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落吩咐張武給李儒送去了寶劍,沒有得到任何回饋。
按張武的話說,就是和門衛見了面,說明來意後,劍放下,人可以回去了。
日子一天天的混著,轉眼間十來天過去了。
自從蔡邕走後,白落原本孤苦無依的感覺,經過這些日子後,也漸漸的變得溫熱了些。
家裡也好,公司也罷,總之都認識了一些人,心態也平穩了下來。
不管是家裡的張武、小桃、丁春等人,還是公司裡的李方、錢大、陶烈等人都給白落帶來了一絲煙火氣息。
作為一個現代人,白落知道不管哪裡都分三六九等,但教養並沒有讓白落變成一個勢利的人,這種品格也使得白落與這些人的關係更一步加深。
這是一種情感的寄託,對白落來說,這是他在陌生時代的初識,相對於以後的日子,這些人相當於發小,是蔡府以外認識的第一批人。
也導致白落一度認為,這種平靜的日子還是蠻舒適的,忘卻了心中的焦慮。
但歷史的車輪如同滾滾洪流,無情的推動著時代的變遷。
這一天,庫管房外,正親自烤雞翅膀的白落,突然接到了李儒的傳喚,來人告知白落,讓他進宮。
這就好像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顆石子一般,瞬間使得白落緊張了起來。
來人看上去是一名將領,級別應該不高,白落也搞不懂這個朝代的官位,就算知道官名,也不知道這官是幹啥的,也不知道這官有多大。
一路上,白落心情忐忑:“這位將軍,不知李大人找下官前去,是有何事?”
“這我怎麼知道?叫你去,你就去就是了,哪那麼多話,去了不就知道了嗎?”
“是,是是。”
白落跟著來人上了一輛馬車,被人懟了一句後,白落也沒再多說話。
看著身旁騎馬的將領,白落有些無語,宮裡這種事一般不都是由太監來做的嗎?
不過想想也是,也就這個時候,才會有這種大頭兵來傳話。
太監宮女在皇宮裡不是沒有,而且還有不少,雖說因為動亂被殺了很多,但總有一部分保住了命,可是董卓知道自已的處境,自然都用自已人更保險一些。
感覺自已思想有點開小差,白落不禁甩了甩腦袋,再次緊張了起來,讓我進宮幹啥?
想了一路也沒想明白,只好懷著一顆怦怦亂跳的心,進入了皇宮內。
皇宮很大,白落也不知道自已被帶到了什麼地方,總之一個很氣派的宮殿外,經過通報後,讓白落一個人進入了宮殿。
走著走著,白落反倒是不那麼害怕了,更多的是好奇,李儒找自已有什麼事?
然而,當白落進入大殿後,卻是發現大殿內坐了很多人,氣氛還相當的好,像是酒宴?
正位上坐著的正是董卓,董卓面前有個矮桌,桌上滿是美酒佳餚。
白落一眼見到董卓後,也不敢再左右環顧了,低著頭快步上前,但眼角的餘光,還是略微的掃視了一下前方左右,尋找著李儒的身影。
可惜,由於不敢左右環顧,視線範圍並不大,沒有看到李儒的人,只見右邊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高大、星眉劍目的漢子。
其下方位則是一個同樣面貌俊郎,但坐姿慵懶的傢伙,這傢伙手肘撐著桌面,側頭斜視著進來的白落,嘴角不經意的露出一抹彎度。
左面為首的一看就是個文官,穿著華服,看上去四五十歲的樣子,一身剛正之氣。
無暇他顧,白落站定位置後,長施一禮:“白落拜見相國大人!”
“呵呵,免禮。來人啊,賜座!”
白落心裡一驚:我靠,這是要請我吃飯?
不等白落回過神來,就聽到有人笑道:“呵呵,思安啊,來,坐這裡!”
白落聞聲一看,正是李儒,左手邊第三順位,在他下首有一張矮桌,白落對著一週略施了一禮,小心翼翼的來到了矮桌前坐下。
立刻有宮女端上美酒佳餚。
只聽董卓聲音傳來:“那個……思安啊!聽說有一首名為青花瓷的曲子,可是出自你手?”
白落聞言,剛坐下去就要再站起來回答問題,然而董卓卻是壓了壓手,示意白落不必拘禮。
白落這才回答道:“回相國大人,是我與家師一起所作。”
一旁,李儒笑道:“呵呵,蔡大人這是收了個好弟子啊!不僅精通音律之道,還文采斐然,做出了將進酒等詩詞,京城已然流傳至廣,今日高朋滿座,思安彈奏一曲可好?”
對於彈琴,白落心中有貨,得知這是董卓日常操作,為了結交士族所為,喊自已來此應該就是為了助興,所以也不是那麼慌張了。
況且,白落認為,董卓畢竟和蔡邕有情義,不至於為難自已,喊了自已表字不說,還對自已笑來著,好像也不是那麼可怕了。
畢竟大家現在應該是自已人嘛!
“能為諸位大人演奏,是下官的榮幸。”
很快,有人搬來琴臺與琴。
白落起身再次施禮一週後,坐在了琴臺前,只見白落手指輕彈,一首歡快的曲子入耳,緊接著數名舞女從一旁進入,跟著琴聲舞了起來。
顯然,董卓等人不是第一次聽這首曲子了,一個個並沒有驚訝之色,只是陶醉於舞樂之間。
一曲終了,眾人讚美之聲不絕。
然而,右手第三順位的一名將領模樣的人開口結束了眾人的讚美,只聽這人說道:“白落,白思安!呵呵,本官朱儁,你既然能作出出塞這首詩,想必定是胸懷大義之人,不知可曾習過兵法?”
朱儁?白落心中毫無波瀾,對朱儁這個名字自然熟悉,只不過已經見識了好些個名人了,遇到朱儁也就沒那麼驚訝了。
“回朱將軍,下官未曾習過兵法。”
此刻,白落也已經悄悄打量過了在座的人,除了董卓、李儒外,就是剛認識的朱儁了。
至於其他人,白落心中只對一個人有所猜測,那就是董卓右手第一位的那人,身材高大,面目俊郎,眼神睥睨,應該就是呂布了。
看來,董卓還是很謹慎的,在自身武力值一流的情況下,還讓呂布相伴在側,自然是保險的多。
剩下的三位白落就不太清楚是什麼人了,不過李儒這人確實不錯,見白落看向呂布,所以就跟著替白落介紹了起來。
李儒說道:“呵呵,思安可認得諸位大人?”
白落搖了搖頭,說道:“下官愚昧,不知諸位大人名諱,還望諸位大人海涵。”
“這位是呂布呂將軍!”
“見過呂將軍!”
白落拱手一禮,對著呂布說道。
呂布側臉看了一眼白落,沒有太多反應。
李儒:“呂將軍身旁的是袁術袁將軍!”
白落:“見過袁將軍!”
袁術倒是笑呵呵的,同樣生的一副好皮囊,只不過怎麼看都有點痞裡痞氣的,對著白落點了點頭,笑道:“呵呵,好說,好說。”
李儒:“朱儁朱將軍,你已經認識了,這邊的是黃琬黃太尉!”
白落心中倒是一陣愕然,原來是他,怪不得一身浩然正氣。
“見過太尉大人!”
黃琬看向白落,面帶笑意,輕輕對著白落頷首,以示友好。
“我身旁這位乃是王允王司徒。”
“見過司徒大人。”
白落拱手施禮後,看向了王允。
只見王允對著白落點了點頭,視線迴轉時,不知是不是白落的錯覺,總覺得王允眼中有著狠厲之色一閃而過。
與眾人認識後,白落落座。
董卓此刻也是滿臉笑意,開口說道:“難得今日高興……”
正在這時,一將領打扮的人從側門進入,來到了李儒身旁,哨聲說著什麼。
董卓看到這一幕,收住了聲,問道:“何事?”
李儒略微沉吟一下,說道:“回相國大人,斥候回報,西涼韓遂等人,集結兵馬數萬,意圖不明。”
數萬兵馬說起來很多,但至少一半都是運輸糧草的,其中更多的甚至都並非士兵,如此一來,真正上戰場的人怕是隻有半數。
董卓:“噢?意圖不明?韓遂等人數次叛亂,如今集結兵馬,其心思昭然若揭,諸位可有良策平亂?”
意圖不明也只是暫時不清楚韓遂的情況,這不過是第一道彙報,後面肯定會有第二道第三道彙報。
第一道彙報說意圖不明,也是更加謹慎的說法而已,大家心裡有數。
袁術:“呵呵,區區叛軍而已,相國大人只需遣一良將,揮手平之,不足為懼。”
白落聽聞後,心中也在想著歷史上發生在此刻的事,奈何也就只知道個大概,具體的並不是很清楚。
正當其他人準備發言的時候,門外進來一侍衛,行禮開口說道:“稟相國大人,門外皇甫堅壽求見!”
董卓聽聞一愣,隨即像是自嘲似的一笑,說道:“讓他進來吧!”
待侍衛退出後,門外進來一男子,一進門就快步走來,還不待上前,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口中更是嗚咽起來:“求相國大人開恩!”
董卓看到這一幕後,思索一番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旁呂布見狀,也隨之就要起身。
只見董卓壓了壓手,示意呂布不必起身,親自來到了皇甫堅壽麵前,扶起了皇甫堅壽,拉著皇甫堅壽的手,開口說道:“呵呵,賢侄,這是為何?”
皇甫堅壽麵露悲色,說道:“小侄為了家父而來,求相國開恩,望相國大人看在家父常年廝殺於疆場的份上,饒過家父一命!”
說著,皇甫堅壽就要跪地祈求。
然而董卓卻是拉著了皇甫堅壽,說道:“呵呵,賢侄啊,此事不急,從長安城趕來一路奔波勞累,先吃些酒水,來人啊,備酒宴。”
一旁聽的真切的朱儁,自然也知曉此事的來龍去脈。
沉思片刻後,朱儁起身對著董卓行了一禮,說道:“相國大人,那皇甫嵩確實有些孤傲,不過,念在其多年來立下赫赫戰功的份上,還請相國大人從輕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