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沒有想到,他短短11年的人生裡竟然還能遭遇一次綁架。
他和祁之言買好各種各樣的顏料,和一些畫具,剛從店裡出來祁之言就說想去趟不遠處的賣翡翠的地方看看。
他也就是在那,人擠人的情況下失去了意識。
沈暮慢慢地睜開眼睛,微微眯起雙眼,讓自已逐漸適應這強烈而刺眼的光芒。
他開始環顧四周,試圖弄清楚自已身處什麼地方。
這裡似乎是一個破舊不堪的倉庫,四周空落落的,顯得異常陰暗壓抑。
倉庫內瀰漫著一股腐臭的氣味,混合著濃烈的鐵鏽味和燒焦的味道,令他不禁作嘔。
前方不遠處擺放著一張矮小的桌子和幾個破舊的塑膠板凳,看上去已經很久沒有人使用過了。
偶爾會聽到水滴落下的聲音,彷彿整個空間都被一種詭異的氛圍所籠罩。
突然間,沈暮意識到自已的手腕有些異樣。
當他試圖動彈時,卻感受到了一陣劇痛襲來。
他這才發現,自已的整個身體竟然被一根粗壯如手臂般的麻繩緊緊地反綁在一根巨大的柱子上。
麻繩與他的肌膚緊密接觸,摩擦著他的身體,即使穿著厚實的衣物,也已經被磨損出了一道道裂口。
只要他稍微移動一下,那粗糙的麻繩就會直接磨破他的皮肉,帶來難以忍受的痛苦。
\"嘶!\" 沈暮忍不住輕聲呻吟了一聲,因為他剛剛輕輕轉動了一下手腕,立刻就感受到了一陣鑽心刺骨的疼痛傳來。
儘管他無法看到自已的手的狀況,但他心裡很清楚,他的雙手一定已經被磨損得傷痕累累。
此刻,一股強烈的不安和恐懼湧上心頭,讓沈暮的心跳愈發急促。
他不知道自已為什麼會被綁架到這個地方,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面對這種未知的局面,他感到無比強烈的無助和害怕,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對了!還有祁之言呢?
他被莫名其妙的綁到了這,祁之言在哪?
他安全嗎?還是說他就在離自已不遠的某個地方?有沒有受傷?沈暮想著。
吱吖——
鏽跡斑斑的倉庫鐵門被人推開,掀起一層又一層的灰塵,飛進沈暮的喉嚨。
沈暮聽見聲音的時候趕緊閉緊眼睛,可是在灰塵飛進來的一瞬間他還是被嗆得想咳,強忍著不咳出聲,臉憋成青紫色。
他隱約聽見有兩個男人的交談聲。
於是大著膽子眼睛眯起一條縫,看見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和一個臉上帶著一條可怖的刀疤的男人。
西裝男問道“這就是祁家那個小崽子?我看著怎麼不太像?”
刀疤哈哈大笑說“就他?他可沒法和那個狗崽子相提並論,我們抓那個狗崽子的時候可是費了好大功夫,還是他自個兒跑累了才抓到的,至於這個,就是個添頭”
“哦哈哈哈哈看來虎父還不一定能生出虎子,乾的不錯,報酬不會少了你們”
刀疤摸著寸頭,也跟著爽快的笑了兩聲“多謝大老闆!”
西裝男走近沈暮,彎下腰一隻手捏住沈暮的下巴,左右看了兩眼,隨後嘖了一聲“長得還真不賴,要價可以要高點了”
他一把甩開沈暮,從胸口的口袋裡抽出一張手帕擦乾淨手。
西裝男轉過身,朝著刀疤揚了揚下巴。
刀疤立即會意抽出手機,就撥出了一個號碼,手機鈴聲在陰暗的倉庫裡環繞,遮掩了許多別的聲音。
沈暮垂著腦袋,剛才被掐住下巴的時候他感覺他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連嘴唇都在顫抖。
恍然間,好像有一個溫暖的東西觸碰了他的手。
沈暮驚愕的回頭,發現是祁之言!
祁之言蹲在地上,手裡握著一把小刀,小心翼翼的割斷了一根綁著沈暮的麻繩,生怕一不小心手抖,刀劃到沈暮。
察覺到沈暮的目光,祁之言抬起頭,笑眼盈盈的看著他點了點頭做了個口型:
我在。
沈暮看懂的那一剎那差點哭出來,眼裡盛著淚光,緊咬下唇拼命的點頭。
繩子完全斷開落在地上,發出的聲音幾乎聽不見。
刀疤撥出的電話正好被接通“祁總!您好啊”
“您不用知道我是誰,但是你的兒子和另一個和您兒子一起的一個小崽子可都在我手上!”
“想要這兩個小崽子活命,就準備一千萬來贖他們,怎麼樣?這可是個穩賺不虧的買賣”
沈暮聽著刀疤的聲音,雙腳發軟,只是憑著求生的本能跟著祁之言一直跑。
整個倉庫像個密不透風的鐵盒子。
沈暮跟著祁之言一起跑到了原先祁之言被綁的地方,和他被綁的地方僅一牆之隔。
牆角處有幾個堆起來的木箱子,木箱子上面就有一個足夠兩個人出入的窗戶,照亮倉庫的一縷陽光就從這透進來的。
“證據?您可真有意思,親兒子不見了都不知道,也好我就給你個證據”
刀疤信心滿滿的回頭,卻看到原本綁著人的地方此刻空空如也,西裝男也瞬間懵了
“那小崽子跑了!”
刀疤的喊聲穿過一層鐵牆,傳到沈暮耳朵裡,腳下打滑差點滑下去。
“哥哥,快上去!”
祁之言站在沈暮身後喊道。
沈暮僅僅愣了兩秒,他就看到祁之言身後出現了一個高大的人影,是刀疤!
刀疤手中握著把長刀,朝著祁之言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