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遇走的時候蘇瑾夜沒有去送,他鬧了脾氣,沒肯送。
許知遇走到院裡,忽然轉過身子,果然在窗戶上抓到了紅著眼睛的蘇瑾夜。
被抓包的蘇瑾夜怒氣衝衝地看著他,許知遇朝他揮了下手,從嘴型來看是“再見”兩個字。
等許知遇走到前院的時候,蘇瑾夜跑了出來,抱住了他,力氣很大,把人抱得向後一撞。
“去了那邊一定要照顧好自已,別再犯低血糖了,自已的身體最重要,千萬千萬要及時消毒,不要被感染。”
蘇瑾夜看著許知遇,認真囑咐:“記住,你是去幫助他們搞研究的,不是去拼命的,我們沒有這麼偉大,自私點沒什麼的,自已的安全是第一!局勢不對就趕緊回來!”
許知遇說:“好,等我回來。”
原穆一個大小夥子都想哭,他說:“知遇哥,我給你看家門,早點回來!”
他們擁抱過後,許知遇坐車走了。
...
沈瀾出差回來後有兩天假期,可惜他有時間,樓沉沒有,這幾天的客戶都排滿了,在工作室一坐就是一下午,沈瀾也不想他太累,就去煩傅雲鶴。
傅雲鶴本來上班就煩,看見這個損兄弟來了更煩。
沈瀾問:“最近進展怎麼樣?”
傅雲鶴:“滾。”
“顧瀾深那貨還在那兒嗎,我問小夜他也不搭理我。”
傅雲鶴:“你說呢。”
“還在啊!我草!”
“什麼意思啊他,陰魂不散的。”
傅雲鶴:“起開!我上班呢。”
“你上你的唄,我說我的。”
傅雲鶴:“員工看見不好,我是老闆,得做起榜樣,現在,滾去等候區。”
“哦好。”
晚上下班的時候傅雲鶴照例去許知遇家做客,結果一問,發現主人沒在,出遠門了。
第二天晚,許知遇剛下飛機開啟手機,手機立即震個不停,還好他開了靜音,要不然得響成什麼樣。
傅雲鶴的訊息一條一條地蹦出來。
:你在哪裡?
:你去哪了?
:小夜說你有事出國了,什麼事?
:如果是為了躲我,我可以走,你為什麼要去那麼遠的地方?我問小夜,他什麼都不說,到底怎麼了?
:許知遇,回我。
:你有在看手機嗎?
許知遇:比伯邀請我來國外搞一項研究,預計兩個月回,不用擔心,不告訴你是因為走得急。
他最後選擇告訴蘇瑾夜真實原因是因為他知道蘇瑾夜不會真的攔著自已,但是傅雲鶴就不一定了。
傅雲鶴秒回:真的嗎?
許知遇:嗯。
直覺告訴傅雲鶴沒有這麼簡單,如果只是單純的搞研究,蘇瑾夜不會死咬著不告訴自已他去的是哪個國家。
他試著問:你去了哪裡?
許知遇那邊過了很久才回:不方便透露。
傅雲鶴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注意安全,千萬要注意安全,國外不比國內。
:等你回來,有個禮物給你。
許知遇:好。
過了會兒,傅雲鶴問:那這兩個月還作數嗎?
他說的是那三個月的期限。
許知遇的指尖在螢幕上停頓很久,才打下幾個字:
作數。
傅雲鶴回:那好吧。
許知遇把手機揣回口袋,等大巴車帶到一處後,給他們每個人都發了口罩,他們戴上口罩進行全方位的消毒,就連行李箱都要開啟消毒才可以過。
這輛車上坐的全是跟許知遇一樣的人,笠城已經封了,只有他們才可以進來。
許知遇是在第二天見到溫鵲西的,溫鵲西向他伸出手,“你還是來了。好久不見。”
許知遇回握,“溫教授,好久不見。”
“那就還是讓艾莉帶你熟悉工作。”
“好。”
艾莉非常想念許知遇,問了他最近的生活狀況才開始聊工作。
這次的病毒命名為DHC91。
第一例就是笠城的一名Alpha,他是個漁夫,常年泡在海邊,有一天他來到醫院說自已的腺體異常的癢,還有些疼痛,醫院用儀器給他做了檢查,在腺體的血液裡發現了DHC91,他們從未見過的一種病毒。
不過多時,這名Alpha的全家都發生了相同症狀,最初的Alpha已經因為得不到及時救治而腺體潰爛死亡,他的全家也接連去世。
後來在一夜之間,笠城裡三分之一的人都感染了這種病毒,沒有治療成功而活下來的。
城市第一時間封鎖了訊息,也封了這座城。大家人心惶惶,很快就搶空了所有的抑制劑等藥物和一些食物。沒有人敢出門,儘管這樣,醫院裡還是每天都爆滿,感染的人們都在醫院裡痛苦哀嚎。
雖然許知遇走了,但蘇瑾夜還在,同樣的,巷子裡的那輛賓利一直都沒有走過。
只有傅雲鶴搬回到自已公寓裡了。
倒是方便沈瀾來串門。
還拉著樓沉一起來串。
樓沉耳後蔓延下去的文身特別吸引人,藏藍色的不規則圖形,好像是西方的什麼象徵,傅雲鶴每次都不自覺地盯著看。
他給樓沉倒了杯水,問:“樓哥,有空給我安排一個嗎?”
樓沉問:“你要文?”
傅雲鶴點頭。
“文什麼想好了?”
“當然。”
許知遇到了笠城第三天,傅雲鶴難得主動收到了他的資訊。
:要收手機,可能會聯絡不上,別擔心。
什麼研究所還要收手機?怕工作分心還是怕與外界聯絡?
傅雲鶴:許知遇?
許知遇沒有回。
傅雲鶴又驅車去了趟雲縣鎮,原穆正魂不守舍地掃著院,見傅雲鶴來了喊了聲鶴哥。
傅雲鶴猜原穆知道的比自已多,蘇瑾夜機靈不一定能套出話,但是眼前這位就不一定了。
他問:“許知遇在哪個研究所來著,他跟我說過一次,我忘記了。”
可惜許知遇明確囑咐過,不要告訴傅雲鶴這件事。
原穆說:“我也不知道啊,他沒跟我們說過。”
傅雲鶴表情嚴肅:“原穆,你不要騙我,我都已經知道了。”
原穆立在原地,眼珠子轉了轉。
“……啊?我去問問小夜。”
蘇瑾夜聽見聲音下來,把原穆趕回屋子,說:“怎麼了?”
“許知遇呢?”
“不知道。”
無錯書吧“蘇瑾夜。”傅雲鶴的語氣非常嚴肅,剛才是裝的,現在是真的。
越騙人就越有鬼。
蘇瑾夜插著腰:“你兇我也沒用,我要睡覺了,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