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郝仁以最高禮遇被送出了警察局。
是那個暗組高層的意思，不知道柳芊芊與上官婉兒和上面說了點什麼，導致了這個結果，反正那柳芊芊是氣得不行，顯然這個結果並不是她的意思。
郝仁看著親自為他解開手銬，嘴裡依舊喋喋不休狂罵的柳芊芊，有些好笑得問道：“誰下命令放得我？不會是那個浮煙小姐吧？”
柳芊芊臉色大變，眼底駭然與殺意一閃即逝。
猜中了……
上官婉兒則是驚訝地掩著嘴，櫻桃小嘴微張著。
“你怎麼猜到的？”
“嗯哼，你只告訴我這一個人，別的我也不認識呀！”郝仁笑著聳了聳肩，活動了一下酸澀的肩關節。
“婉兒？你之前在裡面都幹了些什麼啊！”柳芊芊勃然大怒，轉頭看向一臉欠揍表情的郝仁，怒罵道，“是不是你，你故意引導婉兒亂說話的？”
郝仁聞言大喜，他立馬端起架子，怒目圓睜，捋了捋不存在的鬍鬚，大喝一聲道：“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呆！你個賤婢妄想誣陷於我？來人呀，上狗頭鍘伺候！唉呀呀呀呀！”
戲腔唱到一半，屋內氣溫瞬間降低了十度，郝仁打了寒顫，看著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的柳芊芊，以及嘴角含笑的上官婉兒，他果斷一拍桌子，轉身……就跑！
“哦，對了，我突然想起來，我曬得衣服還沒收，就先走一步了，以後有什麼事，來青山精神病院報我的名字，我會吩咐他們給你們座上賓的待遇！”
房間內迴盪著郝仁那句話的尾音，以及柳芊芊大口大口喘息的氣流聲，上官婉兒則是看著郝仁消失的方向，輕抿薄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好半響，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
“瑪卡巴卡，瑪卡巴卡拉……”
柳芊芊陰沉著臉接起電話，對面傳來了一道溫潤如玉的女聲，僅是片刻，柳芊芊的怒氣就被強行壓下去了一半，剩下一半，她還需要一個解釋。
“芊芊，明天之前帶婉兒和小智他們回來，我有另外的任務交給你們做。”
“為什麼？”
柳芊芊完全不理解浮煙這麼安排的動機以前抓住這些【惡鬼】，他們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就算不當場宰了，也會抓回去嚴刑拷打的，哪裡像是對郝仁那樣和和氣氣？
她不太理解，上頭態度的變化，甚至……
有些懷疑！
這是要臣服了嗎？
臣服於邪惡力量之下？
電話對面，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像是在考慮怎樣組織語言，但最後她還是輕嘆了一口氣道：“時代變了，芊芊，接下來我們要是還想做到那個夢想，那就只能改變策略，與虎謀皮如臨淵行走，一步差便是萬劫不復的深淵！要想成功，必須要藉助他們內部的力量，我看過郝仁的全部資料，他這樣的人會是我們內部爆破那個世界的絕佳炸藥！是一個很好的合作伙伴，別和他起太大的衝突，現在我們才是劣勢的一方，芊芊，請你務必搞清楚這一點！”
“就算是這樣！就算是這樣……”柳芊芊想到了青山病院的姐姐，眼底閃過一絲憂愁，“【惡鬼】太危險了，哪怕郝仁現在沒什麼問題，將來也一定會出問題的，我們必須給這些【惡鬼】足夠的鉗制才行，至少安裝一個微縮炸彈什麼的。”
“柳芊芊，你也昏頭了嗎？炸彈這東西沒有用的，去一次世界就抹消掉了。”
“呼~那就派人監視他，必須要有一重保險，不然我不放心！”柳芊芊斬釘截鐵地說道。
“唉——那就隨你吧，你派個人監視他。”
“好的，浮煙姐，別怪我小心，我已經不想那樣慘烈的災難再發生一次了！我的父母已經付出血的代價，這些【惡鬼】絕不可能再變回人的……”柳芊芊眼底閃過一絲悲傷。
她的父母也是死在了那次剿滅【惡鬼】的任務之中，被兩名【惡鬼】衝破火力封鎖戰線，穿胸掏心，死狀極其悽慘。
眼見芊芊姐陷入了沉思，一旁的上官婉兒舉起手正要自告奮勇，就被一雙玉手捏住了櫻桃小嘴，劉芊芊冷笑一聲道：“婉兒！以後少跟那男人呆在一塊兒，你們不是一路人！”
“唔，那好吧……”上官婉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說著，柳芊芊再次撥通了一個號碼，淡淡說道：“小智，我派你去看著一個人，對，就是你今天監視的那個，你給我盯緊他，要是這小子幹出任何出格的事，就地抹殺，不需要上報高層，對是我的命令！”
看著一旁“惡鬼”面貌的芊芊姐，上官婉兒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雙手合十輕聲祈禱道：“郝仁呀郝仁，你可要平安活下來呀，我們下次可是約好了再進行腦經急轉彎大比拼的呀！”
……
另一邊。
郝仁卻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聽到了最後，哦，說是看到了最後，更合理一些，靠著唇語，郝仁將她們的談話大部分都“聽”了個遍。
因為父母的慘死，柳芊芊的正義感過於極端且扭曲，而上官婉兒，則是因為自身性格的緣故，顯得更溫和，不過兩人都是一類人。
心中被仇恨塞滿的人，是看不見未來的方向的。
她們最後的結局大概就是成為一場絢爛而慘烈的煙火，消失在世間，或者在一次次失敗中開始怨懟整個世界？
“真是期待……”
郝仁捧起身邊一盆閉合的紫色小花，口中喃喃自語道：“到底會盛開怎樣的花瓣呢？就讓我拭目以待吧！”
“唉！你個小鬼，在幹什麼？”一名青年刑警，看著鬼鬼祟祟端著一盆花，跑出警察局的郝仁，怒不可遏大罵道，“草了，那是我們局長養得花，你他丫的膽大包天，偷到我們警局來了？”
郝仁充耳不聞，拔腿就跑，速度快得堪比博爾特，一瞬間就消失在一個小巷子的夾角處。
“呼哧~呼哧~”年輕刑警扶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息著，“這，這小鬼，真是見了鬼了，這速度他丫的不正常吧，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