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舅媽你們去哪兒了?”
霍司許粉撲撲的小臉掛著不滿,“是不是揹著我吃好吃的了?”
他竭力仰頭,看到虞可薇紅唇腫了小圈,肯定是!
顧宴之拎起他的後衣領,霍司許短腿撲稜,“不想玩了就回去睡覺。”
“要玩兒——”霍司許弱弱應了聲,雙腳一落地就跟兔子似的蹦了出去。
竹影搖曳,依稀間虞可薇看到兩張重疊的臉。
真的好像——
第二天一早姜貓就收到了虞可薇的快件,是一根頭髮。
她收進包裡就直接去了跟客戶約好的咖啡廳。
那個客戶就是,霍析。
霍司許吃早餐的時候手裡拿著木雕娃娃,眼睛笑成了月牙。
顧宴之嘴上討厭霍司許,實則比誰都疼他。
“開心嗎?”虞可薇給他剝了個雞蛋。
這是他們早上一起到雞舍撿的。
霍司許猛點頭,“舅媽今天我們玩什麼?”
“今天我們出攤,把收的平菇和雞蛋那些農產品賣了,順便再賣點咖啡跟餅乾。”
顧宴之早上跑步扛回來一袋麵粉,五人組早早就和好面發上了。
昨晚下半夜收工,早上八點就起了,眾人風風火火到了聯絡好的攤位。
溫婉婉還撅著嘴打哈欠,“上這節目遲早猝死,戴維哥哥呢?”
“你要是猝死帶他一個。”簡靜抱著箱子飄著過。
“靜姐姐你說什麼呢?”
溫婉婉悄悄瞥了眼忙到無暇管她們的虞可薇,壓低聲音,“靜姐姐我知道熱搜又被壓了你心裡不高興,可你也不能撒在我們身上呀。”
應該把賬都算在虞可薇身上!
“我認真的,侯與寧這個工作量遲早猝死。”
最好。
說完簡靜又跟沒事人一樣走了。
猝死也是侯與寧自找的。
誰讓他好表現?
溫婉婉嗤了聲,餘光掃見虞可薇跟顧宴之離開了攤子往門口去。
好奇心使然,她抬腳跟了上去。
——
硬是等了一晚上的許先生,帶著禮品追了上來。
一看到顧宴之跟虞可薇身影,他緊張站直自我介紹,不停的道歉希望能得到諒解。
“哦對了,我知道節目組缺化肥,特地讓人拉了兩車已經卸了。”
許先生十足的誠意。
虞可薇嗤之以鼻,“是從你太太孩子嘴裡吐出來的嗎?那化肥質量應該挺好的。”
許先生沒想到長得驚為天人的女孩攻擊性這麼強。
他彎腰道歉,“顧太太很抱歉,都是他們不懂事。”
“孩子不懂事大人應該懂事吧?”
虞可薇鬆開被顧宴之牽著的手,冷笑,“你兒子出口成髒都是你們慣的,我們司許有素養不會你們那些蠅營狗苟,但是我這個人沒素質慣了,我會。”
“昨天下手還是輕了。”她搖頭懊悔。
恍然想起那間陰暗教室裡,她們跟狗一樣匍匐在地。
呵。
許先生做生意圓滑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直觀的被戾氣壓得喘不過氣。
“霍小少爺的事情我太太有失教誨,還望顧總高抬貴手。”他戰戰兢兢的望向喜怒難測的男人。
顧宴之動了下唇,“我這個人也沒什麼素質,許先生想聽什麼?”
他果真如傳聞中冷漠寡情。
面對京城赫赫威名的人物,許先生滿頭大汗,生怕說錯話惹來大禍。
“我已經教育過孩子跟太太了,他們以後都不敢了,能不能讓孩子繼續留在學校——”
揣摩到兩人沉了下眸,許先生急忙改口,“不,我們轉到京城其他學校。”
虞可薇看透了他虛偽的本質。
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前途來的?
她厭煩的勾勾唇,“你們轉學關我們什麼事?”
許先生哆嗦把兩個孩子寫的道歉書雙手奉上,“孩子們真的知錯了。”
顧宴之沒動,虞可薇伸手接了。
“東西收到了,但是道歉不接受。”
虞可薇說完,身側男人率先轉身走人。
“顧總!”
許先生要追,被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黑衣保鏢攔下了,禮品也被扣了。
在他灰敗的眼神下,他們的身影消失在瞳孔中。
完了,他苦心經營半輩子的事業全完了——
“姜老闆真是難約。”
霍析穿著西裝高定,翹著大長腿坐在對面,墨鏡堪堪遮住他部分五官,但頎長勻稱的身材足夠招來不少示好的目光。
“還行。”
姜貓今天穿著塗鴉緊身半裙,黑色西裝外套裡隨意套了件同色露臍長袖,露出小半截馬甲線,有種慵懶的美。
她紅唇黑髮大波浪,“霍少手段還挺多,給我送的人我很滿意,謝了。”
霍析壓在鏡片下的眸泛起多情的笑意,“這麼久都沒動靜,我還以為吹了呢。”
“想過,霍少的錢可不好賺。”
他來者不拒,手段花樣百出,最近霍氏剛換班,股價不穩,霍家人明令禁止不許他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緋聞。
所以霍析才會這麼著急找她。
“我出雙倍。”
姜貓喝了口重糖重奶的拿鐵,霍析不緊不慢把價錢往上提,眼見差不多的時候,她悠悠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霍析握了下她的手很快就抽了回來。
姜貓拇指意猶未盡的撫摸著掌心餘溫,他跟避瘟疫似的,這可不是花花公子的脾性。
“霍少晚上去哪兒玩?要不要請我喝一杯?”
姜貓微微俯身,近到可以透過墨鏡窺見男人的桃花眼。
無錯書吧跟霍司年截然不同的型別。
對比之下,他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冷又硬。
技術還菜的要死。
“姜老闆你緋聞也不少,不收斂嗎?”霍析卷唇笑道。
“收斂是什麼?不會啊~~”
姜貓一遇到同頻道的人就放開了,“如果你晚上請我喝酒,那我們就是朋友了。”
“是朋友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對窺探別人隱私不感興趣。”
裝的還挺像。
姜貓忍住上揚的嘴角,“如果是霍司年的你也不感興趣嗎?”
“哦?我的秘密?”
“說來聽聽。”
椅子發出刺啦的摩擦聲,猝不及防坐下一尊煞神。
霍司年臉正如她剛才形容的一樣。
又臭又硬。
“糟糕,姜老闆好像玩脫了。”偏偏霍析看熱鬧不嫌事大,側臉一笑,“司年她說你壞話。”
姜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