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夜咬死不說,傅雲鶴再怎麼問也沒用,出門的時候還看見了顧瀾深,他瞪了顧瀾深一眼。
顧瀾深:“……”
笠城的許知遇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了,每天就是搞研究然後開會做實驗,在研究所,他認識了一個男性Beta,叫波利海爾,淺金色的頭髮,藍色的眼珠,是血液科的一位教授。
他很年輕,今年剛三十,如果他是腺體科的,沒準在基地的時候他就會主動來和許知遇打招呼交朋友。
他們都是Beta,但是因為波利是教授,所以他有單獨的一間寢室,許知遇的宿舍在他隔壁,有的時候會碰到。
許知遇不喜這些表面客套,見到人也不是很想打招呼,奈何社會上的生存法則就是這樣,他不得不裝作很高興的樣子,不過對於波利,有一點不一樣的是,每次碰面都是他主動向許知遇用英文打招呼。
唇紅齒白,笑起來非常陽光,沒有一點教授的架子。
這倒讓許知遇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天搞完研究要緊急開會,許知遇沒有戴眼鏡,坐在後排看不到白板上的ppt,波利注意到後舉手示意,把他調到了前排。
為了感謝他,散會後許知遇主動請他去超市逛了一圈。
無錯書吧波利沒有什麼想買的,但他很給許知遇面子,買了幾袋子零食,三十歲了還愛吃棒棒糖,倒是有童心。
回宿舍的路上,波利問他要不要去他的寢室裡坐一坐,許知遇以自已累了為由拒絕,波利也沒再勉強。
因為波利的主動,兩人關係迅速拉近,溫鵲西本來就更多關注許知遇一點,很快就注意到了,點了他兩句。
許知遇裝作沒聽懂,但其實自已心裡門清。
他又不是二十歲的時候什麼都不懂,現在都快三十了,還不懂這些彎彎繞繞麼。
他只能儘量不回應,波利一直這樣,他也沒辦法捅破那層窗戶紙說得太清楚,對誰都不好。
DHC91的研究情況一日比一日好,但是因為這個病毒的傳播速度太快,笠城每天的感染人數都在上萬,因為已經小半年沒有得到有效解決,群眾的反應越來越激烈,有些超市不讓人進入,他們便持qiang硬闖,傷亡慘重。
當地的警方沒有想到,會有人徒步翻山想要逃出這座城市。
他們想離開這座絕望之城,想盡了一切辦法。
渝城。
“爽了。”
昏暗的燈光下,Alpha耳朵上的銀色耳釘極其亮眼,他勾兌酒時指尖還夾著燃燒著的煙,隨著修長的手指在空中晃。
沈瀾把酒用力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然後指尖一點,把酒推給了身旁的人。
傅雲鶴點著一支橘子味的煙,表情不變地拿起那杯酒,幾口下肚。繚繞煙霧朦朧住他的面容。
這是有人組的局,同時邀請了傅雲鶴和沈瀾,其實一般這種時候,他們倆就會湊在一起孤立其他人。
沈瀾又兌了其他的酒,這次他沒想給傅雲鶴喝,所以挑了幾瓶度數高的,等著一會兒跟誰對上眼就灌誰。
其實這場局已經持續了三個小時,傅雲鶴和沈瀾都有點坐不住了。
傅雲鶴來是因為工作上可能要跟裡面的人打交道,必須得來認認臉交流一番,沈瀾則是單純來陪他的。
沈瀾掀起眼皮,對上一個人,他勾起唇角,說:“喝吧。”
那個人痛快接過,表情不變。
傅雲鶴:“也是個好酒量。”
沈瀾低聲:“是酒勁還沒上來。”
兩個人靜靜地等了幾分鐘,那個人毫無徵兆地倒在桌子上,旁邊的酒杯酒瓶全都被碰倒,酒水灑了一身。
酒吧裡熱,幾個公子哥都叼著煙雲霧繚繞,有個人唇齒不清地說:“誒你們知不知道啊,我在國外那舅子說國外有疫情了。”
“什麼?”
“我跟你們說,你們也別跟往外亂傳啊,就是說有個城市爆發病毒了,死了不少人,現在還每天都在死呢,他們都把訊息給封鎖住了,怕引起恐慌。”
“哪個城市啊?真的假的,沒聽說啊?”
哪個人一笑:“我說的話能有假?不過哪個城市就不知道了,我舅也沒告訴我。”
傅雲鶴擰了擰眉心,把玩著手裡的酒杯。
沈瀾問:“你舅怎麼知道的?”
“他不是醫學教授嗎,被派去搞研究了,其他的他沒多說,我也不知道。”
傅雲鶴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
他問:“你能聯絡到你舅嗎?”
“這個啊,他們那邊都簽了協議也收了通訊工具,很難跟外界聯絡,聽我舅媽說一個月才可以打一次電話,還是要全程監聽的那種。”
“等下次可以和你舅舅聯絡的時候,能不能幫我問一個人?”
“誰啊?”
傅雲鶴說:“等回去我發你微信。”
“哦好。”
“謝了。”
局散了的時候,傅雲鶴對沈瀾說:“回去查一下,國外的哪些城市有疫情。”
“收到傅總。”
“最快在三天之內,會發到您的郵箱裡。”
“嗯,到時候薪水多加十塊。”
“感謝傅總。”
沈瀾速度很快,給了傅雲鶴三個正在爆發疫情的地址,傅雲鶴挨個打電話過去詢問,沒有叫許知遇的這個人。
“他到底在哪兒?”
“你太敏感了吧?”
“我查一下他的航班?”
沈瀾很是震驚,“你是活兒太少了閒的吧,還查人家航班,許知遇啥也不告訴你意思就是不想讓你知道,你非要找一個結果只會適得其反。”
傅雲鶴歇菜。
“他為什麼不告訴我?蘇瑾夜知道,他那個徒弟也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你就是人家的一個追求者,憑什麼知道啊。”
傅雲鶴心碎。
“你說話真傷人。”
“實話都傷人,想聽美話我可以編。”
本來沈瀾也沒把這件事放心上,但是一旦有心去查,總會查出點不為人知的東西。
秘書把報告放在他是桌子上,說應該還有一些地區爆發了疫情,但是線索總是查到一半就斷了,很可能是當地有意阻攔,為的就是隱瞞真相。
“隱瞞?”
“是怕引起恐慌?”
“大概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