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義那頭還是沉默，確實有點兒奇怪。
“小姐...三公主好像哭了”
“什麼？”
我和茉莉離三公主比較近，她細微的變化茉莉看的一清二楚。
不知道是這婚事還是這詩句，還是...
我聽見布料淅淅索索的聲響，三公主離開了座位，不知道去哪了。
我心裡有些擔心，想這宴會都是人，倒也不會有什麼事兒。
心裡嘆了口氣，三公主的心事不像深閨的小姐，就情情愛愛戀愛腦。
她的眼界、籌謀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
“小姐，我看紀韻一直在看三公主這邊”
“嗯”
大齊這兩首詩不論從哪方面講都妥當，皇帝倒是巴不得，有人拿出來把大齊的霸主地位講一講。
另一方面，也不是誰講都合適。
大齊戰爭已久，到了休養生息的時候，最好是罵的難聽，實際又打不起來最合適。
不然他也不會同意和大凌聯姻。
三公主說過，皇帝很寵她，和大臣議政的時候她就在旁邊聽著。
想來這待遇就連太子都不會有。
畢竟聽皇帝議政等同於是下一任君主，皇子之間難免紛爭早起。
所以皇帝一定會避免，公主就無所謂了。
“三公主還沒有回來？”
“沒...”
要是其他宴會茉莉就該拉著我議論凌義的美貌了，顯然今天她也看出來氣氛的微妙，也沒了八卦的心思。
現場是一片祥和，私底下暗流湧動。
我估摸著應該不會有哪個邊關小國再出啥么蛾子了吧。
“我聽聞遠在邊關，相府卓小姐，開嗓一唱名動邊關，不知今天是否有幸聽到”
“啊？”
“什麼？”
“竟有此事？”
“是啊，我也聽說了”
“你不知道，這皇城最近的曲子就是這首”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你忘了？”
“哦哦哦，竟然是卓小姐的曲子？”
“是啊”
“難怪最近皇城都是這曲子，我也會唱幾句”
“是吧”
“從邊關傳來的，聽說皇城的藝館花了大價錢才買到了這曲子，當時只謄抄了100份，各家都當寶貝一樣”
“是啊，不肯外借的”
“這曲子就是個寶貝，誰家有誰家賺！”
我尷尬的笑笑，倒也不用這麼著急把我拽出來...
“這我怎麼能信呢？我沒聽過”
好好好，大許是用欲揚先抑的，這是逼著我證明。
“沒錯，我也沒聽過”
“沒聽過”
“沒聽過”
“沒聽過”
“沒聽過”
大凌和大許開始站一邊兒了，我還沒說話呢，大齊的宗室覺得我一定唱了，大凌和大許覺得一定是瞎說。
“小姐...”
茉莉緊張的拽了拽我的手，沒的說，他們現在應該齊刷刷的瞅著我。
最開心的應該是陳英英，她巴不得我今天出醜。
至於段崇禮還沒人說我是段家不要的女人，沒跟他扯上關係他應該心裡偷著樂。
“清曲”
是三公主回來了，這一幕被她看個正著。
“怎麼，你們這是逼清曲？也不問問她願不願意，你們這群老少爺們兒倒是唱一個”
福靈兒清亮的聲音傳來，她話一出，底下尷尬的笑笑。
“這不是聽說卓家小姐，曲傳萬里，我們都好奇麼”
“是呢，我還聽說這位爺擅舞劍，你也來一個”
“你從哪聽說的”
“哦，我剛才瞎編的”
“你！”
“哦，看來你不擅劍”
福靈兒這話用劍指賤，指桑罵槐了，對方沒了面子，心裡估計快氣死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不如比試一下如何？”
凌義話一出，立馬引起了全場的注意，他確實有這種能力，只要他發話，全場的矚目就在他身上。
“如何比試？”
福靈兒話快，她說完就後悔了，即使今天有皇宮的禮樂在，也沒有臨時編排的先例。
“小姐”
我拍了拍茉莉的手，我聽見三公主那頭嘆了口氣。
“是啊，我聽說大齊不善歌舞，怎麼出了個百年難遇的還藏著掖著？”
“是啊”
“是啊”
“我可是在邊關聽說了，這位卓小姐可是不一般”
淅淅索索的聲音被挑起來。
“又是凌義是吧”
我聽見三公主說了一句，她剛想站起來，被我拉住了。
“清曲，他...”
“沒事兒”
“今日陛下特許，宮廷的藝人表演，你們...”
紀韻還想說兩句好言好語勸兩句，大許已經在挑事兒了，無非是他們好不容易來一趟，要求一番也合情合理。
我站起來，茉莉扶著我，會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剛才還熱熱鬧鬧，現在一片寂靜。
他們都等著我接下來的話。
有的要看熱鬧，有的好奇，有的擔憂。
我估計三公主現在對凌義臉色算不上好看，但他們畢竟會成為夫妻，還沒成婚，因為我，就鬧出矛盾來。
“今天是紀小姐的家宴”
我讓茉莉定位好紀韻的方位，讓我朝向她，。
“嗯”
“我聽過，過兩日是紀小姐的生辰，清曲斗膽獻上舞曲為紀小姐祝福”
她半晌沒說話，我微微笑了一下。
“謝謝”
既然得了紀韻的首肯，我也沒了顧慮。
“陛下，可否借宮裡藝人一用”
“用吧”
茉莉攙扶著我走向他們，我讓茉莉把曲子謄抄在紙上分配給樂師，又把舞者找過來。
我做了幾個示範，茉莉領會的很快，按照我畫下來的隊形和曲譜分配了人。
一炷香的功夫，梳娘已經在造型上和服裝上進行了改造。
不得不說，專業的人幹專業的事兒。
“卓小姐她...”
“沒錯，我看不見”
茉莉還沒回復，我已經聽到了她們難以置信的抽泣聲。
“所以，一會兒，你們多幫忙”
“放心吧卓小姐，您設計的這些動作太美了”
“是啊”
“大許和大凌都想看熱鬧，就仰仗諸位了”
我略一拱手。
“卓小姐，您別折煞我們了”
她們剛想湊近，又又猶豫的在我跟前跺腳，我笑了笑。
“小姐，大許那邊已經結束了”
“哦”
“我看大家都驚呆了，那邊的演出，確實精彩”
“嗯”
“好啦，我們也過去吧”
“清曲”
我愣了一下，江睿？
“你怎麼在這兒？”
“哦，我聽皇妹說你已經看過大夫了，我跟大夫聊了兩句，你怎麼在這兒？”
原來他都沒看見。
“沒事兒，你回位子上吧，正好，我跳舞給你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