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榆躺在病床上,說到“好無聊啊,你們有沒有煙?給我一根”
陳安繼續刷著手機,頭也沒回的說道“這裡是醫院,不能抽菸,而且你還算是個病人”
“想抽菸啊?想抽菸你就出院呀”
聽到那一頭病床傳來的聲音“呀,你活過來了?我差點就聯絡火葬場了”
“我就沒指望從你小子嘴裡聽到一句好話”汪淮嘖了一聲,回到
“好無聊啊,一般這個時候你們都乾點什麼?”江榆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我一般都會細數我人生中的錯誤,然後等你們都睡著了躲在被子裡哭泣”汪淮不著調的回答
“那你死了算了吧”
……
過了沒多久,房間門被推開,護士小姐姐推著小推車走了進來
“又是你們兩個?看起來挺正直的,怎麼天天跟別人打架?”護士小姐姐還是上次江榆和汪淮進醫院時的那個
“小姐姐,你不要誤會,我們都是好人,嚴格來說,警察局還差我們好幾面錦旗呢”汪淮笑著說
“你就會貧嘴”說完,給三人換了一瓶葡萄糖,然後就出去了
護士姐姐前腳剛走,病房的門又被推開,徐浩帶著黃文義走了進來
“這次任務挺難的?看你們三個人都受了傷”徐浩提了一袋子蘋果,給三人一人發了一個“都別客氣,吃吧,我之前洗過的”
“一人就一個?”江榆疑惑的問
“你要是想要的話我再給你一個”徐浩還是一如既往的摳門
“算了吧”江榆也不繼續掰扯,將蘋果放進嘴裡,啃了起來
“吃了我的蘋果就不要跟我要營養費了哦”
“瑪德!”
“你真不是個東西呀”
“大舅,要是我媽知道你這麼對我可是會生氣的”
“嘿嘿,開玩笑,開玩笑的”徐浩見三人反應這麼大,也不好再說了,連忙打個圓場
“你們看一下,這個月的工資已經到了”
江榆拿出手機,果然看到一條工資到賬的資訊
“瑪德,天天往死人堆裡鑽,結果一個月就四千多塊錢?”
“就是啊,一個月幾千塊錢我賣什麼命啊?”
“好好好,我知道你們對工資不滿意,這樣吧,等你們出院了,我一定大擺筵席,請各位狠狠的吃一頓”
這時,在旁邊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黃文義問道“徐哥,那我可以去嗎?”
徐浩一咬牙,“行,都來,就當是團建了”
……
在醫院住了兩天,雖然傷還沒有痊癒,但江榆實在不想繼續躺著了,提前辦理了出院手續
回到公寓,江榆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出門再轉轉,想到了前幾天晚上去過的那個湖邊小亭子,江榆覺得那是一個很適合放鬆的地方
到了空無一人的亭子裡,江榆點上一根菸,看著前方,絢爛的晚霞倒映在湖面,一隻天鵝媽媽帶著幾隻小天鵝悠閒地遊著
江榆在腦海裡覆盤著這次任務的過程,一想到自已被幾隻鬼打的狼狽不堪,不由得咬緊牙關:太弱了,我還是太弱了
接著又回憶起五年前的那一天
放學回到家的江榆臉上洋溢著興奮,因為自已馬上就要成為一名正式的道士了
推開家門,江榆大喊“老爸,去清風觀吧,今天我就要正式入門了”
但是江榆卻沒有聽到預想中的回應,而是看到媽媽被攔腰斬斷,倒在血泊裡
江榆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到的卻是早已冷透的肌膚
“不不不不不不!啊!”淚水奪眶而出
“老爸,老爸呢?老爸!”
江榆放下媽媽的遺體,轉頭向房間跑去,猛地一推開門,可是接下來的這一幕卻讓江榆徹底崩潰
江榆的父親被釘在牆上,手上,腳上,額頭上,以及胸口的一根最長的釘子狠狠的釘在牆上,嘴巴張的老大,就連眼睛都沒閉上,儼然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在地上掉落著的是江榆父親專用的銅錢劍
江榆突然笑了起來,隨之,用手一個接一個的抽打在自已臉上“都是夢,都是夢!快醒醒!”
等到警察來的時候,縱使是多年的老警察,看到這一幕也不免心驚膽戰,一具被分成兩半的女屍,還有一個被釘在牆上的男屍,在他們旁邊是一個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時不時還給自已幾巴掌的少年
直到被帶到警察局,江榆還是一句話都沒說
只是警察還沒問話,就來了幾個身著道袍的道士前來接走了江榆
坐在車上,對面的一位胖道士主動開口道“江榆,你別太傷心,你爸媽……”
“是誰?”還沒等道士說完,江榆突然抬起頭,眼神兇狠地看著胖道士
這樣兇悍的眼神出現在一個少年的眼中,就算是胖道士也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
“應該是一個叫九陰的陰門邪士,你爸爸最近一直在查他,不過,他的實力不容小覷,你最好別……”
“送我回去”江榆再次打斷他的話
江榆很快就安排起了父母的後事
在父母下葬後的那一夜,江榆背上了父親的銅錢劍,離開了臨安市
隨著回憶逐漸深入,江榆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手中的煙盒早已被捏的變形
“哎,老師?又遇到你了”
這時,一道聲音打斷了江榆的思緒
看著眼前的聶婉瑩,江榆意識到自已剛剛好像差點就要陷入回憶了
“啊,是你啊?好巧,你怎麼來了?”
“我看這裡的風景挺好的,就想在這裡取景寫生”
說完,聶婉瑩架起畫板,然後盯著湖面看
這時,聶婉瑩隱約間聞到有一陣淡淡的藥味,側頭一看,江榆的衣服下面還纏繞著繃帶
“老師,你怎麼受傷了?”聶婉瑩關切地問道
“啊?你說這個啊,小問題”
聶婉瑩紅著眼睛,直直地看著江榆,眼神中毫不掩飾的是對江榆的關心
聶婉瑩的眼神太過於熾熱,江榆別開頭,看著湖面,說到“你也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做我們這一行的無法避免要受傷的”
“那你就不能……”聶婉瑩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也許是發現自已沒有說話的立場,講到一半就發不出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