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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章 你是我的,公明哥哥!

告別了小茴香的父親,蘇顏晟一行人繼續行駛在,去上陽的路上。

馬車裡宋喬仍沒緩過勁,他低頭沉思。蘇顏晟剛在車外,也都聽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她把手搭在宋喬肩上,安慰道“別想了,事情過去了,小茴香都沒哭。”宋喬抬頭,瞪了她一眼,示意讓蘇顏晟閉嘴。

蘇顏晟嚥了口唾沫,也就沒有繼續安慰。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宋喬突然開口,他說“人的命,真的那麼不值當嗎?”蘇顏晟聽後,她先是愣了一下,說道“可能在這個世界,不值。”宋喬語氣平淡他說。

“那我們就推翻這個世界。管它是假的是真的,我們一起創造一個,人人平等的世界,如何!”宋喬滿臉的不可一世。他朝蘇顏晟挑眉。

蘇顏晟聽後,只是輕笑。她一口答應下來“好!那就讓這個世界,看看我們的厲害。”兩人發出豪放的笑聲,卻讓馬車外的小伍陸和小茴香,提心吊膽。

推翻這個世界?那不就是篡位!

蘇顏晟好像想到了什麼,她對宋喬說“我給小伍陸安排了任務,他不能跟我們了。前面是十里林,那裡常有土匪出沒,我們待會兒換套衣服,不坐馬車了。出了林子,大概還有個十里路,就到上陽了。”

宋喬點點頭,但他看著前面那片,鬱鬱蔥蔥的樹林,心中總感覺隱隱不安。但他選擇相信蘇顏晟。

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此時蘇顏晟也早已,將小伍陸的任務吩咐了下去。小伍陸點頭,於是駕著馬車,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蘇顏晟換上了一件破舊的麻衣,與他本身的氣質,根本不搭。而宋喬和小茴香,也已經換裝完成,宋喬看著自已這身衣服,倒沒什麼感覺,他只是問蘇顏晟“這真的,能躲土匪嗎?”蘇顏晟推出,一輛她事先,放在這的單輪車。

蘇顏晟,把車放在一旁。她說“你見過那個土匪,沒事劫老百姓。”宋喬點頭表示理解,蘇顏晟把在一旁捉蝴蝶的小茴香,叫了過來,她對宋喬二人說“從現在開始,我們就不是我們了。”話還沒說完,小茴香就舉手提問,這是宋喬教她的。

蘇顏晟輕點了一下,小茴香的額頭說,“有什麼問題。”小茴香天真的問“那我們是誰?”她聽後將小茴香抱在懷裡,說“現在呢,你宋姐姐是孃親。而我是爹爹,小茴香還是小茴香?但是,是我們的孩子。”

小茴香又問“這是過家家嗎?”蘇顏晟點頭。小茴香很開心,因為過家家這東西,宋喬說是一種遊戲,但她卻從來沒玩過,整個人都顯得很興奮。

而一旁的宋喬,卻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蘇顏晟,他心想“這算是,佔我便宜嗎?等等!我怎麼會這麼想,看來是同化效果嚴重了,我才是男的呀!”

蘇顏晟將懷裡的小茴香,一把架起放在肩上,抬起單輪車的車把,招呼上,站在一旁想事的宋喬。三人就這樣,慢悠悠的走進了土匪橫行的十里林。

在十里林外,坐落著一條條山脈,而山脈上盡是矗立著的山峰。有的高聳入雲,有的陡峭無比。而山脈深處,坐落著一個規模龐大的山寨。

整個寨子依山而建,山寨上的樹木參差不齊,有的熙熙攘攘有的生機勃勃。從高處看,就像極了老虎身上的條紋,而那寨子正好在山腳之下。形似虎口,宛如一隻臥著的老虎,而那寨子也因此得名,臥虎寨。

臥虎寨易守難攻規模龐大,就連朝廷也對它頭疼。但是能讓臥虎寨,出名的並非是它的地形,而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寨主—陳虎。

臥虎寨對十里林,有絕對的掌控權。蘇顏晟一行人,在十里林的所做所行,陳虎瞭如指掌。

陳虎聽了自已手下,的稟告覺得只是尋常百姓,便準備將他們放走。可沒想那手下說“大當家的!那三人的確是普通百姓,但是那女的可是美豔無比。不如小的們把她綁回來,獻給大哥做亞寨夫人如何。”

陳虎聽了眉頭一皺,一下拍向身邊的桌子,將那桌子拍的稀碎。他大怒說“大膽!我們雖是土匪,但能做那種,畜生才幹的事?”那名小弟聽了,頓時跪在地上。他沒有想到,自已的大哥,竟是如此有志氣。

可誰知陳虎突然又,說道“壓寨夫人!難道你們就用綁,來對待你們未來的嫂子?去把我夫人請上山!”而底下的小弟歡呼雀躍,亂哄哄的就出了寨,下山請他們未來的壓寨夫人去了。

蘇顏晟仍沉浸在,自已的偽裝中,殊不知他們已經被盯上了。

三人邊走邊停,天逐漸黑了起來。蘇顏晟支起火堆,她對宋喬說“明天再走一天,應該就可以出來了,今晚先對付一晚吧,小茴香和你睡車上,我來守夜。”宋喬嘴裡嚼著餅,他說“要不還是,我來守夜吧!”蘇顏晟一口答應,宋喬甚至沒反應過來。

而此時的小茴香,高興地這裡看看那裡看看。小茴香神秘兮兮的靠近蘇顏晟,她說有禮物送給蘇顏晟,於是將手張開一隻螞蚱,便蹦在蘇顏晟身上去了。

天空上月亮皎潔明亮。而蘇顏晟和小茴香睡著了,宋喬便在她們,上方的一根樹幹上替她們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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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喬看著底下的二人,已經睡了。他抬頭看著前方的樹林,一陣風吹過,樹葉便隨著風擺動,就像身處在綠色的汪洋。宋喬嘆出一口氣,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

“很好看。”突如其來的一句。把宋喬嚇了一跳,他扭頭看去,蘇顏晟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後,和他坐在同一根樹幹上。宋喬問她“不是說我守夜嗎?怎麼醒了。”蘇顏晟聽了,說“怕你不稱職唄。”

而宋喬只感覺一陣無語,他剛想開口和她。就見一隻白色信鴿,穩穩的停在蘇顏晟的肩膀上。蘇顏晟將鴿子腿上的信,拿了出來,宋喬疑惑也湊過去看那封信。

蘇顏晟將信展開,上面寫著“朕知道你要來上陽,途經臥虎山,你順手解決了那裡的土匪,到時候朕,告訴你一個秘密。”蘇顏晟和宋喬二人看完,她將信一把丟掉。

宋喬左顧右盼,他說“這皇上,在我們身邊安排了眼線?”蘇顏晟卻說“這天下都是他的眼線。哼!朝廷解決不了的事,讓我來解決。臥虎山易守難攻,在地形上就吃虧,除非能打入內部。”她說完,一個想法便悄然萌生。

“不行!我們這樣喬裝打扮,不就是為了可以少回事嗎?為什麼還要,主動往火坑裡跳。”宋喬一口回絕,蘇顏晟聽了,說“但是若不解決臥虎山,那上陽就會有個,比這更危險的火坑,等著我們跳。”

宋喬沒了脾氣,於是他便向蘇顏晟服軟。宋喬扭扭捏捏的,說“哎呀!好吧好吧,你應該想到辦法了吧!”蘇顏晟目光閃爍,她笑著說。

“你看過智取威虎山沒?”

第二日清晨。蘇顏晟她們改變了方向,他們朝著,臥虎山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蘇顏晟都在想,用什麼籌碼換取,進入臥虎山的資格。也就在這時,她們聽到前面有人呼救,蘇顏晟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她們趕緊過去,只見一個身穿,虎皮的高瘦男人,他因為腿摔斷了,而在原地求救。蘇顏晟一瞧,心中想到“這不專業對口嗎?而且十里林錯綜複雜,很少有外人,他一定是臥虎山的,看來老天都在助我。”

蘇顏晟蹲在那高瘦男人,身邊問他“這位兄弟,敢問貴姓呀?”高瘦男人終於見著人,他好像受了萬般委屈,說話都帶著一絲哭腔,他說。

“在下姓陳名豹,前幾日進山,想搞點野味打打牙祭。沒想到摔斷了腿,這深山老林的又很少有人,我,我。”沒想到,他最後竟哭了起來。

蘇顏晟在旁邊,撿了兩個木棍,又在車上拿出一條繩子。他對陳豹說“陳兄弟你這可挺嚴重呀!在下會點接骨之術,你忍著點啊。”隨後一聲“啊!”響徹整個十里林。

站在一旁的宋喬小茴香二人,默契的堵住耳朵,閉上眼睛,實在是不忍直視。

陳虎獨自坐在,臥虎寨的大廳最上方。他坐在那裡,手裡拿了本書,但他的心卻並不是在書上。他起身望了望,寨門那邊毫無動靜。他心想“這幫小子,讓他們下山搶個人,怎麼這麼久還沒回來。還有陳豹!兔崽子又不知道跑哪去了,沒一個省心的。”

陳虎正想著,寨子門口發出鬨鬧聲。陳虎整個人都不淡定了,他拿出鏡子端詳了一下。於是坐在椅子上,拿著那本書,假模假樣的看著。陳虎聽著聲音越來越近,他清了清嗓子說“何人如此喧譁,擾了我看書。”

“哥是我呀!我給你介紹個人,是他救了我。”

陳虎聽了這聲兒,他抬起頭就看見,陳豹被一個陌生男人駕著,那男人身後,還跟著一個頗為美豔的女子,而女子懷裡正抱著個孩子,而她們正是蘇顏晟一行人。

陳豹蹦跳著,坐在一張桌子上,他滔滔不絕地講著,自已所發生的事。陳虎聽了只覺得丟臉,他向蘇顏晟抱拳,並說“既然蘇兄弟救了我弟弟,那今晚就不要走了,等山下的小子們上來,請你吃我的婚宴,哈哈哈!”

蘇顏晟此時好像戲精上身,他眼含熱淚說“實在感謝,陳當家的抬愛,這婚宴我們就不吃了,我們還是走吧。”陳虎好奇,他疑惑的問道“蘇兄弟,為何說這般話?”蘇顏晟抹了一把眼淚,他雙手抱拳說。

“其實我是天煞孤星,生下來就剋死父母,人到中年一事無成,娶了個老婆還是病鬼。所有接近我的人都只會不幸,我還是走吧!”宋喬在一旁聽著,已經是火冒三丈。

陳虎一聽,心裡一陣憐憫,但他卻不能留。因為等他的壓寨夫人上了山,這人留在這,只會壞了喜氣。但他心裡又很不是滋味,於是故作禮貌,挽留了一番。可誰知這時的蘇顏晟,卻以天太黑不再回絕。

陳虎這才知道,原來剛剛她,也是假裝禮貌。但又有什麼辦法,他救了自已弟弟,而且也是自已挽留的,只能安排她們,在山寨住了下來。

也就在蘇顏晟他們剛走,之前的那個手下便跪在,陳虎面前對他說“大當家的!壓寨夫人沒了。”陳虎勃然大怒,他站起身質問那個手下“為什麼?人呢!跟丟了嗎?”那個手下,他低著頭小聲說。

“剛剛那個,救二當家的那一夥人裡,那女的就是壓寨夫人。”陳虎“啪!”一下坐在椅子上,他自言自語地喃喃道“你們呢!那女的是個病鬼,你讓一個病鬼,做臥虎寨的壓寨夫人呀!氣死我了。”他捏著自已的眉心。

也就在陳虎,萬念俱灰的同時,蘇顏晟一個人,來到了臥虎寨的大廳。她好奇的問陳虎“唉?大當家的,不是說有婚宴嗎?我還打算過來,湊湊熱鬧。”陳虎癱在椅子上,他木訥的說“沒了,我怕你看著難受,就沒辦。”蘇顏晟突然嚴肅起來。

她朝陳虎抱拳,並說道“陳大當家,我一無名小卒,你竟為我做到這種程度,您真是肩比山東呼保義。”陳虎聽著,這突如其來的馬屁,和從沒聽過的稱號,疑惑起來。他問“這山東呼寶義,是何許人也?”

蘇顏晟微微一笑,她突然,站在一張桌子上。大廳裡其他土匪,都被蘇顏晟這一舉動吸引了過來。

蘇顏晟招呼大家全部看過來,她說“你們可能,不認識山東呼寶義。你們只要記住,他是一個忠義兩全的男人,而你們大當家的,也是一樣。”陳虎坐在椅子上,他看著蘇顏晟,心裡莫名的有一種滿足感。

蘇顏晟清了清喉嚨,她說“今天,我就來跟你們講一講,和你們大當家一樣的,男人的故事。有詩云

紛紛五代亂離間,一旦雲開復見天。

草木百年新雨露,車書萬里舊江山。

尋常巷陌陳羅綺,幾處樓臺奏管絃。

人樂太平無事日,鶯花無限日高眠。

……。”

就這樣蘇顏晟,給那群臥虎寨的土匪,講了一夜水滸傳的故事。而那些土匪包括陳虎,聽完後沒有一個不叫好,沒有一個不去想象,自已就是水滸傳中的,某位好漢。

而陳虎則是,水滸傳裡的宋江。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也是在那天夜裡,他將蘇顏晟視為自已的吳用。而蘇顏晟也雙目落淚,她說 “您就是我的,公明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