接著道:“我不希望有人遲到或者缺席,如果有,陸沉會親自去你們家。”
說完,他轉身離開。
“太他媽帥了!”樊星翊激動的朝嶽明琛說。
嶽明琛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也回去吧。”又瞟了眼癱坐在地上的東西,“經理,聯絡他們家裡人。”
“好的,嶽少爺。”經理趕忙回應。
宋煜浩和他的同夥癱坐在地上,喘息著,眼中滿是恐懼和痛苦。
憤怒也好,不甘心也好,但有些人是他們永遠也惹不起的。
陸知硯驅車返回醫院。
病房內,宋溪初正半躺在床上,手裡拿著手機,眼神空洞的望著窗外。
聽到開門聲,他迅速收起思緒,轉頭看向陸知硯,想說什麼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耳朵還疼嗎?”陸知硯輕聲問道。
宋溪初一頓,搖了搖頭,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已經好很多了。”
他以為陸知硯會是生氣的不解的,而現在他只是在關心自已。
這樣的陸知硯,讓宋溪初的心不禁一緊,所有的防備和偽裝在這一刻都顯得那麼脆弱。
“陸知硯,我……”他開口,聲音有些哽咽,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怎麼說,“對不起,不要生氣。”
陸知硯走到床邊坐下,捏了捏宋溪初的鼻尖,“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生氣了?”
“沒生氣就好。”
他好像又想到什麼,隨即掐上宋溪初的臉蛋,“你是不是傻,他們欺負你不會打回去嗎?有我在你怕什麼。”
“那麼多人我也打不過呀。”宋溪初拍拍他的手。
陸知硯過分的把他臉蛋上的肉掐起來,“打不過不會跑嗎?也不能站在那捱打吧。”
宋溪初使勁拍了拍他的手,嘟嘴慪氣道:“我以後還要在那裡兼職,想忍一下就過去了,而且我還有半個多小時就能拿到200塊錢呢,可惜打水漂了。”想想他都覺得虧。
陸知硯終於放過他的臉蛋,轉而抬手輕拍幾下他的頭頂,“錢錢錢,就知道錢,被砸了那麼多下還想著錢。”
宋溪初趕忙護住腦袋,撇嘴道:“我不掙錢,怎麼買得起你喜歡吃的水果,你還揶揄我。”
陸知硯手中的動作一頓,認真的說“那天我說的是氣話,別往心裡去,我更喜歡吃你做的冰糖雪梨,球場以後別去了,當球童很辛苦。”
“嗯,知道了,他們也不敢要我了。”宋溪初眼珠轉了轉,隨即長嘆一口氣,洩氣道:“白捱打了,好虧啊。”
他的兩百塊錢,他的睡懶覺時間,他的交通費,想到這裡感覺心在滴血。
陸知硯看宋溪初那樣,又好氣又好笑,“可不虧嗎,明天我給你要回來。”
“真的!”他瞬間精神起來,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陸知硯。
“嗯,不光要進場費,還得把你的醫藥費啊、精神損失費啊、時間精力成本費和車費通通都要回來。”
宋溪初臉上笑開了花,“可以嗎?真的能要回這麼多費嗎?”陸知硯簡直說到他心坎裡了。
“能。”
他看見陸知硯漾滿笑意的眼睛,後知後覺,“陸知硯!你又逗我!”他嘟起嘴,撇過臉。
陸知硯忍不住笑出聲,“寶寶,你怎麼那麼可愛。”把宋溪初攬進懷裡,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背。
宋溪初不樂意的推他。
“不逗你了,我明天真給你要回來。”
“真的?”宋溪初半信半疑。
“騙你是小狗。”
“你本來就是。”他小聲嘟囔。
“你說什麼?”
“沒什麼。”才不能讓陸知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