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中央石臺之上,只有兩個劍修身影在空中不斷騰挪,兩人你一招我一式,卻被一聲吼叫打斷。
“沈稚,你到底在哪兒!”
眾人目光看去,而宋喬卻像沒意識到一般,站在塊石頭上,雙手攏著嘴繼續大喊。
“沈稚,你聽到了嗎?”
四周劍修紛紛議論, 而司徒然一把將宋喬拉了下來,抱拳說道“此人並無惡意,只是想找到她的朋友,擾了各位興致,我司徒然在這裡,替她向眾位道歉。”說著便彎下腰去。
說完司徒然便拉著宋喬走到一邊,她對宋喬說“你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膽吧!”而宋喬也意識到,自已行為確實過分,便小聲說道“不是,我剛剛聽見有人說了,我朋友的名字,他現在很危險,所以我才……。”
司徒然聽後,輕輕的拍了拍宋喬的頭,安慰著他說“你就是急昏了,等晚上我陪你一起去,找他們如何?”
而宋喬此刻心想“天哪,還得等晚上那他們,應該早掛了吧。切,還說我是急昏了,如果真的是那樣,我可能就會直接喊蘇顏晟,你在哪了。嗐,希望他們沒事吧。”司徒然見宋喬安靜下來,於是便沒再理他。
石墓裡不見天日,所以蘇顏晟和許行二人,並不知道自已在這裡待了多久。
許行仍是盤腿坐著,他看了一眼手上的殘陽劍,又看了一眼蘇顏晟。只見他輕嘆了一口氣,並說道“給你個機會,來打我!”躺在石頭上的蘇顏晟,聽了這話頓時來了興趣。
她來到許行身邊,蹲在一旁將胳膊搭在許行肩上說“怎麼,待不下去了?想死了?”而許行滿臉嫌棄,他甩開蘇顏晟搭在自已肩上的胳膊,站起身來。
蘇顏晟仰頭看著許行,只見他緩緩開口“沒在和你開玩笑。”說著將自已手裡的殘陽劍,扔給蘇顏晟隨後接著說“捅我!”蘇顏晟傻了。
她把劍在手中掂了掂,笑著說“許統嶺,還真是,嗐,算了。準備好了嗎?”說完她將利劍出鞘,隨著許行一點頭,“噗嗤!”殘陽劍快速的穿透了,許行的胸膛。
許行再次一頭倒在蘇顏晟懷裡,蘇顏晟無奈說道“何必呢?不就是把劍嗎?”可許行卻搖搖頭,隨後便兩眼一閉昏了過去。
看著許行再次昏倒,蘇顏晟輕哼一聲,一邊在懷裡找著什麼,一邊說道“江湖道義,在於傳承。劍道之義卻在於,認可。嘿,活著就是為了爭口氣喲。”
說完蘇顏晟手中多了個小瓶,她將瓶塞拔掉,自言自語“得虧準備的足。”
再入幻境,許行沒了初次的慌亂,四周仍然白茫茫一片,分不出天地。而這少年身姿挺拔,他站在哪兒,哪兒就是中心。
“不錯,夠狂居然還敢來。”
那老者拖著殘陽劍再次出現,殘陽劍被拖拽著,一路上都燃起火焰。許行輕笑,他說“第一次見到前輩,也沒有備份禮物。而這次我準備了哦。”
說著許行閉上眼,他緩緩張開左手。一團火焰忽然出現,隨著火焰被拉扯變長,許行的殘陽劍便在火中逐漸現身。
老者見到這一幕,呵呵笑道“有意思,看來你也不算太笨。”許昕也很有禮貌的說“當我清醒之後,便在想為何殘陽劍會在您的手裡。後來仔細一想,您其實不是這劍的主人吧。”老者聽後,大笑著說道。
“沒錯!我就是劍中靈,你比他差太多了,能讓我認可的,除了他再無二人,你呀還不行。”而許行嘴角卻勾出一抹淡笑,只聽他說道。
“那這招,便讓你看看我行不行!問劍者,南宣許行。”
說著便單手持劍,迎著老者衝了上去。而老者卻絲毫不動,就當許行近身時,渾厚而猛烈的真氣,如無形刀刃在這空間中,橫衝直撞。
許行立馬閃身退了回去,可這強大的真氣,豈是躲能躲掉的。許行不得不分心揮劍,對付這強大的真氣,那老者看著眼前少年,握著劍柄的手緊緊了。
他蓄力衝向許行,凌厲的劍氣直逼許行。寒光四射兩劍嘶嗚,只見許行將之前藏起的佩劍,一把抽出才抵禦柱老者的突然一擊。許行被擊飛老遠卻無大礙,他在空中調整身形,一把揮出數道劍氣。
磅礴的劍氣如潮湧一般,一陣陣向後方追擊的老者襲去。而他卻將殘陽劍擲於空中,縱身一躍踏劍行空,接著心念一動,單個的殘陽劍,四周喚出許多劍意之劍。
老者雙手掐訣,雨點般的劍在空中,像有了目標似的。朝著許行和他那陣劍氣,向下刺去。許行本想使出劍氣,拖延老者並與他拉開距離,可沒想老者出招竟如此緊湊,根本不給自已喘息的機會。
許行只得將自已,身形拉低後背貼地,他將手中兩把劍,舞的游龍驚鳳,在空氣中揮出破空之聲。忽地許行一劍插入地下,一劍直接揮出一條火龍。
火龍朝著老者呼嘯衝去,所過之處空中劍意,皆被溶化或直接擊碎。老者轉動丹田,調動自身真氣,隨著他低吼一聲,手中殘陽劍劍身火焰,燒得更加猛烈。
老者執劍向著火龍,直直撞了上去,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響,撞出的劍氣如鐮刀似的,要割裂這個空間的一切。
石墓裡蘇顏晟眉頭緊蹙,她看著許行,小聲喃喃道“能不能行呀?不行就快點出來呀。”而一旁殘陽劍,已是大火覆蓋。
許行吃力揮劍,抵擋四處襲來的劍氣,空中老者與火龍撞擊時,所產生的煙霧裡,一道寒芒閃過。而等許行再反應過來時,自已胸口赫然被劃出,一道驚人的口子。
老者仍是站於空中,他趾高氣昂的說道“如何?還要繼續嗎,嗯?哈哈哈。”許行在地上快速翻滾著,胸口的血液隨他,灑了一路。“咳,咳,噗!”許行嘴裡噴出鮮血,但他仍撐起劍站起身來,許行搖搖頭。
“我是傷了,不是輸了。只要我沒有倒,那今天我這新主人,你就得認!”
那老者聽了牙一咬,狠狠說道“好!有骨氣,難怪他會選你。”許行雙目充血,可他仍是雙劍立於胸前,嘆出口濁氣,淡淡說道“來吧,兩條路要麼認我,要麼殺我。”老者輕笑。
“好!”話音未落,一陣由殘陽劍颳起的罡風,向他襲來。許行則擺開架勢,打算硬扛這,兇猛襲來的罡風。老者也趁勢而上,調整身位快速閃身,來到許行身後藉機偷襲。
可讓老者漏算的卻是,許行早就料到他會偷襲。便在剛才剛風襲來之時,在自已後方,設下數道冰寒劍陣。老者意識到自已的大意,給了許行還手的機會,現在想逃也逃不掉了,只能拼死護住自已的命脈。
而許行此刻已是油盡燈枯,他只能將所有的一切,壓在這一次,他賭自已可以成功。
許行心念一動,自已的配劍便飛速脫手,向後一刺可老者準備充足,將殘陽劍護在胸口,抵住了這次攻擊。而正當老者鬆了口氣時,一陣鮮血濺在了,他的白袍之上。
無錯書吧罡風被許行硬扛下來,而那老者正站在他的身後拄著劍,粘稠的鮮血順著,他背後的殘陽劍,一滴一滴落了下去。老者就這麼一頭栽倒在地。
而這一切都只是,許行的以傷換殺罷了。因為他清楚,老者中了他一招寒冰劍陣,那他接下來必然會護住心脈。所以他決定,用自已的肉身硬扛罡風,將殘陽劍作為最後的殺招。
許行也撐不住了,忽的跪在地上。此時的許行雙臂已然被絞爛,英俊的五官也被磨平,胸膛上無數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劍痕。
雖然此刻他遍體鱗傷,但許行最後聽到了那句“你小子,可是要比他還狠心呢,放心,幻境受的傷雖疼,但是是假的。所以你你的小臉,算是保住了。”許行聽後,只欣然一笑。
而當他再次醒來時,身邊就只有蘇顏晟急的來回走,許行輕輕說道“蘇掌家,這麼關心我?”蘇顏晟聽了,磕磕巴巴的說“你不是說,要約架嘛,你死了我找誰打。”
許行聽著她蹩腳的理由,被逗的哈哈大笑時,但剛幻境中存留的痛感,疼的齜牙裂嘴。他顫顫巍巍的指向,角落旁的殘陽劍,說“他認了,殘陽劍這下真的屬於我了。”而蘇顏晟卻不解。
她問“你說的那老者,應該是劍中冤魂吧。”許行打斷道“是很強的劍中冤魂。”蘇顏晟無奈,於是點點頭接著說“好好好,我只是想問你為什麼,那麼拼命讓別人認可你?”許行聽後一頓。
他沉思了很久,最後開口說“當年父親隨先帝四處征戰,在軍中威望極高。先帝駕崩後新王登基,陛下畏懼父親,於是趁我小便把我接進宮中。”說著他聲音越來越小。
“說是培養我,日後做陛下的親衛軍將領。其實是為牽制父親,然後再削弱父親在軍中權力。”許行輕哼一聲。
“哼,宮裡你知道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在那裡生活,就只能讓別人認可,討好也好,逼迫也罷。在宮裡被人認可,就說明自已還有價值,我就是在這種環境,裡活了十六年。”蘇顏晟尷尬的笑了笑。
她站起身,扔了瓶藥在許行手裡,說道“別想了,好好休息明天我還得,靠你出去。”許行聽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