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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一窩貓貓糕

列車計劃在空間站停留七個系統日,和平常的開拓之旅一樣,這幾天裡三月七幾乎是拉著星四處逛了個遍。

星每天的生活就在測試模擬宇宙和遊覽中兩班倒,直到這天黑塔有事沒有登入空間站的人偶,讓星自已去到處逛逛。

湮塵說自已得失蹤兩天,三月七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星有些迷茫的看著空間站的地圖,今天去哪好呢……

“誒你知道嗎,阮•梅女士的新造物真的是太可愛了,可惜她本人並不太在意…”

“是啊,真想也養一隻。”

此時,路過的兩名研究員的聊天引起了她的興趣,阮梅這名字她記得,前幾天還見過的,那個一上來就把自已當做助手,還下藥的女人。

不過糕點確實很好吃…

而且,一口一個“親愛的”叫的星神志不清的,讓人不由自主就心甘情願的為她做些什麼。

說起來,她不是已經離開空間站了嗎?

星忽然就決定好了今天去哪裡逛,就去看看貓貓糕們吧。

按照記憶裡的路線,星找到了貓貓糕們培育的區域,一進去就看見一幅讓人眼前一黑的畫面:

一隻貓貓糕在吃垃圾!

星一臉驚恐的想要去阻止,可是還是晚了一步,整個垃圾袋已經被貓貓糕吞下去了。

不過事情似乎有了意想不到的發展。

貓貓糕的外殼變成了垃圾桶的顏色,身體也變成了灰的,這副樣子怎麼看起來有點像…自已?

星抱著發生了變化的貓貓糕仔細觀察著,看的入迷甚至忽視了一旁機器人的呼喚聲。

在造出了第二隻眼熟的貓貓糕後,星拍下了照片發給了三月七。

[星:(圖片.JPG)]

[星:三月你看,好像你。]

過了一會,對面才傳來訊息。

[三月七:哇!!!這是什麼,好可愛!]

[三月七:怎麼和我長的有點像,你特意把它打扮成這樣的嗎?]

[三月七:原來你對我…咳咳,我明白了,我也喜歡你]

星有些疑惑,三月七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啊,怎麼好像聽湮塵講了幾天八卦之後就開始變得奇怪了。

[星:(帕姆疑惑.JPG)]

[星:不是啊,它就長這樣的。]

[對方撤回了一條訊息。]

[三月七:你什麼都沒有看見!]

[三月七:對了,我在列車上,你能抱回來給我看看嗎?]

得到了否定回答的三月七回復了一個帕姆哭哭的表情便下了線,星嘗試著投餵貓貓糕各種不同的材料,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在創造周邊的感覺……

沒過多久,屋子裡已經堆滿了正在追逐打鬧的貓貓糕,星思索著有沒有遺漏了誰,忽然看向了手上的手鍊。

湮塵的貓貓糕,會是什麼樣的?

本以為會出來像莓果蛋糕一樣造型的貓貓糕,沒想到是居然是黑白的,外殼上還掛著像翅膀一樣的裝飾。

“不對勁吧……”

星抱著貓貓糕左看右看,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她知道湮塵髮尾的黑色是染的,那貓貓糕再不濟也得是粉色的啊……

不過她還是拍了一張照片發給對方,只不過一直沒有得到回覆。

這兩天他似乎都沒有用過手機,一直處於離線狀態。

對此,星已經習慣了,這人來去一點蹤跡都沒有,莫名其妙的消失,又會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從哪竄出來。

與此同時世界盡頭的酒館內,湮塵打了個噴嚏。

“…誰在唸叨我?”

吧檯後的阿哈把酒杯推到他面前,金黃色的酒液聞起來就很烈的樣子,他不擅長喝酒,只是看著沒有接過。

能猜到這個顏色是怎麼來的。

至於湮塵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時間線還得往前推兩天。

原本自已離開空間站,一是因為星嘯發了訊息,她那邊的戰事結束了,二是因為後知後覺發現自已少了個手下的納努克找上了門。

這事是三個人策劃的,不過最後動手的是湮塵,納努克也懶得思考直接找上了他。

雖然祂不是來問責的,但頂頭上司點名了還是得去見見的吧。

分身出門的好處就是能隨時回去。

或許祂是真的不怎麼在意手下的勢力,死了一個就死了吧,大不了再去找一個,原本屬於幻朧的那份令使之力也被祂分出一部分賜予了湮塵。

意思很明顯了,用這份力量去帶來更多的毀滅,把因為少了一個幻朧而缺失的部分補上。

在納努克離開後湮塵摸了摸頸側,有了祂的力量這道傷口直接癒合了,不出所料的留了一道凹凸不平的疤。

被湮塵拆下來的繃帶在他手中化成了灰燼,就這樣任由疤痕暴露在外。

下次見到巡獵的勢力一定繞路走。

不是湮塵慫了,他是真覺得玄乎,自已為數不多的幾次翻車都和巡獵有關。

就像有什麼神秘力量在干涉一樣。

至於現在,他只想回去睡覺……

用睡眠來加速吸收力量這個方式,估計湮塵這輩子都改不過來了,只要他不和星嘯分開,就不用考慮自已在睡夢中的時候周圍的威脅。

湮塵幾乎是沾床就睡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重新睜開眼睛。

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距離離開空間站已經過了一個系統日了,現在回去應該和約定的兩天差不多。

剛把本體放好準備悄悄溜出去的時候,湮塵忽然覺得身後一陣冷風吹過。

感覺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站住!這是又要去哪?”

壞了,忘記星嘯的事了。

有點心虛的湮塵放棄了偷跑,老老實實跟在星嘯身後去了艦船的主控區域,螢幕上掛著一道通訊,

雖然對方沒露臉,但一團火焰的圖案,一眼就能看出來是誰了。

焚風那邊似乎有點吵,還時不時響起各種爆炸的聲音,什麼大事值得他能放下眼前的末日美景,分出心來打電話。

自已好像也有什麼事要問星嘯來著。

啊想起來了。

“…我是不是忘了什麼?”

“你有沒有覺得自已記憶裡忽然少了什麼東西?”

毫無默契的同時開口,湮塵更覺得奇怪了,旁人都能發現自已記憶出了問題,那肯定不是一次兩次了。

得想辦法找個憶者問問。

“少用分身自爆吧,好像你每次都會忘記些什麼。”星嘯想起焚風給她發的訊息,有點憐惜他,又有點想笑。

[焚風:出大事了,湮塵這次把我給忘了,下回不會看見我都不認識是誰了吧?]

[星嘯:你提的行動計劃,上一次也是你炸燬了他的分身,這是你應得的,少在他身上用你的那些小心思。]

[焚風:還是懷念曾經和我拌嘴的時候]

[焚風:現在和他開玩笑他都不理我了!]

[焚風:(哭哭.JPG)]

人在戰場的星嘯看見他這幅模樣差點笑出聲,不過相比之下她更好奇的是為什麼湮塵用了自已的能力會失憶。

就好像那些記憶隨著分身的碎裂一起消散宇宙裡了。

“嗯……儘量吧。”

話是這麼說,實際上會不會這麼做,湮塵可就不能保證了,在他的概念裡,生命總會有走到盡頭之後被抹去存在的時候,自已也不例外。

湮塵一直覺得自已已經算是死過幾次了,母星的災難算一次,巡海遊俠的追殺能算好幾次,和仙舟誤打誤撞的衝突算一次……

遺忘也是一種消亡,比起被別人遺忘,或許自已率先一步會好受些?

阿哈帶來的各種情緒屬實讓湮塵有些苦惱了,有時候會莫名感到難過,硬要論起原因自已也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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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忽然想起了一些被遺忘許久的名字。

“其實有些東西忘了也沒什麼不好的,同樣的道理,遲早都會遺忘的,早一些晚一些並沒有什麼區別。”

湮塵坐在椅子上轉著圈,長髮毫無形象的披散著,腦海裡閃過一張張模糊不清的面容。

他記得他們叫什麼,但想不起他們的模樣了。

都過去這麼久了,自已也早就不是那個整天把自已關在工作室裡,只知道做小物件的那個湮塵,身邊也沒有絮絮叨叨的詩人。

說起來,不知道那顆星球還在不在。

沒過多久,焚風終於有了動靜,不過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無非就是同樣的話,少用自爆多和他出去刷業績之類的,湮塵左耳聽右耳出。

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他繼續合作了。

焚風結束通話通訊後,湮塵忽然想起了什麼,隨意把頭髮理了理紮了個高馬尾,心念一動面前出現了一塊小小的鏡面。

脖子上略顯猙獰的疤痕看著好礙眼。

從口袋裡拿出三月七之前送給自已的頸環,湮塵比對了半天才成功扣上,微微窒息的感覺讓他有點不習慣,不過確實剛好能夠遮擋住傷疤。

星嘯好像又在考慮著下一個要毀滅什麼星球,在湮塵提出自已獨自出去逛逛時並沒什麼意見,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湮塵脖子上多出來的東西。

她總不能說,他們第一次見的時候自已就想給他這麼打扮了吧?

對星嘯來說,這種養成的感覺還挺奇妙的。

湮塵原本打算直奔空間站的,不過剛離開軍團艦隊不遠,耳邊熟悉的笑聲就響了起來。

“好久不見呀小蛋糕,阿哈給你帶了新禮物哦——想不想知道一些星神的八卦?”

阿哈的面具湊了過來,一幅“我好心告訴你八卦你還不快感謝我”的樣子,正中湮塵下懷。

自已還愁找不著阿哈在哪呢,這不自已就送上門來了。

於是原計劃去黑塔空間站的湮塵再次改變了目的地,跟著阿哈去了祂的酒館。

按照阿哈的話來說,故事得配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