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硯愣了一下,隨即認真看起手機畫面,“他來這裡跟我有什麼關係,沒必要的不要來打擾我。”
“你就不想知道他來……”
陸知硯說完,便結束通話通話。
“掛的真快,我還沒說完呢。”樊星翊搖搖頭,“真沒勁。”
剛開始宋溪初還是正常撿球,雖然折騰但也沒什麼。
宋煜浩似乎並沒有打算輕易放過宋溪初,越到後面,三個人越過分。
每當宋溪初彎腰撿球時,他都會故意將球打得更遠、更偏,甚至有時故意讓球直接砸向宋溪初的身體。
看了眼時間,宋溪初咬緊牙關,儘量不讓自已的臉上流露出任何表情,他才不想滿足幾人的惡趣味。
汗水順著臉頰滑落,與泥土和草屑混雜在一起,但他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依舊迅速而準確的撿起每一個飛出的球。
張偉漢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幾次想要開口為宋溪初說情,卻又怕得罪了這幾位難纏的客人,影響自已的工作。
宋溪初在被砸幾次後,也學精了,先虛晃,再撿球。
這樣一來,雖然還是免不了被球波及,但至少可以減少直接擊中的次數。
“喲,看來你還有兩下子嘛。”宋煜浩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他故意加大力度,將球狠狠的砸向球場邊緣的一個水坑旁,濺起一片水花,也似乎預示著這場“遊戲”的升級。
樊星翊怎麼能錯過這樣的好戲,趕緊拿手機錄下來。
“要不要來場賭局?”他玩性大起。
“什麼賭局?”溫瑜看見宋溪初被調理,心情愉悅得很。
“堵我把影片發給陸知硯,他會不會來?”
溫瑜立馬反駁:“肯定不會!知硯哥怎麼會為這種人來。”
“那你就堵不來,我可堵來。”他用胳膊肘戳了戳旁邊,“明琛,你堵什麼?”
嶽明琛推了推鏡框,“你們還敢拿陸知硯做賭局,我不參與。”
“嘁,真沒勁,咱仨都不說,他上哪知道去。”樊星翊撇嘴,隨即挑眉:“我倆賭一百個,怎麼樣?”
溫瑜也不服輸,“行啊,誰怕誰。”
樊星翊將影片發給陸知硯,“你看,宋溪初被欺負了!”
沒回應。
溫瑜露出笑容,“我就說知硯哥不會理他的。”
“還早著呢,興許他沒看見。”
撥去影片,很快被接通。
“喲,接的真快啊。”樊星翊調侃的看向溫瑜。
“你又怎麼了?”陸知硯沒解釋,依舊一臉不耐煩。
樊星翊反轉鏡頭,“你看,宋溪初被欺負了,嘶——球砸在身上看著都覺得疼啊。”
畫面裡,宋溪初被球擊中,身體微微一晃,卻依然倔強的站穩,繼續撿球。
陸知硯的眉頭蹙起,目光瞬間變得深邃。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權衡著什麼,最終開口:“你們在哪?”
樊星翊一聽有戲,立刻報上地址,還不忘添油加醋:“我們可沒動手啊,你趕緊來,都被打很多下了,長這麼漂亮瞅著讓人心疼。”
陸知硯沒有理會他的調侃,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樊星翊和溫瑜對視一眼,眼中出現勝利的曙光。
半小時後,陸知硯的身影出現在球場邊,他穿著淺色西裝,顯得格外清爽。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卻絲毫未能柔化他此刻的神情。
無錯書吧樊星翊看了眼手錶,“嶽明琛,你說從市中心到這裡怎麼也要50分鐘吧,陸知硯半小時就到了,嘴上還說玩玩呢,我看是真喜歡上了,對吧,溫瑜。”
“才不對!知硯哥只是來看他的笑話!”溫瑜握起拳頭,眼神狠厲的看向宋溪初。
嶽明琛搖搖頭,樊星翊這個挑事精,和稀泥老手。
“啊!”隨著一聲痛苦的慘叫,和幾個人的鬨堂大笑,附近的所有人都投來目光。
宋溪初蹲在地上,手緊緊捂住耳朵。
“閉嘴!”陸知硯快步跑到他旁邊,蹲下來察看宋溪初的情況。
他眼裡滿是心疼,輕聲道:“宋溪初?能聽到我說話嗎?你把手拿開,讓我看看。”
宋溪初腦袋嗡嗡作響,因為疼痛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落,根本顧不得旁邊人在說些什麼,他現在只想縮起來讓痛感慢慢褪去。
他很少哭,別人罵他打他欺負他,他紅著眼倔著不肯服輸。
陸知硯見不得宋溪初哭,唯一一次見他哭還是酒店逃跑撲到他懷裡時。
宋溪初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滴落在塵土與草屑混雜的地面上,瞬間被吸收得無影無蹤,卻在他心中激起層層漣漪。
陸知硯眉頭緊鎖,心裡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怒火,脖子上的青筋隨之暴起。
宋煜浩三人見情況不對,轉身想悄悄溜走。
“站住,我讓你們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