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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捨命相救

一聲悶響,在許鑫驚恐的眼神中,一條尾巴快如閃電,瞬間抽在兩人身上。宋克非當即癱倒在地;趙恆毅猛然撞向唐刀,將唐刀盡數插進巨蟒體內,隨即一口鮮血噴出,倚靠在巨蟒的身上不動了;只剩下渾身抽搐的巨蟒。

“不”,許鑫憤怒低吼,連滾帶爬的衝過來。他顫抖著抱起趙恆毅,發現趙恆毅依然清醒,神色稍顯鎮定。趙恆毅語氣虛弱的說,“快,快去看看班長”,聲音中滿是急切。

許鑫連忙過去檢視宋克非。只是看到少女的情況,他心中一驚,少女慘白的俏臉上,掛著幾條血跡,順著眼睛、鼻孔不停的往下淌,嘴角也不斷有血沫湧出。他的眼淚奪眶而出。

趙恆毅看著他的表情,臉色瞬間煞白,掙扎著爬過來,看到掛滿血跡的俏臉,如遭雷擊,雙手顫抖著僵在原地,“噗”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許鑫抱起宋克非,“老趙,別慌!班長還有呼吸,快送醫療室!”語氣焦灼,說完就衝向醫療室。趙恆毅緊隨其後,踉蹌的腳步,也顯示出他受傷不輕。

醫療室的燈一直亮著。當有血腥場面時,醫療室的玻璃會自動轉換成不可視狀態,兩人只能焦急地等在外面。

許鑫擔憂地看著滿臉內疚的趙恆毅,幾次開口安慰,他都沉默不語。手術持續了兩個小時,他就在椅子上呆坐了兩個小時。

“嗤”,一聲輕響,醫療室外層門緩緩開啟,兩人匆忙起身,急切的目光中,卻不見少女的身影。

趙恆毅頹然坐地,淚水無聲滑落。許鑫驚怒的喊道,“小優,什麼情況,班長怎麼樣了?你不是說自已擁有最先進的治療技術嗎?”

“主人,恆毅哥哥,很抱歉!克非姐姐後腦遭受重創,受損嚴重,陷入了深度昏迷。”小優的聲音也有一絲悲痛和內疚,沉吟一下,才接著說道,“如果三天之內不能清醒,未來清醒的機率只有0.01%,現在只能留在醫療室內密切觀察”。小優顯然並沒有意識到,她準確而冰冷的數字對兩人意味著什麼。

“怎麼會這樣?”許鑫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轉眼間朝夕相處三年的好朋友,就躺在那兒生死不知了。

兩人沉默半晌,許鑫打起精神道,“我們進去吧,不要灰心,說不定班長三天內就會清醒了。”他拉起哀痛欲絕的趙恆毅。

兩人消毒後,見到了手術後的少女,她已從手術床轉移到了牆角的一張病床上,這樣的病床在醫療室中還有兩張。

她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蒼白的俏臉毫無血色,帶著氧氣面罩,身上掛滿各種監測裝置,右手打著吊針,青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見,柔弱得宛如暴風雨中的小白花。

趙恆毅單膝跪地,緊緊握住少女的左手。滾燙的淚水,沿著她的手臂滑落,卻沒有絲毫反應。

許鑫看著兩人,鼻子一陣發酸,嘴唇輕動,想說幾句安慰的話,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因為他知道,在如此沉重的悲痛面前,任何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

“唰”,手術室外的電梯門開啟,一個身影快步衝出。看到醫療室裡的人,明顯鬆了一口氣,但看到病床上的少女時,腳步又變得急切起來。

許鑫餘光瞥見衝過來的身影,心中一喜,竟是馬明遠回來了。喜悅之情剛掛在臉上,卻發現他是孤身一人,喜悅的表情瞬間凝固了,“難道我的父母……”他不敢再想下去。

馬明遠見他這副表情,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連忙招手讓他出去說話。

許鑫大步走出醫療室,還沒等他開口,馬明遠已經說道,“你父母都沒事,放心吧,他們還在華泰大廈。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鑫聽了他的話,高懸的心瞬間落下。可聽他問起眼前的情況,悲傷湧上心頭,悲喜交加之下,竟然不知從何說起。

馬明遠其實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大致經過。堡壘開啟的瞬間,他就看到了車庫裡巨蟒的屍體,心中驚駭,沒想到他離開短短兩個多小時,就被這隻狡猾的巨蟒趁虛而入了。

車庫裡一片狼藉、血腥味撲鼻,卻不見三人的身影,他就直衝醫療室,果然見到了他們,只不過少女已昏迷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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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鑫將事情的經過複述一遍,馬明遠也是一聲長嘆,沒想到少女竟然如此勇敢,為了心上人,毫不猶豫的承受了巨蟒的垂死一擊。

兩人沉默片刻,許鑫還是忍不住問起了父母的情況,“馬叔,我爸媽究竟怎麼樣了,為什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他們都沒事。海嘯發生時,你父母和四個高管正在頂層的會議室裡開會,六個人幸運的躲過了海嘯,毫髮無傷。你父親平時工作繁忙,經常顧不得吃飯。她就在休息室內,儲存了不少食物,休息室內也不缺飲用水,於是順利的堅持到了現在。”馬明遠詳細的解釋,讓許鑫徹底放了心。“我又將摩托艇上的物資留給了他們,你無需擔心。”

“那怎麼不見他們跟你回來?”許鑫追問。

馬明遠聽到這個問題,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只是籠統的說了一句,“還有其他四人,你父母不想撇開他們。”就自然而然的轉移了話題,“送去的食物只夠他們吃兩天,過兩天我還要再送一次。”

許鑫並沒有留意到馬明遠的臉色,剛想開口說,下次要和他一起去。可看到醫療室中的兩人,就將話嚥了回去。知道父母還活著,現在很安全,已經足夠了。堡壘這邊更需要他。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馬明遠帶足補給,又去了一次華泰大廈;留在堡壘時,他也將巨蟒的屍體處理了。而許鑫除了修煉秘術,其他的時間都在焦灼的等待著。

整整三天,趙恆毅都守在醫療室中,除了寥寥的幾次吃飯,沒未離開過宋克非的床邊。

許鑫走進醫療室,神色黯然的看著兩位好友。趙恆毅的唇邊已經冒出了短短的胡茬,雙眼充滿血絲,滿臉滄桑,但依然溫柔的注視著病床上的少女。

宋克非的俏臉竟然多了一絲血色,如果沒有全身的儀器和手上的吊針,就像睡著了。

許鑫沉默的看著這幅畫面,不忍心打破趙恆毅的期望。可醫療室內卻突兀的響起了小優的聲音,“主人,恆毅哥哥,很遺憾的告訴你們,克非姐姐清醒的機率無限的接近於零,請你們不要太傷心!”

許鑫聽著小優略帶憂傷的話,忽然暴怒,有了毀滅眼前一切的衝動,他終於明白,即使再聰明的人工智慧,也不可能擁有人類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