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堂的訓練更加殘酷!
第二日。
武堂教習又給剩下的年輕武者增加了五十斤負重。
加上之前的負重,足足有一百斤!
放眼望去,經過昨天的人肉平地,演武場開拓出來的新地方整頓了許多。
今日,依舊有人堅持不住退出。
丁武眉頭緊鎖,向躺在涼棚下的常安說道。
“常教習,只剩下二十人了。”
“如此這般,是不是可以酌情減少授武……”
常安沒有回答,慢悠悠喝著茶,反問道。
“接下來怎麼籌劃的?”
丁武不假思索說道。
“按照以往慣例,三年內選後,入得武堂。”
“第一年在我處內功修煉,半年對戰處修煉,三個月武器處修煉。”
“剩下的時日,比鬥選出資質較好的前十位武者,參加三州武試!”
“今年?”
丁武沒有說下去。
今年時間倉促,入武堂的武者參差不齊。
估計沒有這麼多時間實現武堂授武的全部安排。
看到常安沒有說話,丁武繼續說道。
“我處安排的授武內容是力訓百斤三個月,六馬至七馬奔襲三個月,機關閣三個月,講武廳和萬書樓一個月。”
“現在距離年末只剩下四個月,時日上很是不足。”
常安站起身來,活動活動筋骨。
“授武計劃不變。”
“時日壓縮,所有我處授武籌劃繼續!”
丁武面色大變。
武堂常安掌管的內修處,是武者修煉最為艱難,也是力量、速度和反應方面最基礎的武道傳授。
本來就需要長時間的磨礪,循序漸進增加強度,如此一來?
“常教習,如此,恐怕留不下幾人了。”
丁武說出了自已的疑慮。
甚至心中想到,可能最後一個人都留不下,沒敢說出口。
“此次比鬥,我處本就不會有名額。”
“楊潤那廝,原本就沒想讓我處武者參與比鬥!”
常安面容冷峻,手中的茶杯捏碎成粉末。
“前十的名額,楊家那位入王府修煉的大公子獨佔鰲頭,自是不會參與此次比鬥!”
“剩餘的名額,都會在楊潤處,張大江那邊武器處也就是個過場。”
說完,常安狠狠甩了甩袖袍。
看似是抖落塵土,實則在發洩心中憤怒!
渡著步子準備離開演武場,身形落寞。
剛走幾步,回過頭看著齜牙咧嘴平地的眾人,緩緩說道。
“都走吧!”
“走了安生!”
說完頭也不回的向門外走去。
丁武聽聞此言,眉頭擰成一塊。
楊潤真是狠毒!
楊家武堂設立初衷,是為讓這些追隨過老祖宗的金沙軍士有個容身之所。
安排楊家子嗣進入武堂各處修行,一在傳授武道經驗,二來也是為幾處教習賺個師徒名分。
往年,就連最末端的武器處都會有三個月時間的修行。
經年累月,這些楊家的青年武者執掌一方之時,武堂教習也能成為一堂之主。
共同進入楊家宗祠議事廳,同心同德,共謀楊家發展之計。
因為有這一層關係的加持,避免了內外之分。
如今的執法堂主俞平遠、武堂堂主羅剛、鍛造堂堂主燕於恆都能是楊欽、楊鋒、楊鐵幾人的授業恩師!
師徒名分,勝過再造父母!
其地位之高,可見一斑!
而當下?
楊潤的計劃,看似為迫在眉睫的三州武試,解決人滿為患的難題。
實則是將這份機緣全部攥在自已手中!
其心可誅啊!
入夜時分。
結束了今天的講武廳授法。
年輕武者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返回自已的住所。
楊宗寶則站在窗前,伸手將遠處飛近的一隻烏鴉招了過來。
烏鴉轉著圓溜溜的黑眼睛,乖巧的站在楊宗保手臂上。
楊宗寶眼睛一亮。
掏出一顆增氣丹,扣下一小塊餵給烏鴉。
烏鴉心滿意足的飛走。
“是時候了!”
這會兒的其餘眾人均已入睡。
武堂教習各自有獨立的院落,忙碌了一天不是去喝花酒,就是去聽小曲兒。
只留下一二人定時巡邏。
此時,恰好有兩名教習巡邏經過,打著哈欠返回自已的住所。
楊宗寶站在窗後靜等一會兒。
運起蘊風功,腳下輕點窗欞,飄然落在寧願心門前。
輕輕釦了幾下。
寧願心推開門。
二人腳下用力,同時消失在原地。
早在今日訓練之時,楊宗寶就和寧願心約好去小院走一遭。
寧願心煉體九段的修為,瀚海宮中武師不知傳授了多少輕身之法!
即便如此,跟在楊宗寶後面,依舊差了十步遠的距離!
無論自已怎麼追趕,總是趕不上。
看著遠處身如鬼魅,飄然落下的楊宗保。
寧願心更加覺得這傢伙身上的秘密不少。
為了不引起金沙城中的高手注意,自已未用全力,只用了五六分氣力。
但是她心中已有判斷。
如此精妙的輕身飛遁,身形如風般飄逸自然,此等功法絕對不一般!
縱使自已使出全力也未必能追的上楊宗保。
不大一會兒,楊宗寶停在一個小院牆外,四處觀察,見無人注意。
示意寧願心跟上自已,轉身翻過院牆。
後院,玉嬋兒早已接到楊宗保的訊息,將浴桶裡裝滿燒好的熱水香湯。
這會兒正坐在屋簷下,百無聊賴的晃動著樹枝賞月發呆。
忽然,一個黑影落在院子中間。
玉嬋兒嚇了一跳,趕忙站起身來。
看到是楊宗保,滿心歡喜,迎上去。
“少爺!”
“你回來了!”
“沐浴的香湯準備………”
“好”字還沒說出口,寧願心也翻了進來。
玉嬋兒來不及反應,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
“你是……是……”
結巴的都不會說話了。
楊宗保走過去扶起玉嬋兒,解釋道。
“嬋兒莫怕,這位是少爺的朋友。”
“女孩子家在武堂多有不便,來這裡梳妝沐浴一番。”
寧願心看著這主僕二人,抿嘴微笑。
大方的走過去,拉著玉嬋兒的手說起話來。
“妹妹莫怕。”
“姐姐叨擾之處,還請多包涵。”
隨手摸出一件珠釵塞進玉嬋兒的手裡。
玉嬋兒心下稍定,愣愣的看著楊宗保。
莫非少爺真如那些登徒子所言,是翠雲樓的常客?!
不然怎麼深更半夜帶女子回家。
後院平時只有她們主僕二人生活,這是頭一遭有第三個人登堂入室。
楊宗寶自然不會想到玉嬋兒在想什麼,他還有事兒要做。
對玉嬋兒說道。
“寧小姐給你的,就收下吧。”
“給少爺在阿大那屋也燒桶水,我也洗洗。”
玉嬋兒趕忙向寧願心道謝,跑去給楊宗保倒水去了。
“寧小姐,自便!”
楊宗保說了一句,起身向前堂走去。
玉嬋兒給楊宗保倒好熱水,關上門退了出來,獨留楊宗保沐浴。
約莫半柱香時間。
楊宗保小院的大門外出來粗暴的砸門聲!
看門的家丁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睡眼惺忪的跑過去開門。
剛開啟大門,四五個衣著華麗的男子魚貫而入,為首一人一腳將開門的家丁踢飛!
家丁哼都沒哼一聲,昏死過去。
玉嬋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跑過來檢視。
“小娘子,幾日不見,可有思念本少爺啊?”
“是不是夜不能寐,茶飯不思……”
“哈哈哈,宗璋少爺,您看上她是她的福分!”
幾人肆意調笑,正是那日在宗族議事廳前調戲玉嬋兒的幾人。
此刻,看到玉嬋兒。
為首的少年公子目露淫光,上下打量著她。
玉嬋兒被嚇住了,腿腳發軟,身體僵硬。
“宗璋少爺,她家那廢物主子還在武堂,今日正好由你做主。”
“收下這小丫鬟,服侍左右!”
這幾人也參加了武堂授武,但是耐不住常安的殘酷折磨。
早在進入武堂第一日就選擇了退出授武。
打聽到楊宗保坐著輪椅還在武堂堅持,自覺臉上掛不住。
尤其是楊宗璋,他本是楊家嫡出。
退出武堂編排了諸多理由推卸責任,好不容易才在家裡長輩面前矇混過關。
不知是誰走露了風聲,讓家裡長輩得知火寒毒未愈的楊宗寶還在武堂修行,更是狠狠教訓了一番楊宗璋。
心中憤懣,無處撒野,想起來當日得見的玉嬋兒,嬌憨可愛。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趁著夜色,偷偷前來楊宗保住處鬧事。
幾人仗著煉體三四段的修為,將玉嬋兒團團圍住,動手動腳。
玉嬋兒反抗不得,眼裡滿是淚水。
衣服被撕扯的不成樣子。
楊宗璋幾人瘋狂調笑。
看著玉嬋兒楚楚動人,眼淚汪汪的樣子。
楊宗璋淫心四起,腳下稍微一用力,玉嬋兒仰面栽倒!
眼看快要落在地上,一個紅髮身影一閃而過,穩穩接住玉嬋兒,站在了中堂的臺階上。
寧願心剛剛沐浴更衣完,聽見前院的吵鬧聲,走出來,就看到眼前這一幕。
腳下一點,瞬息來回,將玉嬋兒穩穩接住。
寧願心此刻的都沒來的及換上偽裝。
玉腿修長,紅髮飄飛,紅色眼眸自帶魅惑。
楊宗璋幾人呆立了幾秒,才發現玉嬋兒不見了。
轉身看到臺階上的寧願心,被其美貌震驚到無以復加,竟忘了動作。
“這廢物少爺,還挺會享受。”
“金屋藏嬌,還搞來一個瀚海女子!”
率先反應過來的一人,眼睛裡滿是豔羨,大聲說道。
“宗璋少爺,你享受完,讓弟兄們也痛快痛快!”
“嚐嚐這瀚海女子是什麼味道!”
楊宗璋早已被寧願心的美貌迷惑到不能自拔。
聽到周圍幾人說話,堪堪緩過神來。
“好!好!”
“楊宗保你個廢物,仗著安西侯府的勢力。”
“竟然這般無恥,連瀚海女子都敢弄來淫樂!”
“今天本少爺全部收下了。”
楊宗璋面色猙獰,一步一步向寧願心和玉嬋兒走了過去。
玉嬋兒剛剛逃出魔掌,心中才平復下來。
站在寧願心旁邊,眼見著楊宗璋等人如餓狼般走來。
她沒修煉過武道,也不知道寧願心的修為。
只覺得眼前幾人甚是強大,著急的直跺腳,帶著哭腔說道。
“你們別過來!”
“少爺可厲害了!”
“侯爺,侯爺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聽到玉嬋兒語無倫次的呼喊,楊宗璋猙獰更甚。
“你家那廢物少爺?”
“哈哈哈!”
“你叫啊,你叫他來,看看能不能救你!”
楊宗璋放肆大笑,心中頓覺痛快,恨不得馬上就行那苟且之事!
“你是在說我麼?”
聲音不急不緩,卻又充滿冷意。
楊宗保揹負雙手,眼神冷漠,一步一步從中堂走了出來。
楊宗璋幾人略顯驚訝。
“楊宗保!”
“你不是在武堂麼?你怎麼……”
“你不是腿……”
楊宗保一言不發,冷冷的看著幾人。
寧願心早就動了殺心,她最見不到恃強凌弱之人,向楊宗保問道。
“需要幫忙嗎?”
楊宗保語氣平淡。
“就這幾個廢物,用不著大費周章!”
楊宗璋幾人看到自已被無視,大為惱火。
“楊宗保,你是不是中毒中傻了。”
“我們五人均在煉體四段,就憑你,想拿我們怎麼樣?”
“今日,你若將這兩個賤婢交給宗璋少爺則罷!”
“如若不然,我等不僅要將你私出武堂,欺瞞解毒之事告訴族內長輩,還要將你綁送到宗族聽候發落。”
腳下一動,眾人眼前一花,楊宗保已到一人面前。
二話不說,抽出揹著的一隻手,掄圓了向男人臉上抽去!
那人本想躲避,沒曾想這一巴掌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還沒來得及反應,臉已破碎,整個人高高飛起,帶起一溜兒血花。
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重重落在院子中,一動不動,悄無聲息,已然死透!
一陣風過,其餘三人同樣連帶慘叫聲都沒來的及發出,就已經如破麻袋一般從空中落下,慘死當場。
狠辣果決!
血腥之氣瀰漫!
玉嬋兒滿臉驚恐!
楊宗璋臉色煞白!
寧願心則一臉淡然,她早就想扇死這幾人了!
一轉眼,剛剛還囂張跋扈的四人,已然成了四具冰冷的屍體。
“你?你,你……”
“楊宗保,你殺人!”
“你竟然敢殺人!”
楊宗璋語無倫次,點指著楊宗保,抖如篩糠!
這幾人心中早已打定主意,楊錚不在,楊宗保已廢,縱使他們淫辱了玉嬋兒,想必楊宗保也不敢出頭。
楊宗璋自已又是嫡出,即使惹下事端,躲回家裡,也沒人會為了一個命不久矣的落魄少爺和一個不起眼的丫鬟來找自已的麻煩!
從小到大,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爺日子,何曾見過此等血腥場面!
此時已嚇得青黃之物順著衣褲流了下來。
癱坐在地下,口中胡言亂語道。
“楊宗保,你不能殺我!”
“你不敢殺我!”
“你串通敵國妖女,你想背叛楊家!”
似是想到了什麼,楊宗璋眼神活了過來。
“對對對!你勾結敵國,你這賊子!”
死到臨頭,還在想著如何構陷他人!
楊宗保走過去,揚起手臂,手中綠光一閃。
楊宗璋慘叫一聲,嘴到後腦勺出現一道貫通的口子,鮮血噴湧而出。
無錯書吧隨即氣息全無,身體冰涼,徹底死透!
說撕爛你的嘴,就要撕爛你的嘴!
少爺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