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從新知道蔣昭搬到雲城後興奮的奪命連環call。要讓他出來一起聚聚,彌補上次沒好好玩的遺憾。
蔣昭受不了他的轟炸,只得答應下來。
他看向一旁看電視的明昔,問道:“你想和我一起去嗎?”
女孩用力點頭。能出去玩,她當然是願意的。
幾人約在了火鍋店,門口立著選單牌,服務員戴著小蜜蜂吆喝著,看見兩人就熱情地迎了上來。
“歡迎光臨!請問您幾位?”
聲音洪亮,因為湊的近,聲音炸在明昔耳邊,震的她耳膜刺痛。她不適地揉了揉耳朵。
蔣昭報了桌號,許從新眼尖,老遠看見兩人:“這邊!”
“菜都點好了,就等你了。”
蔣昭把她的圍巾和外套取下扔進一旁的籃子裡,拍拍她的肩,說道:“過去坐。”
明昔抬眼看去,一桌人,她只認識許從容。
許從容見到她,倒是露出了笑容,她揮揮手道:“妹妹,這邊。”明昔走過去,挨著她坐了下來。
周圍人聽到都有些驚訝,有人問道:“蔣昭,你還有妹妹?都沒聽你說過。你妹妹叫什麼?”
“蔣明昔。”他說道。
旁邊有女生見她生的漂亮,像個精緻的洋娃娃,也不禁親近她:“明昔?名字真好聽,你多大啦?”
“馬上初三了。”人很多,視線集中在她身上,讓她感覺很不好意思。
許從新坐在明昔對面,他看看明昔,又看看蔣昭,問道:“你們倆咋長得一點都不像,是親生的嗎?”
“噗,咳咳。”許從容拿起桌上的菊花茶喝了兩口,順下一口氣。要不怎麼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兩人連關注點都是一樣的。
眾人聞言也看了看,有人說道:“真的哎。”
他倆豈止是不像,簡直是天差地別。倒不是說蔣昭醜,相反,他的五官挺拔,濃眉星目,小麥色的面板,有種野性的帥。
而明昔小巧精緻,頗有種江南吳儂軟語的柔和美。
兩人擱那一站像高達和泡泡瑪特一樣,壓根兒不沾邊嘛。許從新撇撇嘴,以為蔣昭又會像以前一樣,懶得搭理他,沒想到他開口答道。
“不是。”
明昔也說道:“嗯,我是媽媽收養的。”
氛圍有一瞬間凝固。
周圍的眼神落在許從新身上,他暗道不該多問的,為了活躍氣氛,又岔開話題:“你怎麼突然搬到雲城了?”
“我媽和我繼父讓我們搬來一起住。”
氣氛再次凝固。
這一刻許從新寧願蔣昭像以前一樣不搭理自已。他想,要是自已考試也像現在一樣,精準踩中尿點該多好。
成分過於複雜,在場的人交換著眼神,蔣昭平時從沒和他們主動說起過家裡的情況,去世的爸,改嫁的媽,讀書的妹妹和破碎的他,大家開始瘋狂腦補。
只有許從容腦海裡一直迴響著那句“不是。”
她的腦海裡又浮現出去年兩人吃一個冰淇淋的畫面,還有蔣昭自然地吃女孩的剩飯,擦嘴,給她洗衣服……
一幕幕畫面像電影般在腦海裡播放,她想到以前在書上看到的一個詞。
童養媳。
許從容的心徹底亂了,那顆安定下來的心又開始緊張起來。
這是從開學第一天就喜歡的人,她留意著出現在蔣昭身邊的每一個女生。很多人向他表白,他都冷漠回絕。
只有她因為經常一起參加競賽而和他關係近一些,她以為,自已至少是有些特別的……
她正心煩意亂地想著,臉上傳來溫熱。
姜恪拿著一瓶牛奶貼在她臉上,說道:“喏,解辣。”
面前的火鍋咕嚕嚕煮著,他坐在對面,飄起的煙霧讓人看不清他的臉。
許從容接過,輕聲道:“謝謝。”
一行人吃完飯又要去唱歌。
蔣昭本想拒絕,他昨晚有點著涼,現在嗓子有點痛,但是看明昔眼睛亮亮的,一副很期待的樣子,他又點頭應下。
許從容站在一邊,問道:“你今天胃不舒服嗎?”
以前競賽的時候,兩人經常一起出去吃飯,蔣昭還挺能吃辣的,但是今天他一直在吃清湯,辣鍋一筷子都沒碰。
他搖搖頭,聲音有些沙啞,他清了清嗓子道:“沒有,嗓子有點疼。”
“那我給他們說一下換個活動吧。”她正要走過去。
蔣昭拉住她的手臂:“不用了。”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讓許從容心跳漏了一拍,她抬頭望去,卻發現他目光看著一旁。
那邊幾個人正和明昔聊著天,大家都很喜歡她,紛紛講起了平時的趣事,逗的她很開心,女孩笑的眼睛彎彎,露出潔白的牙齒。
姜恪這時候從門口出來,他攬過許從容的肩:“等什麼呢?走了。”
KTV包廂很大,許從新霸佔了立麥,整個包廂迴盪著他的聲音。
一句詞只有兩三個字在調上,對人的耳朵是莫大的折磨,蔣昭坐在一邊,本來就有些感冒,被他的聲音一震,腦袋也跟著發暈,他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
“哥,你不唱嗎?”
因為很吵鬧,她貼在他的耳邊說話。溫熱的氣體噴灑在頸側,酥酥麻麻的。她應該吃了包間的果盤,說話間清甜的水果香鑽入鼻孔。
蔣昭清醒了一瞬,他側身坐起來,搖了搖頭。
有人注意到這邊,說道:“你們夠了啊,別一直霸麥。”旁邊的人把話筒傳了過來,遞到明昔手上。
“明昔妹妹要唱什麼?我幫你點。”坐在點歌臺旁邊的女生問道。
她沒聽過什麼歌,只點了一首流行的網紅歌曲,輕輕唱了起來。
聲音細膩婉轉,曲調悠揚,唱出了歌曲本身的感傷。蔣昭還是第一次聽她唱歌,沒想到這麼好聽。
“耳朵終於被淨化了哈哈,我快被許從新唱聾了。”一個男生笑道。
許從新衝過去:“你丫的再說!”
結束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沉。許從新很滿意:“今天夠盡興!拜了朋友們,下次再約!”
大家都各自離開。
許從容從遠處跑過來,拿了一盒潤喉糖遞給蔣昭:“給,這個很有用。”
他一愣,接了過來。
明昔才發現他有些微微咳嗽,她玩的太過於投入,一時間忽略了蔣昭,竟然現在才發現。
她有些內疚,扶住蔣昭的手臂,問道:“你不舒服嗎?”
他安慰的拍拍她:“沒有,嗓子有點癢而已。”
大家各自離開,明昔回頭望去,許從容一直在看著他,回了好幾次頭。
但蔣昭只是低頭,揉著凍的有些發紅的鼻尖。
她鬼使神差開口道:“哥,從容姐是不是喜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