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習慣了。
他笑呵呵的模樣讓那些記者對他湧現出一股心疼的情緒。
記者丙: “景先生,我想請問實驗室還會繼續捕捉人魚進行實驗嗎?
你們為什麼要研究人魚,
如今社會已經讓我們與人魚和諧共處,
你們做這種違背民眾意願的事情,難道就不擔心會遭天譴嗎?”
景硯: “這個疑問我也有,但我不能給出你答案,
畢竟我並沒有話語權,一個人的力量很薄弱,
我無法打消他們想要賺錢以及產生惡毒的念頭。\"
他的話讓那些記者陷入沉思,他們突然間恍然大悟。
即使他們將景硯聞著發問。
對他露出冷臉,這些都不能改變什麼。
真正當家做主的人並不是景硯,而是比景硯要更有權利的人。
他們打了一個寒顫,景硯本來就屬於上面,是他們都不能觸控到的那一層階級。
如今他們的直播怕是已經讓那些人記恨上他們,這真是一個不怎麼讓人歡喜的事情。
在他們後怕以及興奮兩種情緒交織的矛盾思緒下,實驗室門口終於停下一輛熟悉的車。
景硯透過人群與下車的男子遙遙相望,他對著他露出一個歡快的笑容。
男子的臉冷若冰霜,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景硯。
可在面對鏡頭的時候,他一個大變臉,臉上的笑容和藹可親,看上去倒是人模人樣的。
根本看不出來他其實是一個偽君子,一個想讓景硯頂罪的惡魔。
\"你們採訪都已經結束了嗎?結束了就先離開吧,實驗室是重要基地,並不允許他人的靠近,若違反,只能採取措施。”
他雙手微微抬起,只要拍下去,在暗中的保鏢就會將這些記者全部趕走,毫不留情的,粗魯的。
記者們情不自禁的點頭。
他們都覺得眼前這個人的臉色不太好看,說話時甚至隱隱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意味。
意識到危險來臨,他們紛紛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
至於開直播的記者此時耍了一個小心機,並沒有將直播關閉,而是跟著大部隊低調離開。
他沒有心思追究那些開直播的記者。
而是在記者們離開後大步邁到景硯的身前。
在他的身前站定,眼裡燃著熊熊烈火,彷彿要在景硯燃燒殆盡。
景硯絲毫不慌,不僅如此,他還和來人對視,不論是眼神還是行動都透出一股挑釁的意味,讓人眼皮子直跳。
景硯的這種態度讓他又想到被掛電話的窘迫。
憤怒的火焰再次燃燒,越燒越烈,直奔景硯。
還沒等走進實驗室,他就指著景硯的鼻子開始罵。
\"景硯,你現在是不是翅膀硬了?我說你兩句就掛我電話,你是不是真以為自已可以單獨飛了?
我告訴你,你離開我什麼都不是,真以為那些人會買你的賬是因為你做了那些課題達成多少的成就嗎?
不是!
是因為我,我給了你這種榮耀,如果沒有我,你能出頭嗎?
你還不是當初那個窮小子,一直都在被壓榨,能有今天的成就嗎?\"
\"你能不能說一點我沒聽過的話?你說的這些我聽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景硯過於淡定,倒是讓肚子裡有一堆貶低景硯的話的人愣了一下。
他是沒想到景硯居然這樣說,也沒想到他是這種態度。
以前他只要說這些話,景硯都只是沉默,根本就不會打斷或頂嘴,眼睛都不敢直視他。
可如今,他好像變得不一樣了,不僅僅是能打斷。
還能直視他,眼睛裡再沒有對他的討好和畏懼,而取而代
指的是一種平平淡淡的毫不在意的目光。
彷彿他面前站著的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根本不能讓他心中起一絲波瀾。
他覺得不對,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景硯對他也不應該是這樣的態度。
\"你這是什麼眼神?”
\"還能有什麼眼神?很正常的眼神啊。”景硯裝傻。
但被戳穿,\"不對,你不應該是這種眼神,你看著我的目光怎麼能是平淡的?你不能!\"
他咆哮著,看上去很像一個瘋子,景硯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變異,擔心他會傷害人,他默默的向後退了兩步
之後乾脆進入實驗室,他得去收拾收拾屬於自已的東西。
既然要離開,就要乾乾淨淨的離開,實驗室裡所有屬於他的東西都得帶走。
沒道理他離開了,這些人還享受著他的實驗果實。
想白嫖?不可能的事兒!
景硯覺得他是挺自私的一個人,也是挺絕情的一個人。
要斷就斷乾淨,不給任何人留一點好處。
他進去之後,面對著他的人也跟著進去。
這次他表現的老老實實,只有他緊縮的瞳孔彰顯著他的不平靜。
他邊走邊拿著手機發訊息,時不時的看一眼景硯,面上滿是焦急。
景硯對危險的感知直覺超出常人,他心裡隱隱的不安。
總覺得身後的人在算計著他。
於是他在收拾著東西的同時也拿著手機悄悄的給在家的雲灼發訊息。
雖說雲灼並不能做什麼,但能幫他報警。
而此時收到訊息的雲灼正站在鏡子面前欣賞著變為雙腿的魚尾。
他其實也只是試一試,倒是沒想到魚尾真能變成雙腿,還一點都不疼,只是有著時間限制。
第一天只能變兩個小時。
之後隨著天數的增加而增加一個小時的時間。
之後就會有著一直都用雙腿行走的機會。
手機的特別關心提示音響起,他嘴角微微上揚。
但當他看著訊息的時候,嘴角抿成一條直線,手緊緊的捏著手機,恨不得捏爆它。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景硯外出都能遇上危險。
看來他以後得一直看著景硯,不能讓他離開他的身邊半步。
他從景硯的衣櫃裡拿了一套西裝換上。
他只稍稍比景硯高那麼一丟丟,兩人的身材也相差不了多少,景硯的西裝穿在他的身上還算合身。
雲灼滿意的拍了拍衣服,給景硯回了一條訊息安撫後拿著車鑰匙就出門。
雲灼是不可能自已開車的,他根本就不會開車,也沒有駕照。
因此,他要來一個冤大頭。
此時,冤大頭正打著哈欠站在雲灼身邊,看著面前的車眼淚直流,也不知是打哈欠產生的還是羨慕。
他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何德何能能見識這種大場面。
景硯有一個車庫,車庫裡面都是他喜歡的車,什麼牌子都有,簡直就是愛車人的天堂。
周念宇也是一個十足的愛車人,但苦於囊中羞澀,他一直都沒有機會擁有一輛屬於自已的車。
只能眼睜睜看著其他人開著他最愛的跑車,他只能捂著嘴巴羨慕的眼紅。
他看向雲灼,眼裡都是躍躍欲試。
\"你確定讓我開車嗎?我雖然已經拿到駕照,但是我還沒有上過路,你真不怕我開車會出意外?”
周念宇尷尬的撓頭,他雖然喜歡吃肉車,也想要體驗一把,但是他也不是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人。
他沒有把握的事情不敢做。
雲灼看了一眼他可以隨意變化變幻的腿,漫不經心的點頭。
\"可以,不過你要保證不能讓車受到刮蹭,這畢竟也不是我的車。\"
\"那這是誰的?\"
周念宇得到雲灼的允許正準備啟動車子。
聽著他的下一句話手硬生生的停在半空。
不是雲灼的車他突然就有點不敢動。
他和雲灼的交情讓他怎麼對待這些都行,可如果是別人的。
他心裡會有壓力,擔心磕著碰著,擔心被人算賬。
周念宇皺皺巴巴的神情讓雲灼想一巴掌甩在他的腦袋上,事實上他也是這樣做的。
\"別在這裡胡思亂想,真出了事我會賠,你不是說你的車技很好嗎?
小心一點不就行了嗎?
還沒開始就想著退縮,你在那邊就是學的這些嗎?”
被收拾了的周念宇縮著腦袋不敢再胡思亂想。
他委屈巴巴的為自已辯解,停在半空的手終於落下。
\"當然不是學的這些,我這是對別人負責!那你係好安全帶,我就啟動車子準備出發。”
\"嗯。\"
周念宇的車技果然不一般,路上沒闖紅燈沒超速的情況下。
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到了實驗室,不過他在快超速的邊緣。
雲灼臉色還好,他平時在海里更快的速度都遊過。
這一點速度對他就是小意思,倒是周念宇這個開車的。
可能是太久沒有回去鍛鍊,在這裡也沒有開車。
自已把自已給開暈車了,一到目的地就下車扶著遠處的樹在那兒吐。
雲灼看了一眼,隨即嫌棄的移開視線,邁步向實驗室內走去。
他並不擔心實驗室的人會認出他。
他這次可是做好了十足的準備才敢出現在日日折磨他的實驗人員面前。
他摸著他這張露出真容的臉,想到那張被摧毀的假皮子,眼神晦暗不明。
當他靠近實驗室的時候,門口的守衛將他攔住,神情嚴肅。
“無關人員禁止入內,請離開。”
雲灼停下腳步,與守衛對視,偽裝的藍色眼睛直直的盯著他,守衛被迷惑。
只能按照雲灼的指令乖乖開門。
經過守衛的時候,他一個響指,守衛直挺挺的倒在路邊。
差點砸了拖著病體姍姍來遲的周念宇的腳。
他一個後跳,險險避開。
\"嚇死我了,差一點就要被這些骯髒的人類碰到我聖潔的肉體,他們也是能和我有接觸的人?真分不清自已幾斤幾兩。\"
周念宇鄙夷的瞪了一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守衛,越過他的頭跟著雲灼的步伐走進實驗室。
實驗室很壓抑,一進去周念宇就感覺到身體很不舒服。
他捂著胸口哀嚎:“雲灼老大,你是不是和我有仇?為什麼都不提前和我說說這個實驗室有古怪啊?好難受
他艱難的跟著雲灼,想著等會兒萬一出事也能被庇護一下下,總不能讓他喪命於此吧?
這不是冤得慌嗎?
雲灼眨了眨眼睛,眼裡沒有一絲心虛,他不承認是他忘記和周念宇說明情況。
他拿出一顆藥丸塞進周念宇的嘴巴里,等周念宇緩過來後才繼續向前走。
而周念宇吃了藥丸後又恢復成那個活蹦亂跳的模樣,他跟在雲灼的身後觀察著實驗室的構造。
他是知道這個實驗室的。
畢竟早上的直播可是被投屏到各個廣場的,不僅僅是廣場會播。
就連家裡的一些可視電器都被入侵,全部播放著直播,揭露實驗室的惡行。
他嘟囔著:\"這個實驗室也該毀了吧?做了那麼多的壞事還能存活?那些被毀的可是人魚誒!”
他雖然一直在人類社會生活,但沒有忘記他本身是什麼,他也是人魚,對於那些傷害人魚的事深惡痛絕,絕對不能原諒。
這個實驗室面臨的結果只能是被摧毀。
他嗖的一下跑到雲灼的面前,亮晶晶的眼睛裡帶著一絲期待。
躍躍欲試的詢問:“我們今天來是不是來摧毀這個實驗室的?你打算帶著我幹一票大的?\"
雲灼看著面前這個像猴一樣的人很不想承認他在人魚族那些人魚眼裡的形象是清冷公子。
如果他是清冷公子,請問面前這個張牙舞爪齜牙咧嘴的是誰?
雲灼真想拿出手機把周念宇這個傢伙的真實面給錄下來發給那些人魚族裡暗戀著周念宇的人魚看。
打消他們的念頭,不想讓他們為了周念宇尋死覓活的。
他的手蠢蠢欲動,但及時打住發散的思想。
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不能在周念宇這個不重要的魚身上浪費時間。
不重要魚周念宇:\"……\"
行行行,他是小丑。
周念宇等著雲灼的回答,雲灼思索一瞬,給出一個還算確切的回答。
\"如果你想,也可以,不過要等我把人帶走,之後隨便你怎麼做,就算炸了它都無所謂。”
周念宇:“!!!\"
幸福來的這麼突然嗎?
他很樂意。
不過,“你要帶走誰?”
“我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