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的交火中心,氣喘吁吁的衛瀾背靠著一處殘破牆壁。
那上面曾經是孩子們天真無邪的塗鴉,如今卻被斑斑血跡覆蓋,顯得格外刺眼。
這裡曾是一所學校,一個充滿歡聲笑語的地方,現在卻變成了敵人的屠宰場。
四周散落著孩童的屍體,他們的小小身軀扭曲著,有的蜷縮成一團,有的四肢伸展,彷彿在最後一刻還在試圖逃跑。
這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令人窒息。
衛瀾的目光掠過這些悲慘的景象,不過他的心中沒有一絲波瀾,因為已習慣了戰爭的殘酷。
低頭看向自已身側的安希,雖然對方的面板蒼白如紙,眼睛空洞無神,但衛瀾卻從這名對自已最重要的“人”身上找到了一絲安全感。
接著他的目光又轉向了旁邊,那裡躺著一個昏迷的伊斯。
他的面容平靜,彷彿只是在沉睡,但衛瀾卻對他的身份感到好奇。
“這傢伙到底是……”
與此同時,地面上的血液和雨水混合物開始詭異的湧動,彷彿有生命一般,形成了一種不自然的波紋雨滴在昏暗的光線中閃爍著。
出於休息狀態的衛瀾眼神一變,恍惚間看到雨中似乎有一個模糊的輪廓正在向他移動。
沒有時間去細想,他本能地抱起安希,迅速翻滾,幾個圈後,閃到了一旁。
一連串的動作後,他感到自已的後背狠狠地撞向了旁邊的牆壁,疼痛讓他幾乎無法呼吸。但正是這個撞擊,讓他避開了致命的攻擊。
當他穩住身形,喘息著回頭望去,只見他原本站立的地方,已經被一顆子彈擊中,留下了幾個焦黑的彈孔。
子彈的軌跡在雨中劃出一道細長的水痕,彷彿在提醒衛瀾,他剛剛與死神擦肩而過。
衛瀾的心跳加速,腦海中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名自已看不見的敵人。
衛瀾的喉嚨裡湧動著一連串的質問,但他的理智告訴他,現在不是時候。
不遠處,希多羅拉計程車兵們正在用炮火進行另一場屠殺,恐怖的的暴行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刺耳。
衛瀾知道,如果他現在發出任何聲響,不僅無法揭露面前這個或許擁有隱形能力的先遣士兵的真面目,反而會引來更多的敵人,將自已和安希置於更加危險的境地。
他迅速地從腰間掏出了槍支,緊握在手中,將安希護在自已的身後。
雨水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彷彿隱藏著無數的危險。
衛瀾試圖從雨水的流動中尋找出敵人的蹤跡,試圖利用耳朵捕捉著任何不尋常的聲音,希望可以用眼睛在黑暗中搜尋著任何可疑的動靜。
雨水中的變化似乎在告訴他,敵人就在附近,但又似乎在嘲笑他的無能為力。
衛瀾的心跳在胸腔中迴響,每一次呼吸都充滿了緊張和不安。
砰砰砰!
槍聲在夜色中迴盪,子彈如同死神的使者,無情地向衛瀾襲來。
這一次,衛瀾沒有選擇躲避,而是從口袋中迅速掏出一塊綠色的小晶片,毫不猶豫地含在嘴裡。
同時,他的手臂本能地護住了額頭和心臟,這是他身體最脆弱的部位。
子彈無情地穿透了他的胃部,肩膀和手臂,但隨著血液的流動,這些致命的金屬彈頭彷彿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所排斥,從他的身體中被排出。
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彷彿時間倒流,生命的力量在衛瀾的體內重新編織著他的肉體。
與此同時,那塊被含在嘴中的綠色晶片也瞬間蒸發,化作一縷青煙,消散在空氣中。
這些綠色晶石中蘊含的能量,是治癒肉體的神秘力量,能夠治療大部分非致命的傷害。
然而,這種能力需要像衛瀾這樣的魔法師進行能量的中轉。
衛瀾利用這種能力,不僅在平時治療傷口,更在戰鬥中作為一種策略,來欺騙敵人的攻擊。
在子彈擊中他的瞬間,衛瀾發動了【愈】的魔法,然後迅速抬起手來,在槍擊中自已的瞬間根據反方向推測,到底是哪裡向自已發出的子彈。
衛瀾正準備採取更激烈的行動,突然意識到自已的左手臂還與身後安希緊緊綁在一起。
他沒有絲毫猶豫,迅速掏出刀子,割斷了束縛他們的布料。
緊接著,他掏出了槍,準備打穿安希的腳踝,以確保對方無法移動,從而避免在自已解決戰鬥時成為敵人的目標。
然而,槍聲再次響起,衛瀾不得不立刻放棄這個計劃,轉而抱住安希,兩人一起滾出數米遠,以躲避子彈的威脅。
在下坡的瞬間,衛瀾的心中閃過一絲決絕。他鬆開了雙手,讓安希自由地滾落到其他地方。
他深知,如果安希失蹤,他可以稍後再去尋找,但如果敵人發現他一直在保護安希,那麼他們可能會集中火力對付她,這將使她陷入更大的危險。
衛瀾的行動是冷酷的,但也是必要的,在這個充滿危險的戰場上,必須時刻保持警惕與理智
原本滾落在地面上後,衛瀾扭轉在雨中瞬間起身,接連扣動扳機傳送反擊,動作迅速而精準,每一槍都像是在黑暗中尋光芒。
衛瀾的憤怒如同火山爆發,他的牙齒緊咬,發出嘎嘎的響聲,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威脅:
“拆散我和安希的傢伙。”
他的眼中閃爍著怒火,將槍支回收的瞬間再次拔出利刃,手中緊握,向側方猛地刺出,但他的刀尖只刺中了充滿血腥味的空氣和冰冷的雨水。
“絕不放過!”
隨著耳邊的槍聲再次響起,衛瀾迅速側身閃避,他的動作敏捷而果斷。
他立刻朝著槍聲傳來的方向開槍還擊,子彈在夜色中劃出一道道致命的軌跡。
突然,一聲驚叫穿透了夜的寂靜,衛瀾意識到自已擊中了目標。
他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抽出刀來,再次向那個方向突刺,同時他的另一隻手單手拉動槍栓,準備再次射擊。
然而,這次的嘗試並沒有效果,子彈仍舊是擊中了黑夜中的雨水。
衛瀾迅速後撤,隨著後腿的挪動,腳下的雨水也被濺向了身後方。
這一次,他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在身後方浮現了幾秒鐘。
衛瀾迅速轉身開槍,但對方的身形如同幽靈般,子彈通通擦身而過。
不過,衛瀾的計劃中已經預料到了這種情況。
在大腦中進行簡單演算之後,他預估了對方的逃跑軌跡,緊接著向右側偏離的方向射擊。
衛瀾一隻手持短刀突刺,而另一隻手靈活的單手換裝子彈。
幾秒鐘後,扳機在他的控制下,又是接連扣動。
這一次,他的子彈沒有落空,準確地擊中了目標。
見機會難得,衛瀾的腳下如同彈簧般發力,猛地向前衝刺,大概預判著對方的身形後,衛瀾伸出手來,果斷將槍械拋向一旁。
他的動作迅猛伶利,緊接著,衛瀾用雙手緊緊掐住對方的脖子,力道之大,彷彿要將對方的呼吸徹底扼殺。
隨後,衛瀾舉起另一隻手,手中緊握著短刃,毫不猶豫地猛刺向對方的頭顱的位置。
隨著身下人不斷髮出的嘶吼聲和自已身體被對方拍打的震動感,衛瀾知道自已這次的攻擊是準確的。
他露出了一絲勝利者的微笑,繼續用短刀猛戳對方的頭骨,每一次刺入都伴隨著阻隔感的減弱和短刃上血腥味十足的腦漿增加。
隨著每一次刺入,衛瀾都能感受到對方生命力的流逝。
最終,隨著短刃上腦漿和鮮血的增多,衛瀾感到阻力越來越小,他緩緩地停止了動作,喘著粗氣,站在那裡,感受著勝利的餘韻。
雖然衛瀾,眼神中有一絲戰鬥的狂熱,但是他現在更緊缺的原因是趕緊尋找剛剛還沒有走遠多少安希。
藉著雨水抹了抹身上的血,衛瀾剛想要離開,卻看到了趴在不遠處的伊斯,心中暗罵一句:
“該消失的人還存在,該留住的人卻跑了……”
他哀嘆一口氣,還是拖著身體走了過去一把背起伊斯,向著自已剛剛目測安希可能去往的地方前進
……
安希的身軀在街道上搖擺,她的步伐蹣跚,如同一個被遺棄的幽靈。
她的頭顱歪斜,眼神空洞,周圍充斥著痛苦的哀叫聲,但她似乎對這一切都無動於衷。
她是一隻屍鬼,一個曾經的人類,現在卻在死亡的邊緣徘徊。
安希的右手綁著布條,那是她與衛瀾最後的聯絡,但現在,她感到自已被遺棄了。
她沒有飢餓感,沒有痛苦,因為她已經超越了這些人類的情感。
她只是在本能的驅使下,沿著不怎麼熟悉的氣味,穿過滿是死屍的街道。
她的心中沒有悲傷,沒有失落,只有對那個熟悉身影的模糊記憶。
而在不遠處,一座早已倒塌的白色建築旁,安希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個粉色短髮的少女,她坐在那裡,散發著熟悉的氣息,但同時也夾雜著血腥的味道。
在那名小姑娘的身邊,是一個安希從未見過的人,他散發著一種令她感到不安恐怖氣息的陌生人
安希的直覺告訴她,那個粉色短髮的少女是她曾經認識的人,但那個陌生人卻讓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