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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他有病

場面的氣氛有些凝固,司澤沉默幾秒後,低下頭,“抱歉,爺爺,是我失言了。”

本來司老爺子被司澤那一句毫不禮貌的稱呼氣的鬍子都要翹起來了,但看著又迅速低頭乖乖認錯的孫子,他腦中不禁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像他爸爸一樣,不知禮儀,頑皮不堪。

老爺子心中翻湧的怒火,就這麼平息下來了,他深深嘆了口氣,隨後說道:“去和那些年輕人玩去吧,別在這搗亂了。”

司澤聞言眼睛一亮,他知道爺爺沒有計較他的出言不遜,“好的,爺爺,再見,爺爺。”

一旁的劉總看著這個場面,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這個場面令他感到震驚,原來司老爺子對二少爺寵溺無度的傳聞是真的啊。

司老爺子看著司澤的背影走遠後,他慢慢收回視線,他重新將話題拉回來。“聽說劉總的千金大學學位是考取的心理學博士。”

“小女脾氣也挺倔的,本想讓她去進修經濟管理類的專業,這樣也好方便熟悉家中產業,可她死活都要去讀那個心理學博士,還給我據理力爭這是她的真正喜歡的專業,還是太年輕了吃的苦太少了,不懂事。”

司老爺子黝黑的眼眸中,閃爍著幾分趣味。他摸了摸鬍子,感慨道:“年輕人嘛……都有自已的選擇,既然小澤不想聯姻,就隨他去吧……”

·

宴會大廳的一個角落中,蘇澤在手機上瘋狂百度著關於躁鬱症的所有資訊,“情感的不正常,常伴有行為及思維的障礙……躁狂和抑鬱兩種狀態交替出現……”

蘇澤看著手機中的文字,皺起了眉頭,他已經和司澤相處了快要有一個月的時間了,如果司澤真的產生了這些極端的情緒,他作為最瞭解他的人,絕不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出來。雖然他能偶爾感受到司澤的情緒低沉,他不知道原因,但他能保證這些情緒是正常波動範圍內的。

蘇澤在其中察覺到一絲古怪的矛盾感。

“喂,你是司澤那小子帶來的朋友嗎?”

“不可能,大哥,誰會和那種奇怪的人做朋友啊……”

“小弟,別這麼說,說不定兩個卑賤的看對眼了呢……”

惡意滿滿的話,聽到蘇澤心裡十分不適,他關上手機,朝聲源處看去。

那是三個長相有幾分相似的公子哥,身著光鮮華麗的衣裝,但嘴裡吐出的話卻沒有半點禮貌可講。

蘇澤走上前去,“請問你們是在對我說話嗎?”他並不認識這三人,但他從他們的口中聽到了司澤的名字,司澤的朋友?聽那個大堂哥說過,自已好像是司澤唯一帶來的朋友。

其中一個最高的男人站了出來,他臉上掛著一抹惡劣的笑容,“當然,小子,你真的清楚司澤是什麼人嗎?”

我當然清楚他是什麼人,還有人能比他更清楚嗎?蘇澤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覺得眼前這個人非常莫名其妙。

三個人圍著一個人咄咄逼人的場面,引得周圍人注目,但看清那三個人的身份時,都又收回了視線。

這三位是司家的小少爺。

三位小少爺其實是三胞胎,根據出生時誰先從母親肚子裡出來的順序,老大叫做司嘉逸,老二司嘉爾,老三司嘉杉。

三兄弟的存在原本要比他們的父親更要討老爺子歡心,他們能接受同齡人司淵淨的存在,因為大堂哥的優秀他們比肩不上,但他們不能接受,一個小地方來的粗野小子,奪去了老爺子所有的注意力。

還直接繼承了飛悅科技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算是他們的父親也只是繼承了百分之五,而大堂哥也只繼承了百分之一。

一個平平無奇的人,不費吹灰之力的直接奪走了他們追求的一切,原本互相內鬥的小少爺們也開始團結起來了,一致對外。

司嘉爾扶了扶眼鏡,他算是他們兄弟中最聰明的那一個,他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可是一個不太好解決他們的舊怨的環境呀。

他看著眼前這位年輕懵懂的司澤朋友,他展現一抹友好的笑容,“看你的神情你還不知道啊,司澤曾經對我們施行了一些十分不人道的暴力行為,讓我們在醫院躺了足足一個月哦。”

蘇澤聽到這話,大為震撼,他曾經有那麼厲害嗎?不對,人家好像是尋仇來著,這會不會和之前大堂哥說的躁鬱症有關呢,那病發作會有暴力傾向,那麼眼前這三位是這病的受害者嗎?

想到這,蘇澤開始對眼前三人產生一絲愧疚之情。

“我們能出去說嗎?這裡人太多了。”蘇澤記得司淵淨跟他說過,司澤的病除了他和司老爺子,司家就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了,也許這一切都是誤會,司澤的病情是一件需要保密的事情,不適合在這麼公共的場合中討論。

出去談……三兄弟別有深意互相對視一眼,這個提議正合他們的心意,他們來的目的本就是來找司澤的麻煩的,最好在回報一些那一個月的病床仇怨,只不過司澤現在待在老爺子身邊,他們不方便動手。

不過報復不到司澤身上,那報復到司澤朋友身上也行,爺爺也不會為了個外人懲罰他們太過。

遠離了繁雜的宴會場所,別墅外的一個小噴泉旁,這裡除了安靜的水流聲,就無其他嘈雜聲音了。

蘇澤站在噴泉外,看著對面三個男人,滿臉真誠的道歉道:“不管過去你們與司澤發生了什麼樣的矛盾,我都替他向你們道歉,他是有苦衷的。”

三人聽著這話,臉上紛紛露出嘲弄的笑容。

“一個小縣城來的不知禮數的野小子。”

“還是父母雙亡的孤兒。”

“據說司澤從小就被他母親一個人帶大,沒家教倒是可以理解。”

……

無數骯髒刺耳的話語從幾個穿著光鮮亮麗的人類口中吐出,但蘇澤在聽到這些話時,一瞬間感到恍惚。

“你們……說司澤……的母親已經不在了嗎……”蘇澤努力避開那些話題中的鋪天蓋地惡意,他語氣晦澀,但其中又摻雜著些許祈求,他多麼希望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

但事與願違,司嘉逸聽到蘇澤低聲的詢問,看著對面的少年面色慘白,他們還沒有動手,眼前的少年感覺連站立都要搖搖欲墜了。

這副表情倒是很讓司嘉逸痛快,“沒錯,司澤的母親早就死了啊,都死了三年了呢。”

“但這也不讓人意外,誰叫那個司澤是個掃把星呢,再說他母親能把他養這麼大,說不定是靠了和多少個男人睡覺才做到,得點病,死的早很正常……”

司嘉逸的話還沒有說完,撲通一聲,這是重物落水的聲音。

噴泉中,司嘉逸狼狽的從水中掙扎出來,面容扭曲,“你瘋了嗎?”

蘇澤低垂著頭,他剛剛用力的拳頭此刻還在顫抖,他的悲傷暫時被憤怒代替著,如果司澤當時聽到是這些話,那麼對於這些人在醫院裡躺了一個月的下床,他倒不覺得意外,這是這些人應得的。

蘇澤可以接受別人對自已的辱罵,但有人敢往他母親身上潑髒水,那麼他就會立馬爆發,母親算是他的逆鱗。

“你們兩個還愣在這幹什麼啊?還不一起上!”司嘉逸氣急敗壞的命令著。

此時司嘉爾和司嘉杉才從剛剛那一拳的震撼中反應過來,他們立馬動手,試圖靠著人數制服蘇澤。

蘇澤冷靜的躲開司嘉爾的拳頭,然後乾淨利落的朝著司嘉宇臉上揮去。

地上多了一副破碎的眼鏡,水花濺落在地板上,噴泉裡又多了一個人。

司嘉爾捂著劇痛的臉頰,他的眼前一片模糊,他被那一拳打的有點頭昏,這打擊感莫名讓他覺得有些熟悉。

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個人跟司澤一樣,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