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女人是水做的，唐捐起初不相信，但是現在堅信不疑。

因為自從離開龍泰山莊之後，身後的裴斐一直在哭，淚水不斷滴在唐捐的身上，像是下雨一樣。

“裴斐姐，別哭了。”

“我真的好害怕。”

“不用怕，一切都沒事了。”

“謝謝你救了我。”

“應該的，應該的。”

“我真的好害怕啊，如果沒有叫你來，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事情都過去了，別胡思亂想。”

“不行，我還是害怕，謝謝你救了我，唐捐！”

話罷，裴斐雙手緊緊抱住唐捐的脖子，埋在後背上不停抽泣。

唐捐面露難色，“輕點……我呼吸不了了……”

“我喝醉酒的時候，你是跟人打架了嗎？”

“嗯。”

“啊？”

“我贏了哦。”

“可是，打架會被抓進去的。”

“沒事，我故意讓對方先動手，這樣我就是正當防衛了。”

“沒有報警嗎？”

“沒事，我跟那個叫做李總的人談過了，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不會引起什麼麻煩。”

“那就好。”

這個時候已經是凌晨時分，路上看不到一輛車。

空蕩蕩的路上，唐捐揹著裴斐，就這樣慢慢地向前走。

四下安靜，偶爾有微風吹過。

“裴斐姐，你怎麼醉成那樣？”

“剛才應酬的時候，他們一直讓我喝酒……”

“那你怎麼不拒絕呀？”

“我們部門最近正在談一筆重要的業務……唉，你不懂，有時候人是身不由己的。”

“如果下一次還要跟別人喝酒的話，一定要跟我說啊，就像這次一樣。”

“好的。”

“無論發生什麼，我會接你回家。”

唐捐堅定地說道。

裴斐一愣，隨後靠在唐捐的肩上，嘴角上揚。

“裴斐姐，你醒了就自己下來走路，我揹著你走很累的。”

“啊，我醉了。”

“你醉了才怪！”

————————————

回到出租屋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了。

在回來的路上，裴斐始終喝了太多酒，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唐捐從手提包裡取出鑰匙，開啟了108房間，輕輕把背後的裴斐放倒在床上。

隨後，唐捐也躺在床上，扭頭望著熟睡的裴斐，有些愣住了。

就在唐捐起身要走的時候，裴斐一個翻滾，隨即死死抱住了唐捐。

唐捐一愣，只感覺灼熱的鼻息不斷噴在自己臉上。

裴斐真的是個美人，不管離得再近，臉上五官還是非常精緻。

裴斐像是夢囈一般說道：“灰太狼，別走。”

唐捐愣了許久，隨後就這樣一動不動。

一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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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鬼，起床了！”

被人搖了好幾下之後，唐捐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隨後猛然一驚，趕忙從床上坐了起來。

眼前不是自己的家，而是裴斐的家。

也就是說，昨晚竟然在這裡睡著了，而當時，睡在旁邊的還是……

裴斐不知何時醒來的，已經換了一身衣服，臉上沒有化妝，但看起來依然是天生麗質。

唐捐一臉窘迫，有些不敢面對裴斐。

真是太丟人了，居然在裴斐姐的床上睡著了！

而裴斐像是根本不在意一樣，只是笑呵呵地看著唐捐。

唐捐撓撓頭，尷尬地說道：“裴斐姐，對不起……”

裴斐打斷道：“午飯想吃什麼？”

唐捐一愣，“午飯？”

裴斐點點頭，“現在已經下午一點了哦！”

唐捐驚訝說道：“原來我睡了這麼久啊，不對，裴斐姐，今天你不上班？”

裴斐笑了笑，“我醒來的時候，已經申請辭職了。”

唐捐一臉不解：“啊？怎麼突然想辭職了？”

裴斐道：“因為那些人很噁心，不管是同事，還是領導，還是客戶。”

唐捐嘆氣道：“確實。”

裴斐眉開眼笑，“從今天開始，我們都是無業遊民啦~”

唐捐聞言一愣，隨後哈哈大笑。

二人商量了一下，準備今天去外邊下館子，說慶祝也不算慶祝，反正就是個值得聚餐的好日子。

正愁去哪裡吃的時候，裴斐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在一定程度上解決了這個難題。

給裴斐打電話的人，赫然是昨晚的李總！

裴斐結束通話電話之後，一臉吃驚地說道：“唐捐，李總想請你跟我吃頓飯，而且就在龍泰山莊。”

唐捐一愣，“誰？就昨晚那個李總？”

裴斐點點頭，“嗯，對。”

唐捐一臉詫異：“還有這種事？”

裴斐道：“那我們不去了吧，我這給他回個電話。”

過了一會兒，裴斐對唐捐說道：“這個李總想跟你說話。”

唐捐有些困惑，但還是點點頭，把手機接了過來。

“喂？我是唐捐。”

對方笑著說道：“你好啊，小老弟，我是李正飛，就是昨晚的那個李總。”

唐捐不冷不淡地說道：“你好，李總。”

李正飛說道：“小老弟你放心，我絕對沒有別的想法，能否賞個薄面？”

唐捐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行吧。”

對方欣喜說道：“那時間定在兩點半，我在龍泰山莊二樓的“山水閣”包廂等你。”

見唐捐掛了電話，裴斐急切問道：“唐捐，真的要去嗎？”

唐捐點點頭，“我倒要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裴斐有些擔憂地說道：“會不會是鴻門宴啊？”

唐捐說道：“他這個人，挺爽快，也言而有信，昨晚我跟他在車上談了一下，你看一直到現在，我們倆都相安無事。”

裴斐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後說道：“要不多叫幾個人去吧，我覺得還是要留一點後手，出了事也能應對。”

唐捐愣了愣，“可以是可以，叫誰啊？”

大概是兩點十分的時候，龍泰山莊門口，唐捐和裴斐對視一眼，隨後緩緩走了進去。

而在門口的空地上，停放著一輛白色的共享汽車，一個胖子和一個小美女分別坐在主駕和副駕。

“如果有什麼變故，我會通知你們，你們立刻報警。”

在一個臨時建立的四人微信群裡，唐捐這樣說道。

“行，交給我吧。”

“為什麼不讓我一塊進去？”

“別胡鬧了，人家又沒請你吃飯。”

“死周凱！就你話最多！”

“那我跟唐捐進去了，拜託你們兩個了。”

……

當唐捐走進龍泰山莊的時候，感覺氣氛有些古怪。

一樓是大廳，食客們吃的正歡，而許多工作人員則是一臉吃驚，偷偷打量著唐捐。

就在昨天晚上，他們領略了唐捐的英勇身姿。

“兩位貴賓好，李先生就在二樓，我帶你們去。”

還沒等唐捐和裴斐說話，一個穿著紅色旗袍的禮儀小姐便走了過來。

之後，二人走進了位於二樓盡頭的“山水閣”包廂。

包廂很大，裝修也很別緻。

此時，包廂裡邊站著五個人，坐著一箇中年男人。

站著的五個人一看到唐捐，臉上立刻露出了複雜的神情，有憤怒，有畏懼，有驚訝。

坐著的那人正是李正飛李總，看到唐捐和裴斐之後，緩緩站了起來。

李正飛笑呵呵地說道：“歡迎歡迎，真是大駕光臨。”

唐捐點點頭，大步走了進去，看起來不卑不亢。

裴斐有些忐忑，緊緊抱著唐捐的手臂。

李正飛笑著說道：“你們能來，真是太給我面子了。”

唐捐搖搖頭，“李總能請我們吃飯，那是我們的榮幸，怎麼能不來。”

李正飛一愣，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年輕人。

李正飛擺擺手，“沒有沒有，還是要感謝你們願意賞光。”

之後，服務員走了進來，端著一盤看起來非常名貴的茶水。

至始至終，只有三人落座，其他五人像是罰站一樣，全都低著頭。

“對了，請問小老弟的名字是？”

“唐捐，捐贈的捐。”

“唐可是大姓，姓唐的人才根本數不過來，沒想到今天又見到一個。捐贈的捐，一聽就有奉獻精神，好名字，人如其名，都很好。”

唐捐突然有點想吐，心說你可別尬吹了。

隨後，李正飛又掏出一根市面上極少流通的香菸。

李正飛竟是主動遞煙，“唐捐兄弟，來一根嗎？”

唐捐搖搖頭，“不抽菸，謝謝。”

李正飛收回煙，笑著說道: “不抽菸啊，你這個習慣挺好的，抽菸傷身體。”

唐捐一笑置之。

隨後，雙方又寒暄了幾句客套話，李正飛才終於切入正題。

“昨天晚上，我實在是喝高了，神志不清醒，才讓我手下理解錯了，所以不小心對裴斐小姐做出那樣的事情，真是對不住了。”

李正飛說完，站起來便給裴斐倒茶。

裴斐一愣，不知該怎麼接話。

唐捐暗中冷笑，真的是一隻老狐狸，簡單幾句話就把自己的過錯撇清了。

李正飛一臉笑眯眯的，只是靜靜地看著裴斐。

一旁的唐捐想了想，便說道：“理解理解，我以前喝醉了也這樣，稀裡糊塗的，也做過很多傻事。”

李正飛哈哈大笑。

唐捐看了一眼裴斐，後者有些訝然，但並未說什麼。

既然對方已經擺低了姿態，唐捐便給個臺階下。

李正飛繼續說道：“當時，我這幾個手下也喝了酒，酒勁一上來，人就容易衝動，俗話說衝動是魔鬼啊，居然對唐捐兄弟動了手，太不應該了！”

話罷，李正飛一臉怒意，轉頭看著那群罰站的傢伙。

“都給我好好吸取教訓，以後做事情千萬不能衝動。”

“快，給唐捐兄弟和裴斐小姐道歉。”

“對不起！”

“你們是沒吃飯嗎，都給我大聲點，禮貌點。”

“對不起！”那五個人鞠躬九十度。

李正飛露出笑臉，看了一眼唐捐和裴斐。

裴斐很不自在，低著頭不說話。

唐捐面無表情，心說老江湖就是不一樣。

唐捐想了想，笑著說道：“酒這東西，喝多了確實容易誤事，不過昨晚不是已經搞清楚了嗎，一切都是誤會。”

李正飛哈哈一笑，“對，誤會，都是誤會。”

唐捐又說道：“至於動手什麼的，俗話說得好，不打不相識嘛！”

李正飛拍了拍唐捐的肩膀，“唐老弟說得太對了，不打不相識，不打不相識！”

唐捐心中冷笑，什麼時候從“唐捐兄弟”變成“唐老弟”了？

另一旁的裴斐很是吃驚地看著唐捐。

自打進入包廂之後，唐捐便展現出了裴斐不曾看到過的一面。

他不斷與李總虛與委蛇，舉手投足，話裡行間，完全沒有在資歷更老的李總面前露怯。

一般來說，像唐捐這種剛出社會的小年輕，在人情世故這一塊都有所欠缺。

而裴斐不知道，唐捐之所以能夠從容面對，完全是因為自身實力帶來的強大底氣。

就唐捐昨晚的表現，那叫一個霸氣外露，就算對方再來幾十個人，恐怕都不在話下，而且打不過的話，就算想跑，對方也根本追不上。

很快，服務員開始陸續上菜了。

李正飛請客相當有誠意，點的菜品都是一些昂貴食材，這一頓下來怎麼也得四位數。

“唐老弟，喝酒嗎，我這有一瓶剛到手的虎茅……”

唐捐擺擺手，“不了，李總，我酒量不行，怕喝醉了出醜，而且剛出院沒多久，身體這方面還需要恢復一下，不宜喝酒，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李正飛一臉驚訝，“你剛出院？”

唐捐點點頭，“之前受了傷，在醫院躺了幾天。”

李正飛讚歎說道：“唐老弟果然不是一般人。”

隨後，李正飛望著另一群手下譏諷說道：“你們聽見了嗎，人家才剛剛出院，你們幾個就那麼不客氣，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唐捐笑了笑，然後說道：“李總你這麼說，我也很惶恐啊，當時情況比較複雜，我其實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

忽然之間，唐捐站起來，拿起一個茶杯，“華夏國有句話叫做和氣生財，我年紀比你們都小，當時出手可能有些太重了，還請各位老哥多多包涵。”

“這樣吧，我喝不了酒，就以茶代酒，向各位表達我的心意，希望我們可以冰釋前嫌，忘掉那些不好的事情。”

話罷，唐捐將茶水一口悶掉。

李正飛一臉笑意，靜靜地打量著唐捐，隨後連連點頭。

李正飛鼓掌說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唐老弟有這樣的氣度，也是性情中人，那我李正飛代表他們，也乾一杯茶，就當是回唐老弟的心意。”

之後，談話的氛圍變得輕鬆許多，菜品也全部上齊。

李正飛只動了幾次筷子，並沒有吃東西的慾望，而裴斐肚子雖然餓，但是覺得很不自在，也沒怎麼動筷子。

只有唐捐毫不客氣，悶著頭就是乾飯，嘴巴幾乎就沒停過。

過了一會兒。

李正飛突然問道：“請問唐老弟在哪高就啊？”

唐捐搖搖頭，“我目前沒工作。”

李正飛一臉欣喜，“那挺好，挺好。”

“挺好？”唐捐聞言一愣，都忘了咀嚼嘴裡的魚翅。

“不好意思，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別誤會，”李正飛淡淡一笑，“像唐老弟這樣的青年才俊，得找到一個好的舞臺大展身手才行啊。”

唐捐沒說話，只是慢慢咀嚼著李總話裡的意思。

李正飛兩手端起茶壺，又給唐捐倒了一杯茶。

唐捐以非常謙卑的姿勢握住茶杯，“太客氣了李總，我自己來就行。”

李正飛說道：“唐老弟，以你那樣的身手，要不要來我這裡上班？”

話罷，李正飛就一臉期待地看著唐捐。

唐捐愣了愣，沒有立刻回答。

難不成，這次請吃飯，前面兜兜轉轉了半天，這個才是真正的目的？

你這燕國地圖也太長了吧，匕首現在才露出來。

唐捐不解問道：“上班？”

李正飛點點頭，“我跟你說實話，我們公司很需要你這種人才。”

唐捐心說我靠，原來這次不是來赴宴的，而是來參加面試的，並且還是BOSS直聘！

唐捐問道：“冒昧問一下，李總的公司具體是做什麼的？”

在唐捐看來，李總確實像個老闆，但是那幾個手下流裡流氣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這樣的公司會是什麼好公司嗎？

而且就在昨晚，裴斐姐的一個女同事勸告過他，說李總是做土方生意的。

在華夏國，大多數做土方生意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黑色背景。

這一行門檻不高，利潤又大，而且都是結現錢，如果沒有一定的背景，根本不可能立足。

李正飛笑著說道：“做土石方生意，給工地拉點材料，另外還開了幾家KTV和酒吧。”

唐捐說道：“你這些工作的話，我可是一竅不通啊。”

李正飛想了想，然後說道：“唐老弟，你應該知道，現在做什麼生意都不好做，業內競爭太大了，而且很多人都不講道理，很不文明，總是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

“我很多時候都想相安無事地做生意，但是總會有競爭對手出來攪局搗亂，動手動腳的，讓我損失非常慘重。”

“像你這樣的身手和魄力，來我們公司，那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說完之後，李正飛把一根菸拿了出來，旁邊的一個手下立刻快步走上前，用打火機幫李總點了煙。

唐捐一臉沉默，只是不停夾菜。

整個包間裡，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唐捐突然說道：“說白了，就是鎮場子唄？”

李正飛一愣，然後笑了起來。

李正飛說道：“不愧是唐老弟，爽快直率。”

唐捐又說道：“這樣吧，我們也別繞圈子了，我知道幹你們這一行的，明面上都是做正經生意，但是私底下肯定要動一些拳腳，說難聽點就是混社會的。”

李正飛點點頭，“也可以這樣說吧，如果唐老弟你跟著我幹，我別的不敢保證，但是敢保證你一年之內能在嶺南市買一套房。”

如今，嶺南市的平均房價已經突破了4萬，李總很有誠意，開出了非常豐厚的待遇。

誰知唐捐一點不猶豫，搖搖頭說道：“李總，我跟你說實話，雖然我現在很想賺錢，但是隻能跟你說聲抱歉了。”

李正飛皺眉，“為什麼？”

唐捐道：“入你們這一行，那就是在刀尖上跳舞了，雖然我身手確實不錯，但是不想每天活得提心吊膽的。”

李正飛搖搖頭，“你搞錯了，我們不是黑社會。”

唐捐看著李正飛的眼睛，“我接下來說的話可能對你不敬，還請你原諒我，我知道不是黑社會，但是根本也脫離不了干係。”

李正飛沉默許久。

唐捐道：“我真的很感激李總的賞識，但是我這個人比較膽小，也不太喜歡喊打喊殺的。”

李正飛仍是沒有說話，臉色變得有些陰沉。

唐捐搖搖頭，心說這頓飯果然不是那麼好吃的。

裴斐意識到氣氛有些凝重，緊緊靠在唐捐的身上，一隻手悄悄拿出手機，只要情況不對勁，馬上就通知周凱和溫好。

片刻之後，李正飛突然笑了起來。

李正飛看著唐捐說道：“人各有志，既然唐老弟不願意，那就不強求了，只能說一聲遺憾。不過也是明智的選擇，像唐老弟這樣的人才，去哪裡都會發光發亮的。”

唐捐謙虛地說道：“實在是不敢當，借李總吉言。”

緊接著，李正飛對那五個手下說道：“你們幾個先出去等我。”

話罷，那五個手下互相看了一眼，面露猶豫。

“快滾，你們幾個在這裡太礙眼了，而且你們難道害怕唐老弟對我不利？”

那五個手下急忙走了出去。

偌大的包廂裡，只剩下了三人。

李正飛看著唐捐，一臉認真地說道：“唐老弟，既然你不想跟我一塊乾的話，我給你推薦一家安保公司，老闆是我哥們。”

唐捐一愣，“安保公司？”

李正飛點點頭，“業務範圍很廣，而且對身手素質要求挺高的，像你這樣的肯定沒問題。”

唐捐搖搖頭，“我對這一行沒興趣。”

李正飛道：“這一行很正規，受法律保護的，你不用擔心，而且只要你願意，我能保證給你非常好的待遇。”

唐捐好奇問道：“我跟你非親非故，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李正飛緩緩說道：“首先呢，昨晚是我的不對，也是我的幸運，居然能夠遇到你。”

“唐老弟，我混這一行快二十年了，沒見過身手像你這樣厲害的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為人真的不錯，昨晚一個人勢單力薄，但是為了救你女朋友，一點都不怕……”

唐捐點點頭，沒說話，等著李總的下文。

裴斐猛地抬頭去看李總，又看了一眼唐捐，臉色先是訝異，然後眉眼舒展開來，像初春雪融化後的一池碧水。

“所以我想了一晚上，一定要結交你這個朋友，我之所以推薦你去那個安保公司，除了讓你可以賺到錢，其實更想要你幫我一個忙。”

唐捐皺眉：“什麼忙？”

李正飛湊近唐捐，低聲說道：“我也不把你當外人，在這跟你坦白了，我當年起家的時候就是一個地痞小混混，一步步混到今天，手裡都是沾了不少血的，所以結了不少仇家。”

“這幾年，我為了爭一些業務，因此又得罪了不少人，搞不好會對我兩個孩子動手，我想找信得過的人，能力夠強的人保護他們。”

“他們目前還在國外留學，馬上就要回國了。如果可以，等到那個時候，還請唐老弟幫我這個忙。”

說完之後，李正飛起身，對唐捐深深鞠了一個躬。

“李總，你這是做什麼？使不得，使不得！”唐捐趕忙起身，把李總攙扶起來。

李正飛問道：“你意下如何？”

唐捐道：“說實話，沒遇到你之前，我從來沒想過要入這一行，所以現在有點猶豫，你讓我考慮一下吧。”

李正飛點點頭，“好，吃完這一頓飯之後，我等你的電話。但是你放心，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麼，我都不會對你有什麼想法！”

之後，這個話題再也沒有深入下去。

唐捐繼續吃飯，而旁邊的裴斐不再戰戰兢兢的，也開始大口吃飯，臉上洋溢著一絲喜悅。

吃完飯之後，李正飛一路陪同，將唐捐和裴斐送到了龍泰山莊門口。

緊接著，唐捐和裴斐就上了一輛白色的共享汽車，緩緩離開了。

李正飛臉上微笑著，不停招手，目送唐捐等人的離去。

之後，那五個手下湊了過來，跟著李正飛走進了一輛別克世紀。

李正飛躺在後座的靠椅上，舒展了一個懶腰。

“李總，那傢伙居然給臉不要臉，太不給你面子了。”

李正飛閉著眼睛說道：“面子什麼的都不重要，人家不想幹還能強迫不成，再說了，你們動手的話，打得過人家嗎？”

車廂裡一陣沉默。

李正飛繼續說道：“而且，我原本以為這個人涉世未深，什麼也不懂。誰知道剛才吃飯的時候，人情功夫很是老辣，讓我確實有點沒想到。”

“李總為什麼這麼重視他？”

李正飛沉思良久，“唐捐的身手實在太不尋常了，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就像三合會那幾個人一樣，得想盡辦法跟他打好關係。”

“你是想把唐捐拉到我們這邊，幫忙對付三合會？”

“人想要成功，必須要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你跟我混了這多年，腦子終於有點長進了。”

“李總你還別說，最近冒出來的這個三合會真的很奇怪，要是如果有唐捐這樣的人幫忙，那就太好了。”

“不愧是李總，高瞻遠矚，學到了。”

“少拍馬屁了，後期我還得繼續運作，這件事馬虎不得。你們也繼續給我調查三合會的背景，最近越來越囂張，再這樣下去連我的地盤都敢動了。”

李正飛望著窗外，又想起了昨晚，唐捐那個驚世駭俗的身手。

之所以宴請唐捐，李正飛對手下說的只是原因之一，而另一個原因，真的是想拜託唐捐保護自己的兒女。

最近嶺南市越來越古怪了，看似平靜，實際上暗潮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