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從商隊要來的快馬,良一手抓著韁繩,一手抓著地圖。
在解州城周圍的每條道路尋找著滿穗的身影。
關心則亂,現在的良已經被情緒控制,無頭蒼蠅般的騎著馬疾馳著。
半個時辰後,不堪重負的馬匹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馬背上的良被甩了出去。
從地上爬起,良的身上沾滿了灰土。
“這樣不是辦法。”
良對自已說道。
先不說這樣沒有目的的找效率太低了。
滿穗很聰明,她能決定離開一定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和計劃。
被這麼一摔,將良從失智中恢復了過來,看了下馬匹的狀態後分析著當前的局勢。
“記得之前她說是主動找到舌頭,藉著舌頭的手,將她一路送過去。”
“那麼這次,也有可能是效仿之前的方式。”
“只靠我自已根本就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探查到所需要的資訊。”
“還是得回去找鳶,藉助鳶的能量和影響能快速的收集到情報。”
良又在這裡想了很久,看那馬恢復過來一部分體力後,騎著馬動身回到瞭解州城附近。
城門還是關著。
“嘖,難辦。”
就在他想辦法聯絡城裡時,一個乞丐模樣的人走了過來,小聲的在良的耳邊說了一句。
“青林綠水畫千尺。”
“白鷺烏鳶棋一枰(ping二聲)。”
“看來您就是良爺了。”
“跟我走吧。”
“好。”
“青林綠水畫千尺,白鷺烏鳶棋一枰”是良在地圖中夾著的紙條上寫的。
看樣子是鳶怕自已有什麼事回來找她進不了城,準備的應對方法。
良沒有說話,跟著那人一直走著。
等離開了官兵的視線範圍後,又帶著良貼著城牆走了一段距離。
那人在城牆上摸索了一會後,似乎是在找著什麼。
終於在一處成人腰腹高的位置上停了下來。
“來,砸牆!”
說著便在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一邊動手一邊朝著良開口說道。
良聽完他說的話後也從地上拿起了一塊石頭,敲在城牆上竟是落了一地的牆灰。
“這塊地方,是當時修繕城牆時,有人把磚石的錢貪了。”
“換成了最劣質的材料,要不然我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在這個時候進城。”
那人向良解釋道。
很快便將這裡的砸出了一個“狗洞”。
“走,先進去,等會兒會有人過來善後。”
“你不走嗎?”
“我得留在這裡等人來呀。”
“那好。”
良沒有猶豫,轉身朝著位於解州城中心的酒樓走去。
.........
“良!”
鳶已經在這裡等了一段時間了,她就知道良這個莽夫找不到滿穗後便會回來尋自已。
之前引導他進城的那人便是她安排的。
走進酒樓,鳶將良帶到了一個包間裡面。
“在這裡說吧。”
“到底什麼情況?”
“說來話長...”
良嘆了一口氣後,開口道。
“那就長話短說。”
“你還記得我們逃荒路過鄜州城順手救下的那人嗎?”
“就是那個被官兵追殺的難民?”
“對,他是滿穗的父親。”
“這和她離開有什麼關係嗎?”
“他們的目的地都是洛陽,滿穗要去洛陽找她的家人。”
“之前她就藉著舌頭的手,想要利用他們將自已送到洛陽城後再借機離開。”
“只不過被我的出現打亂了計劃。”
“你是說,她現在要想辦法到洛陽?”
“對,鳶,我需要你幫助我。”
“說吧。”
“資訊。”
“我需要周圍所有前往洛陽的人的資訊。”
“只憑她自已是走不到洛陽的。”
“滿穗應該會和之前一樣。”
“想辦法混在商隊的隊伍或者繼續讓人牙子將她送到洛陽。”
“所以你是想讓我幫你清查這些人,看看她有沒有混在裡面,對吧。”
“嗯。”
良說完後,便將目光放在了鳶的身上。
可鳶卻沒有一點緊張,甚至還悠閒的喝了口茶。
“看著我幹嘛?”
鳶見良直直的盯著自已,抿了一口茶水後將它放在了桌上。
“你這麼笨都能想到這些,我難道想不到嗎?”
“那你這是?”
“等啊?”
“現在我們只能等了。”
“或者你也可以先動身前往洛陽。”
“在洛陽城門口像個門童似的來一個人便看一個。”
“不過這樣的話,那小傢伙應該會換一種方式進城吧?”
在早良急急忙忙要出城的方法時,鳶便已經猜了個大概。
在幫他出城後便開始用自已的方法佈局著。
陝州城是鳶的大本營,在那裡能最大限度的發揮她的能量。
良出城時便有鳶的人跟著一起出去,到陝州城通知那裡的人做好準備。
按照良所說的,滿穗混在商隊裡前往洛陽是速度最快的方式了。
可商隊再快,也是有要交易的貨物。
她安排的人一路加急,換馬不換人,時間完全來的及。
現在良也只能等著鳶的人行動,心煩意亂的他走出了包間。
想要散散心。
來到大廳的時候正好撞上李闖將等人出來。
“呀,夥計。”
“你這是怎麼了?”
“看上去丟了魂似的?”
“沒事。”
“就是昨天沒睡好。”
李闖將似乎是想到了昨天自已一行人睡的是良的房間。
以他對良的瞭解,良可能是隨便找了個地方將就了一晚,沒有睡好才會這樣。
“昨天真是麻煩你了。”
“等你來我的地盤時,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良沒有心情和李闖將寒暄,他現在心很亂。
滿穗的離開讓他的心裡像是缺了一塊,空落落的。
“你們這是要走了?”
鳶從二樓下來,看到了大廳裡的良和李闖將一行人。
“這位就是老闆?”
“久仰久仰。”
“昨天喝酒的時候聽夥計提到過。”
“哈哈,你們這裡的酒很好不錯。”
“下次來解州的時候一定要喝個夠。”
“誒呦,光顧著說酒了。”
“對,我們再去辦些事,就要離開解州城了。”
李闖將自顧自的說著,誇完這裡的酒後才看到眾人正眼巴巴的看著他。
這才想起了之前鳶問他的問題。
或許是習慣了自已老大的行事風格,幾人沒有太大的詫異。
只有鳶初次見面,看著李闖將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