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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重回星桓宮

應淵回到寢宮,好一通翻箱倒櫃,才翻出千年前被他隨手扔在角落裡的靈藥。

那靈藥是九鰭龍尊獻上來的療傷聖物,萬年也就煉出三瓶。

其中就有兩瓶送到天界。

天帝自已留了一瓶,另一瓶送到衍虛天宮,給了當時重傷的應淵。

應淵當時無心療傷,隨手將其放到一邊。

千年過去,想翻出一瓶小小的靈藥,還真不容易。

應淵看了一眼手中那瓶靈藥,笑了笑,隨即便出了衍虛天宮,又鬼使神差地到了那個他多年沒敢踏入的仙宮。

他藏身暗處,望著不遠處的星桓宮。

應淵也不知自已是怎麼了,一見桓欽受傷,就心急如焚,坐立難安。

把芷昔與顏淡兩姐妹送到天醫館之後,匆匆回衍虛天宮,翻出被遺忘許久的靈藥。

到了星桓宮附近,他又控制不住地想起桓欽被貶之事,心有餘悸地停下了腳步。

他藏在暗處,望著上千年無人居住的星桓宮,沉思良久。

握著靈藥的手也不自覺地緊了緊,白瓷的瓶子咯的手心發疼。

他還真是……

他自嘲一笑,天界都說他英勇無畏,可他卻不這麼想,他覺得自已懦弱極了。

人都到了星桓宮門口,也不敢進去拜訪“老朋友”,就如同過往千年一樣,不知不覺到了附近,卻又止步不前。

……

他每次路過星桓宮附近,都會心中酸脹鈍痛。似乎有什麼東西一直在心裡橫衝直撞,誓要衝出重重未知的桎梏。

他不知道自已為什麼會生出這種奇異感。

說來也有些奇怪,他這次在星桓宮附近待了這麼久,那種奇異感卻一直沒有出現。

應淵沉思著,忽聽一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傳來。

他急忙施了一個隱身術,在一旁看著一眾仙人疾步而過。

應淵凝目望去,為首之人正是司沐。而他們去的方向 ……正是星恆宮。

他一眼瞧去,司沐身後跟著一眾洋洋灑灑的仙侍,其中並無一人是玉清宮的熟面孔。

可天帝沒有安插玉清宮的人,不代表沒有安插人。

不知道眼線是誰,反而不好應對。

思忖間,司沐已經帶著一眾仙侍進了星桓宮。

才踏進星桓宮,眾人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星桓宮千年無人居住,早已蕭索無比,滿地的落葉,地上塵埃堆積,走幾步都能激起不少塵土。

眾仙侍見此情景皆面露哀怨之色。

眾仙侍身前的司沐也是頗為震驚,但他卻不是震驚於星桓宮的破敗,而是另一件事:

計都星君竟親自打掃院落!

在他的記憶裡,計都星君一直都是一塵不染、高高在上的神明,沒想到神明也有掃地的時候。

想想也是,計都星君被貶的那個地方,鳥不拉屎,如今的星桓宮與那個地方相比,簡直就是天堂……

司沐狐疑了一瞬。

不過是一些普通的塵埃,星君為何不用法術除去,反而親自掃起了院子。

一堆人進了自已宮裡,桓欽自然不可能看不見。

眾人注視著桓欽的同時,桓欽也回望過來。

司沐領著眾人行了禮,睨了身後的仙侍一眼,那些仙侍立刻去幹活。

桓欽客氣地道了幾聲謝之後,又和司沐寒暄了幾句。

司沐掃視四下一眼,見一眾仙侍各自忙活,沒人注意他們這邊,他才邁腿上前兩步,低聲是說道:

“您要的東西,紫炁仙使埋在您寢宮前那棵梅樹下。”

司沐又戒備的打量四周一眼,才接著說道:“紫炁仙使還說,‘您放心,您吩咐的事,她一定會辦到’。”

桓欽輕輕地“嗯”了一聲之後,又聽司沐低聲提醒:

“這些仙侍有大半都是天帝親選,具體是哪些人,小仙也不知……您自已小心應對。”

桓欽沉默了一瞬,天帝派人監視他,早在意料之中。

天帝不安插人手進來,那才是稀奇。

司沐把話帶到之後就走了。

桓欽見眾人無暇監視他,便悄然避開他們,去了寢宮。

他站在那棵梅樹下,一千多年了,還是和他離開之前一樣。

那棵樹像是感受到他的存在一般,搖了搖樹枝,片刻後,枝丫上抽出了幾朵紅梅。

桓欽注視著它,伸手撫了撫它粗糙的樹幹,笑了笑,隨即出聲:

“你是在等我回來嗎?”

一棵樹,自然不會回答他。

他真正想問這個問題的人,也不會回答他。

他垂眸向下,袖手輕拂,泥土之中似有金光微閃。

頃刻之間,就見一個宛如玉蓮的東西衝出土地,飛到身前。

聚神玉蓮。

是他收陶紫炁為徒時,應淵贈予陶紫炁的賀禮。

這寶物陶紫炁沒用上,反倒是他這個做師傅的先用上了。

他抬起手,聚神玉蓮便沒入他手心。

桓欽收起手,微微一嘆,但願這東西真的有用……

聚神玉蓮雖是可聚神安魂的寶物,但畢竟沒人用過,是否像傳言中那樣有奇效?

他也不知。

拿到東西,他轉身撤去護在身邊的結界,回到一眾仙侍能看見他地方,露了個臉,又轉身出了星桓宮。

見他出來,隱身在星桓宮附近的應淵身體沒來由地抖了抖。

司沐和那些仙侍沒有發現他,是因為他們修為不高。

可桓欽不同,他的修為不是那些仙侍可比擬的。

他緊張地嚥了咽口水,又再次施了一次隱身術。

此時,桓欽緩步從他身前經過,動作從容,沒有片刻停頓。

應淵緊張地看著他的身影,隨後又是一陣疑惑。

他沒有發現自已嗎?

他怎麼會沒發現自已?

應淵也不知道自已是怎麼了,心中糾結又矛盾,既希望桓欽能發現自已,又怕他真的看見了。

沒等他沉思多久,桓欽已經走遠了,只給他留下一個單薄又清瘦的背影。

應淵遠遠看去,心中酸澀難忍。

桓欽真的變了,他記得桓欽以前最喜歡顏色明亮的東西,就連衣服發冠也是如此。

現在的他只著了一身松、竹一般青綠色的舊衣袍,如墨的青絲也只用一根木琢的簪子簪著。

只是……

他的頭髮為何變得這麼卷?

應淵不明所以地加快腳步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