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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人間煙火氣

平行世界,華國 遼東省 2035年6月7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輕輕地撫摸著少年的面龐。鬧鈴剛剛響起,一隻修長有力的手就終結了它的使命。

趙恆毅睜開眼,眼神深邃而堅毅。三分鐘,穿好衣服,整理床鋪,拉開窗簾,晨光中的身影顯得格外挺拔,像一位準備迎接挑戰的戰士,今天是他高考的第一天。

他深吸一口氣,平復著心底的一絲緊張與躁動,更多的卻是來自學霸的底氣與躍躍欲試。

十年磨一劍,實力現今朝!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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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慈祥的聲音,伴隨著輕柔的敲門聲響起,“恆毅,起來吃早餐了。”

“來了,奶奶。”拿起準備好的文具袋,拉開門,兩位年逾古稀的老人正坐在餐桌旁微笑的看著他。

“恆毅,加油!爺爺奶奶祝願你旗開得勝,金榜題名!”老爺子身板挺直,聲音洪亮,帶著一絲金戈鐵馬的味道。

“放心吧,爺爺!”趙恆毅重重的點頭。吃完豐盛的早餐,他看了眼客廳的時鐘,七點了,“我跟許鑫約好的時間到了,我先下去等他。”

兩位老人點點頭,目送他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

趙恆毅走出樓道口,就感受到了今天小區裡的異樣,平時喧鬧鮮活的世界此刻彷彿被降低了音量。眼前一位風姿綽約的少婦,被一隻罩著嘴套的哈士奇扯的踉踉蹌蹌;不遠處的廣場上,二十幾位大媽依然在賣力的舞著,可卻聽不到往日高亢的音樂,彷彿是一出啞劇,讓平日無人敢惹的大媽們也多了幾分可愛,趙恆毅的心底滲出一抹暖意。

儘管這樣的善舉看似微不足道,但卻能夠傳遞出愛與善良的力量,溫暖著每一個人的心靈。

小區對面的馬路依然是車水馬龍,只是沒有了往日的急躁;馬路邊生意盎然的商鋪也多了些許沉穩。

“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趙恆毅突然對這句話有了幾分理解。

他昂首挺胸,大步來到小區正門,如標槍一樣筆直的站在門口,總能惹來幾縷夾雜著羞澀與愛慕的目光,那個少女不懷春!

片刻,一輛黑色加長紅旗,宛如海中的鯊魚,悄然無息的停在他的面前,凌厲的車身散發著無形的威嚴,線條流暢不失硬朗,每一處細節都雕琢得精緻入微,彷彿是一件藝術品。車頭的進氣格柵猶如張開的巨口,霸氣十足;犀利的大燈猶如猛獸的眼睛,透露出一種冷峻的氣息。

這輛最新款的紅旗hs380,最普通的配置也要500多萬。門口來來往往的人群安靜了幾秒鐘,隨後幾聲竊竊私語傳入趙恆毅的耳中“KAO,開A99999,華泰集團許伯安的車,”聲音中頗有幾分見多識廣的沾沾自喜。

“你小子一大早就在這招蜂引蝶。”一句略帶戲謔的話,破壞了大門口靜謐的氣氛。鷗翼式的車門緩緩向上抬起,蘑菇頭、圓臉戴著無框眼鏡的許鑫探出頭來。即使豪車加持,平光眼鏡,也掩飾不了他玩世不恭的痞氣。

“你遲到了兩分鐘。”趙恆毅沒搭理他的調侃,抬手搭在他的頭上,往裡一推,順勢上了車,對著司機招呼道,“馬叔,早上好!”司機馬明遠扯了扯嘴角,算是回應了他的問候。

趙恆毅對他的沉默習以為常。許鑫的父親,許伯安是東三省最大私企華泰集團的老總。馬明遠給許伯安當了近20年的助理兼保鏢,深知沉默是金的道理。

“今天這個路況,才遲到兩分鐘,你就謝天謝地吧,不對,應該感謝路上十幾位維護秩序的警察叔叔!”許鑫理了理頭髮,似乎埋怨趙恆毅破壞了他的髮型,聲音中帶著慶幸。

“上午考完,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好好休息休息,下午再接再厲!”許鑫的聲音透著幾分神秘,似乎想引起他的好奇。

趙恆毅不為所動,蔑視的瞥了他一眼,眼神裡明明白白的“滾”字,讓他自已領會。

許鑫面色一僵,瞬間想起兩個多月前的生日聚會,自已和幾個兄弟見識到的少兒不宜的精彩場面。

“上次是失誤,這次絕對讓你大開眼界。”許鑫認真道,恨不得對天發誓,保住他岌岌可危的信譽。

趙恆毅淡然的打量著車裡奢華的內飾,駕駛室後方的兩排座椅相對而設,柔軟的真皮設計幾乎感覺不到車輛的行駛,“看來許伯伯對你的高考也很重視啊!”

許伯安作為東三省首屈一指的企業家,自然不缺豪車,可這輛紅旗還是第一次用來接送許鑫。

“那當然,老頭子也希望討個好彩頭。紅旗駕到,旗開得勝。”許鑫應對了一句就拉回了話題,“我是認真的,中午考完試給趙爺爺打個電話,告訴他不回去休息了。領你去見識見識我的末日堡壘”許鑫的語氣中透著抑制不住的興奮,手舞足蹈的比劃著,像迫不及待給同伴展示新玩具的小朋友。

“末日堡壘?建好了?”趙恆毅詫異的問。“老許,不是兄弟看不起你。你那些零花錢雖然拿出去也算是一個小土豪,可要說能建造末日堡壘,我怎麼就不信呢?”趙恆毅語氣中透著懷疑。

無視他得意洋洋的表情,繼續打量著車內的構造,車內的無數小細節令他著迷,即使再從容淡定,可骨子裡對機械的熱愛,讓他對這部精密的工業品痴迷不已。

“廢話!我許公子說過的話什麼時候不算數了?”許鑫揮舞在半空的手略微停頓,興奮的語氣中有一點心虛,頓了一下說:“錢不夠,我可以拉贊助啊。在孫淑慧女士優先大力支援下,耗資一億兩千萬,耗時十個月的末日堡壘終於建成了,歡呼!”說著還激動的鼓起掌來。“不過堡壘兩個字稍顯誇張了,末日城堡!”還為自已謙虛的用詞,讚許的點點頭,表情卻像一隻驕傲的公雞,就差仰天大叫幾聲了。

他看著許鑫無語了片刻,孫淑慧就是許鑫的媽媽。這個坑媽的娃!“一億兩千萬?豪橫!你自已花了多少?”

“500萬。”許鑫恬不知恥的表示。“這可是我的全部財產啊,以後只剩下每個月三萬的零花錢了。”

趙恆毅隨手比了箇中指,對他赤裸裸的炫富進行了鄙視。開遠作為東三省首屈一指的大城市,普通的三口之家月消費也不過一萬元左右。他一個高中生,就有一個月三萬的零花錢。

“咱們今天的考場在八中,八中地勢高,下面全是岩石層,地質非常牢固。八中後面的雞鳴山就是我選中的末日城堡所在地。”許鑫興奮的侃侃而談,一副專業的表情。

“行啊,兄弟,考慮周全!”趙恆毅有幾分驚奇,看來這個小子還挺認真。

“你也不看看本公子是什麼人,家學淵源!”看到好兄弟一副讚揚的表情,許鑫樂的眉開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