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外塞米爾城的森林,由於昨晚的烈焰史萊姆的災禍,此時的森林,好些都已經被燃盡成了黑色的炭。
那些被燃燒的樹木,也同樣是昨夜是被被火焰所蹂躪和摧殘,現在只剩下焦黑的軀體和刺鼻的煙燻味。
……
伊斯帶著夏樹回到了旅館,他們跟隨烏鴉白澈的指引,找到了衛瀾訂的房間。
房間位於一層,距離後院停放雜物區域的地方很近,因為衛瀾的車就停在那裡,而關著安希的籠子也在那裡。
他沒有辦法把籠子直接搬進房間,只能開著窗戶,在車裡面與安希對望。
而當伊斯和夏樹走進房間之後,只感覺腳下一陣咔咔聲作響。
抬頭看去,這才發現地板以及衛瀾面前的桌子上全是腰果殼,同時在其的桌子上還有不少的啤酒和菸頭。
伊斯被這濃烈的煙味弄得有些睜不開眼,揮了揮眼前的迷霧,笑道:
“你一個治癒系魔法的人,怎麼天天弄那麼多不健康的東西。”
衛瀾此時則是有些心情煩悶,他看著伊斯近來對自已的提問,語氣中帶著一絲怪異的回應:
“你要是能活過我,你再教訓我吧。”
衛瀾沒有回眼看對方,只是繼續拿起幾個腰果剝開之後放入嘴中。
衛瀾的目光從窗戶邊的籠子轉向伊斯和夏樹,他的眉頭微微皺起,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
“怎麼?外面好像沒聽到機械驅動器的聲音,你們把它聽外面了嗎?”
他的聲音在房間內迴盪,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
伊斯站在門口,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彷彿在尋找著合適的詞語來解釋。
他輕輕地將手中的藥品放在了一旁的另一個桌子上,那是一個老舊的木桌,上面鋪著一塊褪色的桌布,藥品在上面顯得格外顯眼。
“這個……”
伊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說道:
“看來只能先麻煩你再順手帶著我們一路了。”
衛瀾看著伊斯和夏樹,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和困惑。
他長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回應道:
”我說過,我只救對我有利用價值的生命。”
衛瀾又是吸了一口煙,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和焦慮,彷彿在思考著伊斯的話。
“而這隻烏鴉……”
“嘿!”白澈在一旁有一些不滿的插話搭茬道。
衛瀾沒有理會他的不滿,而是又隨手抓起來幾個腰果放入嘴中。
“如果晶之谷那裡的人沒研究成功的話,他的存在可能給了我第二條路。還有就是這小姑娘的話……”
衛瀾說著,抬眼看去了半個身子已經伸出窗戶的夏樹那。
而與這邊的死氣沉沉相比,夏樹則是拿著袋子裡購買來的小玩具,隔著窗子和籠子裡的屍鬼安希玩的有來有回。
她的眼神中閃爍著興奮和期待,用這簡單的動作與面前動作遲緩的安希的玩耍。
夏樹從袋子裡拿出一個五顏六色的小球,她的眼睛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彷彿在尋找著什麼有趣的事情。
她走到籠子前,將小球輕輕地放在籠子的邊緣,然後退後幾步,看著籠子裡的女性屍鬼安希。
安希看著小球,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好奇的表情。她伸出腐爛的手指,輕輕地撥弄著小球,彷彿在探索著這個新奇的玩具。
她的動作顯得有些笨拙,但是卻充滿了幼稚和可愛。
夏樹看著安希的動作,她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她再次拿出一個小球,然後輕輕地扔進了籠子裡。安希看著小球,然後伸出手指,輕輕地撥弄著小球,彷彿在享受著這個過程。
衛瀾的目光在安希的臉上停留,那張曾經熟悉的面孔如今已經變得有些腐爛,但當她咧嘴露出一個笑容時,衛瀾的心底裡卻是一陣嘆息。
他許久未見得對方有這般的容顏,那笑容中帶著一絲天真和純真,彷彿回到了他們曾經的時光。
同時,衛瀾對那個粉色頭髮的小姑娘也是充滿了好奇。
目測明明她的身體應該是十八九歲的年紀,可是思想卻和個五六歲的小女孩一樣,幼稚天真,充滿了好奇和活力。
明明使用的能力是十分殘忍的血教,可那群教徒只會把屍鬼當做奴僕,極少親近。
而且那群自虐狂,更不會輕易的在別人面前表露出開心的情緒。
就當衛瀾還在思索的時候,已經吃完藥的伊斯打斷了他。
伊斯改變了剛才嘻嘻哈哈的語氣,聲音低沉而有力,提醒他:
“還有我建議你明天就趕緊出發吧。”
“為什麼?”
衛瀾詢問對方,同時將嘴邊的香菸拿開,然後用力戳向散落在桌子上面的腰果殼上,隨著呲啦聲響起煙菸草熄滅,。
“只是在路上聽到了別人的警告,雖然我也不全部相信,但是小心一點總為好的。”
衛瀾聽著伊斯的話,心中若有所思,表面上也是默默點了點頭。
另一邊,絲毫不在意兩人對話的夏樹則是繼續和安希玩耍,她的臉上洋溢著快樂和滿足的笑容。
她彷彿在這個瞬間,忘記了所有的煩惱和壓力,一心一意和與面前前這名內容恐怖的屍鬼拍手玩樂。
此刻的二人,就彷彿是兩個沒有任何隔閡的好姐妹一般,融洽且相樂。
與此同時,另一旁的衛瀾與伊斯在房間,另一邊的桌子上,進行了更多對話和交談,他們試圖都從對方的話語中套出更多的資訊。
衛瀾行走世間多年,對別人話語中的陷阱早已瞭然於心,因此他並不打算透露任何資訊。
同樣的伊斯雖然沒有衛瀾那麼強的警惕心理,但他真的不知道自已現在的一些事情,還有好多記憶是需要自已去尋找的。
見多次套話無果的衛瀾,最後只能說出自已最後一個疑問:
“怎麼看樣子你也知道這一名小姑娘的真實身份了?既然如此,你不打算告訴她嗎?”
伊斯見對方既然已經知道,便也不再隱瞞,聳聳肩無所謂的表示:
“雖然也只是猜測,但覺得就是這樣。不過就算是如此,也還是要幫這丫頭找到記憶吧,到那時候再由他自已做決定。”
而另一邊玩的夏樹,最終在兩名大人之後,便也和安希作別:
“拜拜嘍,好好休息啊,有時間明天再玩吧。”
此刻籠子裡,身體已經長時間屍鬼化的安希,用著長長的指甲和有些破損的手掌對著夏樹懵懵懂懂地揮了揮手,張嘴說出了一些咿咿啊啊的聲音。
雖然,她的動作顯得有些笨拙,但又充滿了幼稚和可愛。
衛瀾看著這一切,也沒有管這倆人的玩樂和交談,只是淡淡地說:
“屋子裡就一張床,自已已經習慣睡在馬車裡面的休息區域了,你們兩個人在這個裡房間裡好好搶床吧。”
衛瀾說完之後,並沒有從房間中走出,先是一把將擋在窗戶前面的夏樹拉開,接著直接翻到了院子裡,然後走到了馬車前端,自已平時旅途中休息的位置。
而房間內的夏樹則是轉過身來一把抱住伊斯,然後昂頭輕輕地笑了笑,彷彿在說:
“那我們就開始吧!”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期待和興奮。
伊斯看著夏樹興奮的樣子,並沒有回應,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深思。
他從袋子裡面一陣翻找之後,找出來一瓶藥片。
他看著夏樹,然後輕輕地笑了笑,彷彿在說:
“別怕,張嘴,乖~”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安慰和鼓勵。
“吃完之後你就不用住院,而是跟我一起往更遠的地方走,放心不苦的。”
可饒是伊斯這麼說然而當夏樹將藥片放入口中時,她還是感到了一陣苦澀。
她皺了皺眉頭,還是強撐著將苦澀的藥片咽入喉嚨裡
因為她知道的,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這藥片總歸可以對她的性格有一定的束縛,至少不會在遇到極端情況下就發瘋了。
其實她對自已的性命沒有這麼在乎,活著就總是聽從別人的想法和命令,以前是那個對自已洗腦的主人……
現在則是伊斯,她也不知道心裡是怎麼想的。
但就總感覺對方對自已是來說是和別人不一樣的,這種感覺就好像家人。
如果在自已過去失去的記憶中有哥哥的話,那應該就是這種感覺吧。
將兩瓶藥的蓋子擰好之後,伊斯再次將藥瓶放在眼前過了一遍之後,接著將自已最重要的金屬盒子放在沙發旁邊,平靜地說道:
“反正就在這裡休息一晚,我睡沙發你睡床就好了。”
但夏樹不同意,她非得拽著伊斯的手,撒嬌似的要求他一起睡。
“一起睡,要抱抱!”
夏樹的聲音中充滿了期待,就好像是一隻依偎在主人旁邊的小貓一樣。
“好吧……”
伊斯看著夏樹,眼神裡閃過一絲無奈平靜的說著。
夏樹的臉上露出了滿足的微笑,她的心中充滿了對擁抱種姿勢的渴望。
自從上次在伊斯的馬車裡睡覺的時候抱過枕頭之後,她就體會到了擁抱這種姿勢的美妙感。
她用那種姿勢睡著之後醒來時,考慮的不是自已下一次應該怎麼抱著睡覺,而是未來的時間裡,如果自已不抱著東西睡覺,到底應該怎麼活。
所以,這一次就只能在此請伊斯當做自已的人肉抱枕了。
倆人一同擠在一張床上,伊斯總是試圖與對方拉開距離,但夏樹卻總是往前湊著。
她輕輕地走將手環抱在對方的腰部,接著讓自已的身體緊緊地平貼在對方身後的位置。
而伊斯則只能聞著身後傳來的淡淡血腥味,閉目養神,思索腦海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