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餘哥你為什麼拒絕啊?青雲武館可是臨江最好的武館啊!”
陸垚一聲驚呼,吸引不少排隊打飯的同學的注意力。
不過,等他們看清說話的另一人是餘墨時,又都壓下了責怪和驚訝,佯裝見怪不怪地轉回頭,實際上偷偷豎起耳朵聽二人的對話。
餘墨斜了陸垚一眼示意他降低音量,又道:“我在青雲武館打工,本來就能進出不少地方,他們教不教有什麼區別?”
陸垚一噎,緩緩豎起大拇指:“你牛!”
餘墨十分不以為然地一聳肩,事實也確實如此,他拒絕之後又反問了霍軒轅和屠強一句,一下子就把二人問得面面相覷。
武館內的資源?
餘墨早就拿到了鑽石卡,只要他想,就能隨意進出補習班、修煉室,還能調閱學生們的對戰記錄影片。
給錢?
不說從訓練營出來能拿到多少錢,就是現在學校和封會長給的幾十萬獎金和邀請費也有幾十萬,更不要說研發中心和餘墨簽訂的獨家專利都是上千萬起步的。
一對一教學?
餘墨目前專攻的刀法並不是屠強和霍軒轅的強項,而武館裡唯一能教餘墨刀法的只有低階武者趙龍,別說餘墨了,就是屠強自已都覺得這傢伙有點拿不出手。
偌大一個青雲武館,竟然拿不出什麼留住餘墨。
霍軒轅沉默良久,最終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表示只要餘墨願意當武館的掛名學員,他可以找來省武館的刀法大宗師親自指點。
“館主,這樣真的可以嗎?”餘墨還在斟酌之時,屠強就先皺了眉:“自從老爺去世後,您和那位大宗師快十年沒說話了,他真會點頭嗎?”
“就算不說話,我們也同出於旁系,三弟雖然脾氣古怪,但對旁系有利的事,他不會拎不清主次。”談到這位位列大宗師的三弟,一貫和氣的霍軒轅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餘墨見狀道:“既然如此,還是等霍館主有了確定的答案再來找我吧!”
“也罷,”霍軒轅擺擺手,失笑道:“確實是我們準備不夠,讓封會長捷足先登了,餘墨,我只希望你看在我們的交情上,先別去其他武館。”
“那是自然。”餘墨笑著和他一握手,離開了辦公室。
等他離開後,屠強又問霍軒轅:“館主,你是怕餘墨會被餘氏武館先招攬過去嗎?可我看他和餘清月那麼針鋒相對,應該不至於吧?”
青雲武館名聲在外,即便臨江市的分館新開不久,也已是人滿為患,不是他屠強自賣自誇,現在市裡能夠和他們一較高下的武館只有餘氏了。
可他怎麼看都不覺得餘氏會招攬餘墨啊?
“越是針鋒相對,越是不正常,”霍軒轅高深莫測地搖搖頭:“不論他們關係如何,我們都要做好準備,你先幫我聯絡霍轅的秘書。”
很快,午休時間還未結束,全校師生都開始猜測封會長見餘墨是為了什麼事。
餘墨和陸垚在食堂排隊打飯時,已經有不下十個同學過來打聽過了,而餘墨的回答都是無可奉告。
眼看著快要排到視窗了,餘墨身後又有人藉故擠了進來,湊到他身旁殷勤道:“餘墨哥哥,我是來替四姐道歉的,聽說你在青雲武館打贏了錢磊?四姐她肯定又生氣說了些不好聽的吧?不好意思啊,你原諒她好不好?”
“你管得還挺寬的啊餘淮北?”餘墨呵呵一笑,回頭看他:“你來,就只是為了這件事?”
“啊…那個,”餘淮北沒料到一下子就被看穿了意圖,尷尬地撓撓臉:“其實我也聽二姐說了今天上午的事,二姐一定是看到封會長太激動了才會口不擇言,你不要怪她啊!”
“激動?她是忙著推薦你吧?”
餘墨唇邊譏誚越深,餘淮北既然是在從餘清月那裡打探清楚再過來的,那肯定也不只是替她們道歉那麼簡單。
餘淮北聞言更加尷尬:“我知道她是為難墨哥哥了,可我們好歹是同學,你能不能跟我透露一下,封會長後來又說了什麼?”
看吧,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餘墨斬釘截鐵地道:“不能。”
“你,”餘淮北一噎,勉強按下氣憤又道:“墨哥哥,我沒有強人所難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封會長不會怪罪二姐吧?”
“我不知道。”
“你就沒有幫二姐說些什麼嗎?”
“我憑什麼?”餘墨快要被他氣笑了,這姐弟倆怎麼一個一個的都把這些事說得如此理所當然?
前頭的陸垚也聽得不耐煩了,買完飯一扯餘墨:“餘哥,快點快點,今天有紅燒牛肉!待會兒被人搶光了!”
餘墨應了一聲,撇下餘淮北轉頭打飯,沒想到餘淮北再次黏了上來,擠在二人中間衝食堂大媽道:“阿姨,我們要兩份營養餐,我一起刷卡!”
說完又拉住餘墨的胳膊:“餘墨哥哥,你就別生氣了好嗎?我請你吃飯給你賠罪好不好?”
“不用了。”餘墨差點沒被噁心得把早飯吐出來,臉色一沉,連忙抽手臂。
可餘淮北還在不依不饒,抓緊了他的袖角可憐巴巴道:“可是,可是畢竟是二姐有錯在先,我當然要替她賠罪啊!”
“要賠罪就讓她自已來!”餘墨抬高了聲調甩開他,手下用力,甩得餘淮北一個趄趔。
剛好第一份營養餐端了上來,餘淮北手在餐盤旁撐了一下,站穩後又忙不迭地把飯端過來:“我知道了,我錯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他兩眼翻紅,淚盈於睫,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似乎只要餘墨拒絕,他下一秒就能哭出來似的。
二人爭執之時,後頭隊伍中也有不少腦袋探了出來,七嘴八舌地站在了貌似弱勢的餘淮北一邊。
可餘淮北這副嘴臉,餘墨早已熟悉到生厭了,他推開餐盤就道:“不用,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吃你端過來的東西。”
“墨哥哥,你還在生我的氣對不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怎麼會呢?是餘大少爺的服侍我當不起,”餘墨冷眼掃過餐盤:“我怕吃了這碗飯,今天就不能活著走出學校。”
餘淮北的小臉“唰”地一下變成了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