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的話像是一記悶錘讓陸北深回到了現實中,他快速坐直了身體,整理好衣服冷冷的哼了一聲回到駕駛座上。
而紀雲初卻沒有動,她保持著半裸的姿態躺在後座上,直到到達目的地才回神。
陸北深停下車子朝後面看了一眼,用警告的語氣說道:“你最好一分鐘之內把衣服穿好,吳叔他們馬上就過來迎接了。”
“陸北深,這樣侮辱我才能填滿你心中的仇恨,讓你快樂起來嗎?”紀雲初嘲諷道。
“我再說一次,把衣服穿好,雲初,不要惹我生氣”陸北深周圍的氣場冷了下來。
而這次紀雲初卻沒有妥協,她仍舊躺在那裡一臉倔強的看著陸北深:“與其這樣侮辱我,讓我繼續活著礙你的眼,殺了我豈不幹乾淨淨?現在紀家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只要我死了,所有東西都是你的,陸北深你為什麼不動手?”
陸北深似乎被這句話氣到,他先是下了車,朝著別墅門口的吳叔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過來。
然後拉開後座車門,直接用手粗暴的把紀雲初的衣服整理好,抓著她的衣領把她拖出了車。
紀雲初身體又踉蹌一下,又被陸北深扶正,他低聲警告:“我有沒有說過不要不要挑釁我?我們是要過一輩子的,以後不要說這種話!紀氏我要,你,我也要!”
紀雲初絕望的閉上了眼,她恨自已沒有自殺的勇氣,也沒有逃離陸北深的能力,眼睜睜的看著紀氏落到陸北深的手上,而自已也深陷囹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紀雲初不知是如何回到自已房間的,她只記得進入別墅的時候,吳叔和劉媽全都紅著眼睛,一臉擔憂的看著她,而她來不及打招呼就被陸北深半拖半抱的帶上了二樓。
陸北深直接把紀雲初狠狠的甩在床上,然後大力的反鎖了房門。
紀雲初撐著床慢慢坐起來,她看著慢慢靠近的陸北深突然笑了。
“你就只有這點本事是嗎?你除了會在床上折磨我,還能做什麼?”紀雲初說著,賭氣似的開始扯身上的衣服。
很快,一具瑩白如玉的胴體就展現在陸北深的面前,他眸底一暗,才剛平靜不久的雙眼裡又染上了情慾。
紀雲初嘲諷的說道:“你看,你所謂的喜歡只是我的身體而已,你懂什麼叫愛嗎?”
陸北深邁著大步走到床前,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半坐在床上的紀雲初,默默地扯過一邊的被子替她蓋住了身體。
“你今天也累了,先休息,剩下的事情我去處理”說完陸北深轉身離開。
關門聲響起的那一刻,紀雲初的眼淚洶湧流出,她先是躺著靜靜的流淚,最後忍不住失聲痛哭。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紀雲初從床上下來,跌跌撞撞的進了浴室,她站在鏡子前開啟水龍頭,瘋狂的用冷水沖洗著胳膊…
似乎是覺得這樣不夠,紀雲初又走到裡面,開啟頭頂的巨大噴頭,讓冷水從頭頂衝下…水流聲和哭聲混雜在一起。
直到這一刻,紀雲初所有的情緒才發洩出來,她的思緒不由得回到三個月前。
那天她身穿學士服,在學校裡參加畢業典禮,本來父女倆約好,父親會去親眼見證女兒拿到畢業證的那一刻。
卻直到典禮儀式結束都沒有等到父親的身影,紀雲初拼命打電話卻一直打不通,她的心情從一開始的失落慢慢變換轉換成擔心。
儀式結束後,紀雲初換好衣服拼命的跑回家,開啟別墅大門的那一刻卻得到父親住院的訊息,病因是心臟病突發。
那一刻,紀雲初的天塌了,她想不明白,一向身體健康的父親為什麼會突然間心臟病?
來不及思考,她迅速開著車趕到了醫院,卻被醫生告知父親陷入了深度昏迷,生命危在旦夕。
最後紀雲初透過重症監護室的窗戶,才看到了渾身插滿管子的父親,而一直守在父親身邊的正是才進入公司不久的陸北深。
儘管紀雲初不太願意相信,一向對自已照顧有加的北深哥哥會對自已父親做什麼。
但是從父親生病以後,陸北深對父親冷冰冰的態度,讓她不得不懷疑這一切都是陸北深做的。
而事實就是如此,聽說陸北深與父親發生爭吵才造成父親病發,爭吵原因就是陸北深認為當年自已父母的死是紀父一手造成的…
紀雲初當然不信,但是她卻沒有任何證據去反駁陸北深,同樣也奈何不了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絲毫證據證明父親的病和陸北深有關。
因為心臟病這種病並不是透過外力或者藥物就能造成的。
然而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情況,就在紀雲初陷入悲傷之中不能自拔之時,卻傳來了公司所有股權已被陸北深收購的訊息,所以他成了紀氏名正言順的董事長,紀家的一切都成了陸北深的囊中之物。
與此同時,就在紀父臨死前三天的那個夜紀,陸北深在強行把紀雲初變成了他的人…
前所未有的恐懼,疼痛,絕望,讓紀雲初在一夜之間長大,她不再是那個天真活潑的紀家大小姐,而是變成了如今沉悶又終日鬱鬱寡歡樣子。
陸北深告訴她,讓她活著待在自已身邊就是替紀家贖罪,讓她不要妄想逃走。
因為陸北深的手上有自已父親某些不為人知的黑料,如果紀雲初敢離開他,那麼他就將這些黑料公之於眾。
雖然紀雲初不知道陸北深說的話是真是假,但是這已經足夠拿捏住她了,她不能因為自已的自私而讓自已父親晚節不保,她不敢賭…
不知過了多久,紀雲初已經感受不到一絲溫熱,她的身體此刻已經冰冷到了極致。
但是這樣深入骨髓的冷意才讓紀雲初活過來,她伸出僵硬的手的時候默默的把水龍頭關掉,然後擦乾身體躺在了床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陸北沈處理完葬禮後續的事情回到家已經是晚上10點,他疲憊的扯下領帶扔到沙發上,對著劉媽問道:“雲初呢?”
“少爺,小姐回來以後一直沒有下樓…”劉媽滿臉擔憂。
他們都覺得是小姐傷心過度,把自已關在房裡不肯出來,敲了幾次門也沒有開。
“去上去看看,你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