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內...
酒上了一罈又一罈，良和李闖將一直喝到天色有些發暗。
“喂，夥計。”
“怎麼了？”
“你這酒樓應該有房間能留宿的吧？”
“嗯...樓上就是一些包間，如果你們想住在這的話。”
“可以去後院，我屋子裡應該能裝的下你們。”
“那可以，有沒有屋子無所謂，我們睡院子都行。”
“都是自家兄弟，在你這裡睡得安心嘛。”
“哈哈，那可真是榮幸之至。”
對於李闖將他們來說，在野外露天過夜都是常有的事。
環境怎麼樣無所謂，能睡就行。
解決了晚上去處的問題，幾人又推杯換盞了幾輪後。
酒樓裡的客人比白天時更多了。
很多人都是忙碌了一天之後，叫上三五好友，來這裡喝上幾盅酒。
彷彿這樣便能褪去身心的睏乏。
見酒樓的人越來越多，李闖將等人也不耽誤這裡的生意。
“夥計，這桌多少錢？結賬！”
“欸，不是說免了嗎，不用結了，我帶你們到後院去休息吧。”
“那不行，之前只是玩笑話，該給的還是要給的。”
“你要是過意不去，就再拿上一罈子酒，咱倆再喝點？”
見到李闖將的態度，良若是一直推脫倒是顯得矯情了。
“喝酒還是算了，今天已經喝的夠多了。”
“小酌怡情，要是喝的太多就傷身體了。”
看他的架勢還要拉著自已繼續喝，良的心裡有些犯嘀咕了。
喝的宿醉那可不是什麼好得體驗。
拒絕了李闖將的邀請後，小肆看著是真的要結賬，才走了過來。
手裡拿著一本賬單，這是這一桌今天的消費。
“五個熱菜，四盤冷盤，二斤醬牛肉還有四壇汾酒，四罈燒刀子。”
“客官您看一下有什麼算錯的嗎？”
李闖將接過賬單後看了一眼，主要是怕良再背後給他搞小動作，故意少要些。
確認的賬單沒問題後，開口朝著小肆問道。
“沒問題，這些一共多少錢？”
“五百一十二文，客官是良哥的朋友，給您抹個零，半兩銀子便好。”
李闖將見此沒有多說什麼，從身上拿出一錠銀子後，小肆拿來了稱銀兩用的稱。
估算著半兩銀子的重量，接連剪下幾塊碎銀後又將剩下的還到了李闖將的手上。
“欸，等會夥計。”
“客官怎麼了？”
“幫我把剩下的銀子也都剪成碎銀吧。”
“每塊就按照一錢左右吧。”
“行，稍等。”
李闖將掏出的那錠銀子足有五兩，結完酒錢後還能剩下四兩五錢。
也就是能剪出四十五塊碎銀。
雖說有在剪的時候有工具，但這些銀子剪下來也費了小肆不少力氣。
“吶，接著。”
從遞過來的碎銀取出一塊交到小肆的手上。
“客官，這可使不得。”
“就當辛苦費了，夥計還在這看著呢，你不收可就是駁了我們的面子。”
李闖將說著，還用手指著一旁的良，試圖將他也拉下水。
見此良還能說些什麼？只能一同附和著。
“小肆，收下吧。”
“行，那我就收下了。”
這邊的對話不知道讓誰聽了去，等小肆回到櫃檯就有其他的夥計起鬨說讓小肆今晚請吃宵夜。
得了便宜的小肆也是十分大方，表示今晚給大家加餐。
而良也帶著李闖將一行人來到了後院。
將他們帶到了屋子裡安置好後，幾人也是倒床就睡。
打起了呼嚕嚕的鼾聲。
良見此便離開了房間。
他還有事情要做。
走到另一處屋子，敲了敲門。
“良爺？你忙完了？”
開門的是滿穗，見到良爺後開口問道。
之前良叫她帶著其他人到後院待著，現在忙完回到後院。
沒有在院子裡看到幾人，便只能是在屋子裡了。
“嗯，忙完了，其他人呢？”
“我帶著她們回到後院後便找出咱們之前唱影子戲的木箱。”
“教著她們在做小人兒呢。”
聽到影子戲，良的神情有些恍惚，似乎上一次提到影子戲還是在李家村的時候。
見良爺有些愣愣的，滿穗伸出自已細長的胳膊在良爺的面前晃了晃。
“良爺？”
“你這是喝醉了？”
被滿穗這一打岔，良也回過神來。
“那可不行，說給我的禮物還沒送呢，要醉也得等到送完再醉。”
“什麼醉不醉的，在你眼裡我酒量就那麼差嗎？”
“嘿嘿，沒醉就行。”
“我的禮物呢？”
被滿穗的眼睛盯著，良知道再不拿出來她便要急了。
“好飯不怕晚，它又跑不了。”
“這就拿給你看。”
良答應了她一聲後，便從懷裡掏出了裝著禮物的包裹。
晌午清理完木桌時便和李闖將撞了個滿懷，來不及將它安置好。
好在這也不是什麼大物件，良便放到了自已衣服內側的口袋裡。
將包裹拿出，解開出現在滿穗眼前的，便是那雙青鳥鞋。
“這是？鞋？”
滿穗看著包裡的鞋子，有些驚訝。
“良爺為什麼要送給我鞋子？”
“走了那麼久的路，我看你腳上的鞋都快磨破了，那腳趾頭都要露出來。”
“而且，這不是給你添了件新衣裳嗎？”
“乾脆就再買一雙鞋，全部都換新的...怎麼不喜歡嗎？”
“喜歡。”
良和滿穗解釋著為什麼要送她一雙鞋，說完後還有些緊張的看了看滿穗的表情。
不過滿穗很喜歡這個禮物，抬起眼眸朝著良微微一笑。
露出了牙，也顯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
良看著她的這副模樣，心頭提著的石頭算是落下了。
先前沒見過滿穗露出這樣的笑容，但良能看出來。
這一刻的滿穗笑的很真實，才像是一個金釵之年的女孩子。
不像之前笑的時候給他一種怪異的成熟感。
“這料子真好，摸起來好軟呀。”
滿穗捧著鞋子，愛不釋手。
“是啊，在買衣裳的鋪子裡看到的，覺得漂亮就買了。”
良回答道。
“良爺。”
“怎麼了？”
滿穗聽後，輕聲說了一句。
“良爺能幫我換嗎？”
她說的時候似乎是因為害羞，小臉上有些紅撲撲的。
“什麼？”
“就是良爺幫我換鞋啊，就當是你昨天不講誠信的懲罰！”
看良有些不情願，滿穗又說出了自已的想法。
一想到昨天自已那三下確實有些不佔理，欺騙了滿穗的信任。
“唉，那好吧。”
“就這一次，下不為例昂。”
“好...”
良拿起鞋，蹲了下去，滿穗也坐在門沿上。
滿穗將上身後傾，胳膊撐在後面的地板上。
與後傾的上身不同，她的下半身向前傾著。
兩腿夾在一起，將腳伸了過來。
良伸出手，將她左腳的鞋取了下來。
那鞋子確實穿的很久了，又破又髒，還有幾處都磨爛了。
緩緩的用手托住布鞋的兩端，很快就脫了下來。
滿穗的左腳也露了出來。
“.....”
“怎麼了？ ”
“沒事，繼續吧。”
腳露出來時候，滿穗的身子一顫，害羞的更厲害了。
託著滿穗的腳，和她的身形相似，小巧而有些不健康的瘦削。
腳掌能看見骨頭的輪廓，腳踝處也透著骨的溝壑，每一處線條都能看出她很瘦，不正常的瘦。
要說唯一有些肉的地方，也只有那五粒圓潤的腳趾。
不過，要說的話，滿穗的腳還是有些好看的。
良沒見過其他女子的腳掌，便只能拿自已的作為對比。
很明顯自已的腳沒有她的好看。
“良爺。”
“什麼？”
“你...你怎麼盯著我的腳看了那麼久？”
“看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太瘦了，便多看了幾眼。”
“我還以為你臉皮挺厚的呢，之前你嚷嚷著要嫁給我的時候也不見這麼害羞呀。”
“這...這不一樣。”
見滿穗如此窘迫，臉蛋像是個泡泡茶壺一般，在這樣下去怕是會冒泡泡了。
於是良便沒有更多的動作，將鞋穿在了滿穗的腳上。
重複著手頭的動作，把兩隻鞋都穿上，鞋子將她的腳掌一點點吞噬。
又拉了一下鞋的後跟確保鞋能完全穿上。
“合適嗎？”
“挺合適的。”
“站起來走走吧。”
“好。”
滿穗乖巧的點了點頭，穿著良送給她的鞋子，站了起來，在院子裡走來走著去，試著鞋子。
“哇，穿著很舒服呀。”
“合適就好，我還擔心買小了。”
良像是不知道說些什麼，一直重複著合不合適。
“嘿嘿，不小不小。”
“良爺的這個禮物，我很喜歡呢。”
滿穗笑著說道。
此時已經是黃昏，夕陽灑落在院子裡。
良還是蹲坐在地上看著來回走動的滿穗。
而滿穗穿著良送給她的新衣裳新鞋子，被夕陽照在她的身上。
時間彷彿被定格。
他望著她，燦若蓮華。
她看向他，笑靨如花。
.........
李闖將所在的屋子裡。
在良走後便睜開了雙眼。
他的眸幽暗深邃。
透過深邃似乎能看出他在醞釀著什麼。
ps：這章來的有些晚了，主要是想著把這個片段寫的完整一些，儘量不卡住影響閱讀體驗。滿打滿算也有三千字了，就當做發晚的補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