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溫好之後,唐捐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一回到出租屋裡,身上又開始熱得不行,便洗了個冷水澡,然後躺在床上醞釀睡意。
唐捐拿著手機,原本打算看一部在網上連載的喪屍小說,作者叫做清船,寫的挺爛的,還斷更許久了,氣得唐捐在評論區罵了好幾條,結果都被系統吞了。
百無聊賴的時候,唐捐突然想到了溫好,那個身上洋溢著青春和活力的女生。
於是乎,唐捐點進與溫好的聊天介面,一片空白,只有一句“我透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要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加了好友之後,一直就再也沒有下文,唐捐不知道該聊些什麼,對方也沒主動發訊息過來。
唐捐很少主動加女孩子微信,如果剛才那也算是“主動”的話。
想著既然都不說話,那就把微信刪了吧,反正這輩子大機率都不會再有交集了。
然後,唐捐就真的把溫好刪了。
說實話,唐捐對溫好並不反感,也願意繼續接觸下去,但如今混成這副模樣,心裡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就不去耽誤人家了。
時間來到晚上十一點半,唐捐把手機關機,又關上燈,強迫自己睡覺了。
這個點睡覺,在如今的“夜貓子“時代,已經算是早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約莫是六點半左右,唐捐不靠鬧鐘,睜開眼睛便從床上起來了。
這樣的作息雷打不動,從大學到現在,已經快有五年。
如果說長得帥是他與生俱來的優點,那麼作息健康就是他自己養成的優點。
洗漱之後,已經是早上七點了,唐捐離開出租屋,打算去附近的早餐店吃東西。
其中在五百米之外,有一家小店賣的鮮肉燒麥非常好吃,每天早上去買的人非常多。
經常是等唐捐走到那裡的時候,就看到一群人排成了長隊,輪到他的時候,也賣完了。
這一次,唐捐可不想白跑一趟。
一瞬間,唐捐眼前的畫面發生了變化,呈現仰望視角,看到了一棟五層農民自建房,一樓有三個門面,其中靠右的門面上掛著“鑫鑫早餐店“的招牌。
這個時候,已經有很多人圍在了鑫鑫早餐店門前。
唐捐暗自嘆了口氣,看來今天又吃不到了。
無人察覺,他此時眼睛裡看到的畫面,來自於一輛停在路邊的電瓶車後視鏡。
唐捐旋即切換畫面,眼前又變成了出租屋門外的小巷。
唐捐想了想,決定今早吃腸粉,一邊向前走,一邊喃喃道:“蜃鏡還是有用的嘛,至少沒讓我白走一趟。”
等唐捐吃完早餐回出租屋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四十了,剛好碰見去上班的裴斐。
“早上好啊,裴斐姐。”
“早上好,吃早飯去了?”
“嗯,剛吃完。”
二人擦肩而過,裴斐拿著手提包,腳步匆忙。
走了幾步,裴斐突然轉頭問道:“對了,唐捐,你晚上想吃什麼,我下班的時候去菜場買。”
唐捐回道:“我不挑的,裴斐姐你做什麼,我吃什麼。”
裴斐道:“行,不挑食是好孩子。”
唐捐道:“你別買太貴的,像昨天的鴿子湯那樣。”
裴斐像是沒聽見,風風火火往附近的地鐵站走去了,現在正是上班高峰期,要是不早點去能擠死人。
唐捐無奈一笑。
每天吃的晚飯,讓唐捐很是過意不去。
當初說好一人出一半食材費,唐捐不用點外賣,裴斐也能節省飯錢,然而實際上,唐捐從來沒有出過一分錢。
不是唐捐不付錢,而是裴斐不收,總是說沒到時間,等到月底再一起結算,等到月底了,又說等到月初再算,就這樣一直拖到現在。
這麼長時間以來,一個人漂泊在嶺南城裡,唐捐覺得自己最幸運的事情之一,就是認識了裴斐姐。
回到出租屋裡,唐捐又開始找工作,在不同的招聘App來回切換,又投了將近三四十份簡歷。
唐捐只是二本學歷,學的又是文科專業,擇業範圍相對窄了許多,而且現在就業競爭越發激烈,讓他實在是覺得前途一片晦暗。
實際上,唐捐並非一直處於失業狀態,之前也曾斷斷續續幹過幾份工作,然而工期沒有一個超過三天。
都是一些帶著銷售性質的崗位,需要對別人進行坑蒙拐騙,薪資待遇也極其差,甚至還遇到了無良公司,險些被坑了錢財。
很快,時間就到中午了。
春困秋乏夏打盹,唐捐靠在懶人沙發上,昏昏沉沉就快要睡著。
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唐捐迷迷糊糊地接了電話,交談了幾句之後,整個人猛地變得清醒。
之前投的一家公司找唐捐面試了,離他住的地方並不遠,約好下午兩點見面。
唐捐提前半個小時來到了應聘公司,他認真打理了行頭,也換上了西裝,看上去一表人才。
這是一家網際網路私企,規模並不大,網上資料顯示員工也就三十多個人,而唐捐應聘的是新媒體運營崗位。
走進公司裡,前臺把唐捐引到了等候區,在這裡,已經坐了四個人,手裡都拿著簡歷。
唐捐一愣,原來約了面試的不止是他一個人而已。
人群之中,似乎有一個熟悉的面孔。
身材肥胖,也是穿著西裝,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形象有些喜慶,適合去演喜劇。
唐捐一下子認出了這個小胖,正是之前在地鐵裡聊過天的校友,沒曾想居然在這裡重逢了。
很快,小胖也發現了唐捐,招招手讓唐捐坐在身旁。
小胖有些驚訝,“兄弟,你也來面試啊?”
唐捐點點頭,“對啊,沒想到在這裡又遇見你了。”
小胖笑了笑,“我也沒想到,真是太巧了,上次忘記問你名字了,你叫什麼?”
唐捐道:“我叫唐捐,捐款的捐。”
小胖道:“嗯,我叫周凱。”
唐捐問道:“你在這等多久了?”
周凱道:“來這等了十幾分鍾。”
唐捐道:“我記得你跟我是同一屆的,畢業這麼久了,也沒有找到工作啊?”
周凱臉上露出苦澀笑容:“才剛辭職。”
唐捐一愣,“現在工作不好找,怎麼就辭職了呢?”
周凱搖搖頭,嘆氣道:“單休,工資少,天天加班,我一個人幹三個人的活,而且還被老闆嫌棄。”
唐捐不解問道:“嫌棄?”
周凱一臉憤慨,“說我長得胖,天熱經常流汗,把辦公室弄得一股汗臭味。”
唐捐深深皺眉,“你這老闆素質不怎麼高啊。”
周凱咬咬牙說道:“對啊,對我這麼挖苦,我當時直接跟他吵了一架,差點都要動手了,之後就離職了。”
唐捐點點頭,“走得好,早日脫離苦海。”
周凱問道:“那你呢?”
唐捐自嘲一笑,“前前後後上過幾次班,但是都不好乾,幹一兩天就跑路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找到正經工作。”
周凱嘆氣道:“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同是天涯淪落人,唉!”
唐捐道:“希望這次能成功吧。”
周凱點點頭,“但願吧。”
過了十幾分鍾之後,面試陸續開始了,每個人按著先後順序被叫到了一個房間裡。
周凱比唐捐先進去,也就談了十幾分鍾,之後一臉垂頭喪氣地走了出來。
唐捐急切問道:“怎麼了?”
周凱搖搖頭,“感覺夠嗆。”
唐捐嘆了口氣,也就沒再說什麼。
周凱結束面試之後,並沒有離開,而是繼續坐在位置上,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又過了一會兒,輪到唐捐面試了。
裡面有兩個面試官,一男一女。
男的面試官一直在玩手機,只是偶爾抬頭瞥一眼唐捐,全程沒說過幾句話。
女的面試官還算是認真,先是看了一會兒唐捐的簡歷,然後針對一些問題進行提問。
過了十幾分鍾之後,面試結束了。
唐捐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很熟悉,也很刺耳,你回去等通知吧。
唐捐走出房間的時候,也是一臉沮喪,知道希望並不大了,因為對方要求的東西還挺多的,待遇也不怎麼樣。
而這個時候,在唐捐的面前,周凱忽然走了過來。
唐捐有些吃驚,“你還沒走嗎?我都以為你走了。”
周凱回道: “沒走,一直等你呢,感覺怎麼樣?”
唐捐搖搖頭,並不說話,臉上的失落表情說明了一切。
隨後,兩個人結伴同行,離開了這家公司。
走在外邊的路上,周凱突然說道:“兄弟,我感覺我們被坑了。”
唐捐困惑地問道:“被坑了?”
周凱點點頭,“把我們叫過來面試,只是為了完成KPI。”
唐捐想了想,“或許吧。”
這個時候,正是太陽最毒辣的時候,走在路上,只感覺要被蒸熟透。
忽然之間,周凱的肚子叫了起來,聲音很大。
唐捐一愣,“怎麼餓了?”
周凱苦笑道:“我住的地方離這有點距離,為了趕上面試,我沒吃午飯就出門了,一直到現在。”
唐捐笑著說道:“我倒是吃了午飯,但也只是隨便吃了點麵包,你一餓,我也跟著餓了。”
周凱笑了笑,說道:“那正好,這麼大的嶺南市,咱倆這是第二次碰見,也算是有緣分,要不一起吃個飯?”
唐捐想了想,“好啊。”
隨後,二人在這片繁華的寫字樓地帶,開始就近尋找吃飯的地方。
周凱指著一家川菜館,問唐捐這家店怎麼樣。
唐捐看了一眼,這家店看起來非常高檔,裡面的東西肯定不會便宜。
唐捐現在窮得叮噹響,在吃的這一塊不敢亂花錢了。
但是又不想丟了面子,讓周凱覺得自己囊中羞澀,便找了一個藉口。
唐捐搖搖頭,“我不愛吃川菜,太辣了。”
周凱道:“行,那換一家。”
之後,二人換了一家看起來比較平民的家常小炒店。
但是當唐捐翻開選單的時候,還是被價格嚇了一跳,如果在這裡吃,那真的要在身上割肉了。
一旁,服務員拿著筆和紙,一臉漠然地看著唐捐。
唐捐面露難色,壓低聲音,猶猶豫豫地說道:“周凱,要不再換一家吧,我想起來這附近有一家味道還不錯的店……”
周凱一愣,隨後深深看了一眼唐捐。
這時,旁邊的服務員臉色變得有些不耐煩。
周凱擺擺手,“懶得走了,就在這吃吧。我請客,想吃什麼儘管點。”
唐捐拒絕道:“那怎麼好意思,不行。”
在唐捐的想法裡,他們去找一家不太貴的餐館,然後互相平攤,既沒有丟面子,也不讓誰吃虧。
周凱堅決道:“沒事,相聚是緣,請你吃頓飯,就當交了一個朋友。”
隨後,周凱也不讓唐捐繼續推辭,指著選單上的東西,一口氣點了好幾個菜。
唐捐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神情。
周凱笑著說道:“不好意思,是我沒考慮周全,明明知道你一直沒找到工作,手頭不寬裕,還帶你來這些地方吃東西。”
唐捐一愣,然後尷尬一笑,原來自己的顧慮早就被看破了。
唐捐想了想,然後說道:“這樣吧,一會兒吃的飯錢平攤吧,畢竟你現在也沒工作……”
周凱搖搖頭,“那不行,說好請你吃飯就是請你吃飯,不用擔心,我老爹剛跟我轉了一筆生活費,不差錢的。”
之後,唐捐打住了這個話題,再糾結下去就顯得有些矯情了。
等菜的間隙,二人互相留了聯絡方式。
菜上齊之後,二人一邊吃飯,一邊相談甚歡,後來又點了幾瓶冰凍啤酒,關係慢慢拉近許多。
在這樣一座嶺南城裡,能遇到聊得來的人,還能坐在一起吃飯,那真的是可遇不可求了。
吃完飯,周凱站了起來,立刻就去把賬結了。
支付成功之後,收銀臺的小喇叭裡傳出了聲音:顧客已支付260元。
唐捐暗暗驚詫,一頓飯居然吃了這麼多錢,如果換做是他,心裡已經在滴血了。
同時又暗自嘆氣,覺得心酸不止。
別人捨得花幾百塊吃一頓飯,而唐捐為了省錢,只捨得吃十幾塊錢的快餐。
等周凱結賬回來,唐捐認真說道:“周凱,謝了,有機會我也請你吃飯喝酒。”
周凱笑著說道:“好啊沒問題,隨叫隨到。”
二人結伴同行,又在大街上走了一會兒,直到來到了地鐵口。
唐捐道:“那我先走了,常聯絡。”
周凱點點頭,“行,你先走吧,我也有點事。”
過了一會兒,周凱看著手機的群訊息,突然叫住了唐捐。
隨後,周凱邁著肥胖的身軀,一路小跑來到唐捐身旁。
唐捐一臉迷惑,“怎麼了?”
周凱道:“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你是不是住在北村那邊?”
唐捐點點頭,“對啊,我在那裡租了房子。”
周凱道:“那正好,我們同路,我現在要去北村那邊一趟。”
唐捐好奇問道:“去幹嗎?”
周凱沒說話,只是把自己的手機遞到唐捐面前。
唐捐便看到,上面是一個群聊訊息,“嶺南兼職互助幫幫群(25)”
有人最新發了一條訊息,大概意思是有劇組正在北村附近取景拍戲,需要找一些臨時演員。
周凱道:“220一天,能演戲,還能吃劇組盒飯,我得去看看,反正也沒事。”
唐捐對這個不感興趣,“行,那走吧,北村那邊我熟悉,剛好可以帶你過去。”
周凱笑著道:“好嘞。”
隨後,二人搭乘地鐵,花了半個小時才終於到了北村。
北村只是口頭上的叫法,實際上叫做“北村鎮”,但千萬別以為這個地方真的只是一個鎮!
在華夏國經濟實力名列前三的嶺南市裡,北村鎮管轄面積非常廣闊,而且擁有著許多大大小小的工廠和企業。
二人出了地鐵口之後,又租了兩輛共享電瓶車,騎行了十幾分鍾,終於到達了兼職地點。
這裡是一處老街區,很有年代感,許多輛廂式貨車停在路邊,裡面裝著許多用來拍攝的道具和器械。
另一邊的空地上,裡三層外三層圍著一大群人。
人群的中心地帶,一個拿著資料夾的男人踩在板凳上,用擴音器不停大喊:
“別擠別擠,都別擠,臨時演員名額有限,你們人太多了,不要慌,選上的人再去化妝和換服裝!”
周凱看到競爭對手這麼多,有些著急了,趕忙往前衝了過去,雖胖,但健步如飛。
“唐捐,那我先走了!”
唐捐點點頭,站在原地,目送周凱越跑越遠。
劇組拍戲的場景,這還是唐捐第一次在現實中看到,又想到回家也無事可做,便找了個陰涼地方坐下。
因為天氣實在太熱,便在路邊的小賣部買了一瓶最便宜的礦泉水,靜靜地看著遠處,一群人為了當上臨時演員而使出渾身解數。
一些人是為了兼職賺錢,一些人是為了過一把演員癮,要是機緣巧合被導演看上,從此平步青雲成為大明星也說不定呢!
過了一會兒,唐捐覺得無聊了,起身便準備回家。
這個時候,周凱打來了電話。
唐捐一愣,這傢伙剛才衝進人堆之後,就再也不見蹤影。
“怎麼了,周凱?”
“唐捐,你還在剛才的地方嗎?”
“在的啊,怎麼了?”
“那你快過來,趕緊過來,往一輛黑色MPV走,牌子是別克GL8,車牌是……”
電話那頭,聽起來非常吵鬧,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
隨後,唐捐一頭霧水,果然在遠處看到了一輛黑色MPV,便快步走了過去。
剛一走近,只看到周凱跑了過來,火急火燎的,然後拉著唐捐往前走去。
唐捐非常困惑,“怎麼了?”
周凱非常著急地說道:“先別問,快走,別讓人家等不耐煩了。”
二人來到那輛別克GL8旁邊,那裡站著一個人,帶著鴨舌帽,手裡有一團被攥成長筒狀的紙張。
周凱衝著鴨舌帽男說道:“哥,我朋友到了。”
“怎麼這麼慢?”鴨舌帽男一臉不悅,從頭到腳看了一圈唐捐。
唐捐一臉困惑,至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鴨舌帽男點點頭,“嗯,形象確實還可以,不過我說了不算。”
周凱笑了笑,“我跟你說過的吧,我朋友長得很帥的,絕對能滿足要求。”
之後,鴨舌帽男走向旁邊的黑色MPV,輕輕敲了敲玻璃,畢恭畢敬朝裡邊說了幾句話之後,車門慢慢開啟了。
只看到一個男人躺在後座上,像是在休息,旁邊還坐著一個風姿卓絕的女人。
鴨舌帽男一臉諂媚笑意,對男人說了幾句話,然後指了指外邊的唐捐。
與此同時,周凱和唐捐正在小聲交談。
“叫我過來到底幹什麼?”
“我剛才拼了老命混到一個名額,然後聽到劇組有個演員出事了,所以正在找臨時演員來代替。要求長相好一點,我就把你推薦了。”
“啊?讓我來演戲?”
“對啊,好多人都在搶,你可別錯過機會了。”
“嚇死我了,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呢,結果就這啊,我沒興趣,走了。”
“不是,你別走啊!”
“我沒演戲的想法,這麼熱的天,肯定很辛苦。”
“雖然也是跑龍套,但好像是有一兩句臺詞的!”
“不了,我回去了。”
話罷,唐捐轉身,邁步離開了。
急得周凱說道:“工錢不一樣,一千二一天。”
聽到這裡,唐捐突然停下腳步,立刻轉身。
周凱會心一笑,像是早有預料。
這個時候,黑色MPV緩緩關上了車門,鴨舌帽男走到周凱和唐捐身旁。
“運氣真不錯,可以讓你朋友試試,現在跟我走。”
周凱和唐捐對視一眼,周凱眉開眼笑,唐捐面露猶豫。
唐捐問道:“哥,我想問一下,工錢是一千二嗎?”
鴨舌帽男冷笑一聲,“先跟我走吧,別這麼快就想著錢的事情,最後不一定要你呢,要看導演的意思。”
唐捐問道:“如果導演要了,真的一千二一天嗎?”
“趕緊走吧,別擱這廢話了。”
鴨舌帽男一臉不耐煩,往前走了。
唐捐一臉喜悅,躍躍欲試。
本來是對演戲沒興趣的,但是誰能抗拒一天一千二的誘惑呢?
周凱拍了一下唐捐,隨後二人緊緊跟在鴨舌帽男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