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中率領的潰軍與蒯良大軍匯合,吃了些食物,休整了一番後,再次向著新野城而去。
剛走出沒多遠,便得到斥候來報,說是發現前方有敵軍斥候,正在進一步深入調查。
於是,蔡中下令大軍緩行,儲存體力避免遇到敵軍突擊,同時也在收攏遊蕩在外探查的騎兵。
一個小時後,雙方也得到了對方大體的兵力,上下浮動在一兩千人數之內。
比如說閻行說對方兵力大概七千,那麼對方的兵力可以估算為至少六千人馬,最多九千人馬。
半個小時後,雙方碰面,蔡中遙望著對方選擇的戰場,心中一陣冷笑:對方果然來了援軍,看來袁術還想著保住新野。
這處戰場除了一側有一片樹林外,其他地方都是平坦之地,一覽無餘。
蔡中目前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此刻選擇撤退不進攻,連帶著新野的糧道一起斷掉,拖死袁術,另一個就是削弱袁術兵力,比如吃掉眼前這波人馬。
不過,蔡中也明白,對方人馬不比自已差多少,勝負都還不一定,何談吃掉對方?
但對方既然出了城,那自然要看看能不能取得更大的成果,不戰一場不甘心。
看了看一側的樹林,蔡中命令大軍停止前行,派出數名騎兵進入樹林檢視。
白落這邊隱約能看到對方像是停止了前進,但也不著急,不管對方在打什麼主意,都無所謂,就算伏兵被發現又如何,大不了正面打一場唄。
十幾分鍾後,蔡中派出的幾名騎兵回來了,樹林中並沒有發現伏兵。
於是,蔡中下令大軍列陣,再次緩緩而行,雙方正在一點點的縮短距離。
當雙方只剩二百米的距離時,白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對面帶來的壓抑氣氛。
人數上萬無邊無際,雖然沒有萬人,但也不少了,最前排計程車兵舉著大盾緩步前行,二十多個方陣橫向排開,連延數百米慢慢逼近。
戰甲,長矛,無不透露出冰冷的煞氣,讓人望而生寒!
若不是自已這邊也有差不多的陣型,白落可能就會繃不住了。
此刻,只聽紀靈突然大喝一聲:“弓箭手,準備。”
所有弓箭手立刻穿插上前,拔出箭矢掛在弦上,箭尖指向地面,做好了準備。
一旁的魏延提著大刀向白落靠近了些,略顯緊張的護在了白落前方。
白落看了一眼魏延,這個未來大將,此刻還只是稚嫩的小將,面色有些發白,呼吸略顯急促。
“狹路相逢勇者勝,不要緊張,這麼多兄弟們都在!”
白落這句話是給魏延打氣,也像是說給自已聽的。
在這個人吃人的時代,白落這些日子也是有練過的,至少也是合格的普通士兵水準。
本來他可以不用參戰的,可是看著身邊一個個年輕計程車兵,他不覺得自已比別人的命貴,所以他決定參戰。
由於不會騎戰,白落選擇跟步卒站在了一起,主要是騎在馬上若沒有對應的武力值的話,那就是找死,在亂軍中遇到刺來的長矛,都不能靈活的躲避。
白落知道這些士兵,是因為自已的命令才打仗的,不過白落卻是有些想不明白,自已是為什麼要打這一仗的?
這裡本就是劉表的地盤,而且自已也歸劉表管轄,可是現在為什麼變成了這樣?
白落很清楚,自已這麼做,和袁術雖有關係,但關係不大。
或許是因為蔡中等人是帶兵而來,也或許是蔡中等人說話時沒把自已當回事。
但主要的還是自已一根筋了,佔了新野後,手裡有了兵馬,下意識的就認為這裡是自已的。
手中的斬馬刀也換成了長槍,一分長一分強,對於沒有武藝的人來說,長的武器總比短的武器有安全感一些。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已經達到了射程之內,頓時上千只箭矢從兩邊陣營中飛出。
弓手射出箭後,自然有盾兵撐起了盾,幫弓箭手擋住對面射來的箭矢。
但依然有不少士兵,被密集的箭矢射中,悶哼聲,慘叫聲也隨之響起!
此刻,紀靈手中一揮,高聲大喝道:“全軍前進!”
嗬!嗬!嗬!嗬……!
最前方的步卒舉著大盾,一步一步的緩緩前進,所有人跟在後面保持著陣營,每走一步就發出一聲喝聲!
像是為了給自已壯膽,也為了新增狠厲之勢,士兵們每次喝出聲的時候,都青筋暴起,而且越走越快,節奏感越來越強,呼吸也越來越急促,直到開始狂奔……
方陣一側的數百騎兵,也已經開始慢慢啟動。
因為是輕騎兵,也因為數量不多,所以衝陣的話不合適,正好和對方的騎兵進行對抗。
雙方像是約好了一般,都選擇遠離步兵方陣,獨自開闢了一處戰場。
閻行雙腳踩在馬登上,心中踏實多了,此刻提著長槍,雙眼盯著對面的騎兵,眼中精光閃爍。
……
“衝!”
“殺!”
兩股鋼鐵洪流狠狠的撞擊在了一起,一時間喊殺聲,慘叫聲不絕於耳!
很快,雙方的第一道防禦被打破,而後就是互相間的衝擊和穿插。
後方的弓箭手在射完最後一輪箭後,也換上了陌刀,配合盾兵與長矛兵,向著戰陣衝擊而來。
白落軍中,魏延騎著戰馬衝殺在前,白落被身邊的親衛護著,跟在魏延身後補刀,已經殺紅了眼。
不是他嗜血,而是因為這是你死我活的戰場,白落親眼看到自已的兵,不停的有人倒下。
他們死前有的面露痛苦,有的口中咳血,更有的死死的握住插進自已身體的長矛,給戰友創造機會……
每個人都在拼命!
而另一處戰場則更加慘烈,兩股騎兵狠狠地撞擊在一起,劈砍穿刺,直至交錯而過,僅僅一個回合,雙方就各自留下了數十具屍體。
調轉馬頭,整頓陣型,再次發起衝鋒,每一次衝鋒就像是把生命交給了死神!
白落現在腦子裡一片空白,他完全不敢想象,這是因為自已而發起的一場戰爭。
肉搏戰!是這麼的慘烈!
他只能機械般的把手中的長槍刺向敵人。
哪怕有些有些呼吸不上來。
哪怕腿像灌了鉛一般,哪怕手臂已經開始疲軟。
但他一直咬著牙關,悶不吭聲。
正在雙方酣戰時,一旁的小樹林後面的土坡背面,張遼帶著兩千步卒,正穿過小樹林中快速的接近戰場。
接近著敵人的側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