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第一學期飛快的過去，轉眼又到了寒假。

肖徹今年又單獨把林羽打發去美國幫忙料理公司的事，他自已留在了國內遠端辦公。

去年的寒假也是如此。他和章小暖剛開始談戀愛，如膠似漆，索性留在了國內陪她。

兩人的約會地，不過是從學校的圖書館轉移去了市圖書館。

大多數時間，他都在工作，她就在一旁畫畫或者學習。只有週末和節假日的時候才有空一起出去玩。

大學第一個學期的期末考試，章小暖在肖徹的輔導下，竟然拿到了3.8\/4.0的高績點。

當她得意洋洋的向肖徹炫耀時，肖徹毫不留情的甩出了自已的成績單——前三個學期都是滿績，後兩個學期差零點零幾分接近滿績，平均績點也有3.92。

這樣“羞辱”了她一番還不算，肖徹打著“高成績不代表高能力”的旗號，直接提升了她的學習進度和難度。

幫她輔導起了資料結構和演算法、計算機程式設計、matlab科學計算這些實踐性課程。

甚至一度逼著她學習寫論文、做報告。

一個大一新生，還是在寒假期間，被他安排的比高三還充實。章小暖偷懶歸偷懶，最終還是認認真真學了點東西。

第二個學期結束後的暑假，章小暖報了美院的暑期繪畫大師班，每天都有課。

肖徹就和林羽一起去了美國，結果待了還不到一個月，看到她在朋友圈裡發的她和顧彥誠、顧笑笑一起去海邊、去水上樂園、去山裡避暑的照片，連夜就訂了回國的機票。

她振振有詞，說每個階段的課程是十天，結束後有兩天休息，當然要抓緊時間好好玩。

肖徹也不反駁，後面她再出去，他也跟著去，反正就是不讓她有機會和顧彥誠單獨相處。

到了這個寒假，肖徹原本是打算去美國，春節前再回來，最後還是決定留下來陪她。

今年她過生日的時候，沒有收到她母親寄來的生日禮物。她母親剛生完孩子，忙亂中忘記了這件事。

肖徹原本還想開解她，她卻淡然的笑了笑，說：

“真奇怪，媽媽給我打電話道歉的時候，我一點都不難過，反而覺得這樣很好。她冒著高齡產婦的危險也要給何叔叔生一個孩子，何叔叔對她一定很好。爸媽現在各自重新有了家庭，比起以前在一起時天天吵架，這樣更幸福吧。”

肖徹也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更幸福，但有的人會走著走著就走散了；有的人即便還沒有分開，也早已經形同陌路；更有甚者，有人視伴侶為仇敵，巴不得對方早點死掉。

這一天，晚上九點左右，肖徹和章小暖從電影院出來，牽著手沿江灘散步。夜色中城市的燈光依舊絢爛，可她似乎有些心情低落，不像平日裡嘰嘰喳喳的樣子。

“電影不好看嗎？”肖徹問。

“一個恐怖片，連個像樣的鬼都沒有，能好看嘛。”

肖徹笑著點頭。快要過年了，連鬼都不願意出來嚇人。

江上隱隱傳來遠處輪船的汽笛聲。剛下過一場雨，又遇上寒流，天氣溼冷，近水的地方更覺得寒氣逼人。

兩人都穿著羊毛大衣，章小暖怕冷，還戴著毛線帽，圍著圍巾，全身上下裹的嚴嚴實實，只有眼睛和手露在外面。

肖徹握著她的手幫她取暖，嗔怪道：

“出門怎麼又不戴手套——走吧，送你回家。”

她“嗯”了一聲，突然轉身攔腰抱住了他，頭埋進了他胸前。

“怎麼了？”

肖徹環抱住她，以為她又在撒嬌，不想這麼早回去。她的帽子頂上有一隻蓬鬆的毛絨球，蹭到肖徹下巴上，癢的他渾身一激靈。

“暖暖乖，夜裡冷，白天我們再出來玩好不好？”

“阿徹，你會不會有一天也丟下我？不要我了。”她悶著頭，聲音沙啞，帶著哭腔。

肖徹愣了兩秒鐘，輕撫著她的肩膀答道：

“不會。我不會丟下暖暖。暖暖也一定不要丟下我。”

“真的嗎？”她抬起頭，眼眶發紅。

“發生什麼事了？” 肖徹柔聲問。

她扁著嘴：

“爸爸說今年不能陪我和奶奶在家過年了，他要陪我後媽回孃家探親，要去很遠的外省，去十多天呢。”

“就這樣？就為了這麼點事？”

肖徹歪著頭嘲諷她，見她一臉鬱悶，勸慰道：

“你爸爸也要考慮你後媽的感情，去她家過個年，沒什麼不對呀。你已經成年了，早晚有一天要離開父母獨立，你爸爸也不可能一輩子都陪著你。”

她不滿地輕哼了一聲，嘀咕道：

“怎麼不會，爸爸過完年就回來了。”

肖徹笑著捏了一把她的臉蛋：

“要學著長大啊，我的小囡囡。”

“疼啊——”她笑著躲避，口中叫嚷道，“那你發誓不會丟下我，永遠都陪著我。”

“我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