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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肖宇與滿英相識

“你叫肖宇?”吳華說:“滿英很漂亮。從照片上就可以看出滿英是伶俐,開朗大方的女孩。你們倆真的很般配。”

“是的,大家都說我們倆很般配。我爸媽在世時都很喜歡滿英,都說我傻人有傻福。”談起滿英,肖宇的臉上立即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滔滔地說起他和滿英的故事:我和滿英是在2011年長沙舉辦的大型招聘會認識。那時我剛大學畢業,我父母身體不好,所以我想在長沙找份工作離家近可以經常回家照顧父母。我聽說長沙舉辦大型招聘會,有很多企業現場招聘。我就去參加了,我學的是影視傳媒,那天真的找到了工作。我填好表辦好入職手續後很開心,準備回家時突然下起傾盆大雨,我沒有帶傘,只能找地方躲雨。我跑進廣場小亭時因地溼路滑跑剛進去就摔倒了,還摔了個四腳朝天。是滿英把我扶起來,還用紙巾幫我把身上摔髒的地方擦乾淨。她告訴我她也是今年大學畢業,今天也在招聘會上找到工作了。她是哥哥去當兵了,所以她想在長沙工作,離家近方便時常回家陪父母。我們就這樣相識的,後來她經常來我公司找我,其實從相識的那天我就喜歡上她了。可我知道自已的家庭狀況,我姐姐遠嫁,我爸因早年下礦挖煤患上了很嚴重的塵肺病,我媽因生我時家裡沒錢營養不良落下嚴重貧血,我上大三時我媽還暈倒患上腦梗,走路都不方便。滿英家是長沙縣的,她父母在鎮上開了一家小賣部,家裡條件比我家好太多了。因此我有自知之明,不敢追求她。滿英聰明伶俐,性格開朗,心地善良。她知道我的顧慮,就開導我說:“傻瓜,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我要嫁的也是你這個人。至於家裡條件怎麼樣跟我們相愛有什麼關係呢?再說了,家庭條件我們可以一起努力改變!沒有錢我們可以一起掙,你怎麼這麼不自信呢?都說夫妻同心,其利斷金,憑我們的聰明才智,幸福就在前面向我們招手啦。”肖宇感慨地回憶著說:“滿英真的很善良,還不怕苦不怕累。她特意把休假安排在和我同天休,每次假期她上午回家看望她父母,下午就趕過來和我一起回我家看望我父母,我爸媽病逝前都是她請假在家照顧的。她跟我在一起吃了不少苦:我家在鄉下,交通不方便,每次回家只能坐車到鎮上,還要走一個小時的路才到家。開始沒走慣滿英把腳跟都磨出血泡了,有幾次走到半路下起大雨,我們都淋得全身溼透了,下雨路滑,滿英還摔過跤,摔得一身全是泥水。可是滿英毫無怨言,還開玩笑說這是家鄉的土地疼愛她,在親吻她呢。因為有滿英的激勵,我對生活充滿信心。我很努力地工作,搶著接單搶著加班。我知道滿英父母並不願意讓滿英嫁給我,是礙於滿英的執著他們才不好乾預。所以我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努力掙錢在長沙買一套房子,給滿英一個像樣的家。經過六年的努力拼搏,我終於買了這套新房,我們一起找人裝修,這套房的裝修雖然並不豪華,可這是我們倆一起精心佈置的。你看多典雅,別緻,溫馨!我打算再努力拼搏一年,再攢些錢給滿英一個像樣的婚禮,風風光光地把她娶回來,讓她父母高興高興。我把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著到八月六日我和滿英相識相愛七週年那天風風光光地把滿英娶回家,滿英還懷上了我的孩子,我想從今往後,我就有了一個溫暖的家。我一定拿命好好愛她娘倆,讓她們幸福,快樂。可是。命運就像頑童,喜歡捉弄人。就在我結婚前三個月,我卻查出血癌。”說到這,肖宇悲傷地哭了。

“肖宇,不要這樣,”吳華開導著說:“咱們不是說好了坦然面對,不要難過了。對了,滿英呢?她幾點下班?她喜歡吃什麼?我的廚藝蠻好的,一會我來下廚,做幾個拿手菜給我弟媳嚐嚐。”

“她結婚了,”肖宇哽咽著說:“就是今天出嫁。”

吳華蒙圈了,不解地問:“怎麼回事?她怎麼出嫁了?她嫁給誰?”

“她是被我氣的。”肖宇抽泣著說:“我查出自已患了血癌後我並沒有告訴滿英,我們相愛七年了,我太瞭解滿英了。如果她知道我患癌了,她一定會不顧一切地救治我的。吳哥你是醫生你應該知道血癌晚期是根本無法治的。滿英和我一起這七年裡為我吃了不少苦,我怎麼忍心讓她為我傾家蕩產後人財兩空?何況她還懷有我的孩子,如果她知道我患癌了,她會把房子賣了來救治我直到我離開人世,她還會把孩子生下來獨自把孩子撫養大。她才二十六歲,我怎麼忍心讓她為了我苦一輩子?所以我把患癌的事瞞住她,偷偷去她家把患癌的事告訴她爸媽,和她爸媽商議好一起瞞著她,故意和她媽媽鬧分歧,然後藉故跟她鬧分手。任憑她怎樣勸解執意不願做她家女婿。逼她生氣離開我。我忍痛冷落了她足足一個多月她才慪氣接受了她父母找人介紹的物件。”

吳華被肖宇的事蹟感動得淚如泉湧,就像雨珠那樣直滴落在眼前肖宇與滿英合照的相簿上。

吳華把肖宇的事告訴佳謠,每天下班他都和佳謠一起去肖宇家和肖宇一起做飯吃,然後三人一起去看電影,或去公園散步,打羽毛球。總之去哪都是三人組,就像哥嫂帶著小叔子,形成一道亮麗的風景。

自和吳華相識後,在吳華和佳謠的熱心關愛,開導及陪伴下,肖宇慢慢放下思想包袱,接受現實,逐漸開朗起來。他配合醫生積極治療,儘量延長生命,認真工作,他想盡力多攢些錢留給滿英,每一分錢裡都包含著他對滿英的深愛和不捨。

吳華和佳謠剛走到肖宇家門口,吳華伸手正要按門鈴,肖宇就開啟門站在門口微笑著說:“吳哥,嫂子,聽到腳步聲我就知道你們來了。”

“你這讓我想起一句廣告詞:獵的耳朵,鷹的眼睛,豹的速度。”佳謠打趣著說:“肖老弟,你這廣告界的精英,我這句詞你應該有印象。”

肖宇想了想說:“小時家裡沒有電視所以很少看電視,但這句廣告詞應該是用於車類銷售。”

吳華聞著菜香味快步走到餐桌前,只見餐桌上擺放著幾個菜:紅燒豬蹄,蒜香排骨,青椒炒香乾,剁椒魚頭。

吳華不解地問:“哇!肖宇,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做這麼多好菜?而且都是我和佳謠愛吃的。”

肖宇含笑著說:“哥,你忘了?今天是我們認識一週年。”

“是嗎?”吳華有些吃驚地說:“時間過得真快。不覺間,我們相識一年了。”

“是呀。”肖宇感慨地說:“去年去醫院檢查,醫生就說如果不出現奇蹟,我最多隻能再活三個月。可認識你之後,我聽你的建議找你的師傅夏教授開中藥吃,每天和你們一起去散步鍛鍊,坦然樂觀地生活。你看,我現在還是好好的。”

“嗨。不是有句話好像是這樣講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管他什麼癌不癌的?你就好好地過好每一天。”佳謠灑脫地說:“我覺得人活著的真正意義並不是要活到多少歲?而是活著的時候曾經做過什麼有意義的事?擁有過什麼?有些人是長壽,可讓討厭甚至遭人詛咒,那有什麼意思呢?人家董存瑞捨身炸碉堡死時才十九歲。王二小放牛娃死時也才十三歲。只要活著時做過有意義的事,讓人懷念就好了。所以肖宇你聽我的,不要想那麼多。灑脫地活好每一天,你看你多有才?設計的廣告多有創意?就算有一天你不在了,別人一看你做的廣告就會想起你。還有我和吳華也會一直想念你。這就夠了。”

吳華附和著說:“是的,肖老弟,你嫂子話糙理不糙。就是這個理。”

“好,”肖宇爽快地應聲著:“你們放心吧,經過你們的耐心開導,我早就想通了。嫂子,今天我特地做了你愛吃的紅燒豬蹄,你快去趁熱吃吧。”

“紅燒豬蹄?”佳謠喜悅地說:“你居然做了我愛吃的紅燒豬蹄?我正想讓你明天有時間就做紅燒豬蹄給我吃,沒想到你今天就做好了。肖老弟,你簡直就是我肚子裡面的蛔蟲呀。”佳謠說著就飛快跑到餐桌前,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豬蹄就放嘴裡吃。可才嚼了一下她就突然感覺一陣劇烈的噁心反胃想吐,她飛快地跑到衛生間裡對著洗手池吐了起來。

吳華和肖宇見佳謠突然嘔吐,趕緊跟著跑到衛生間門口,著急得不約而同地問:“你怎麼啦?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