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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禁足

江福海手腳麻利的到後院傳話,上一秒因成嬪偏心而發脾氣的納喇氏,在聽說江福海往這邊來後,以為有什麼好事,當即換上笑臉,吩咐玉簪到院門口接人。

玉簪見納喇氏高興,也猜跟之前一樣是七爺賞了東西,於是,歡天喜地的跑到門口候著。

“江公公,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七爺可是有何吩咐啊。”

玉簪一見著人來,趕忙同往常一般往上湊,江福海側身避開套近乎打聽訊息的玉簪,笑呵呵問:

“玉簪姑娘客氣,格格可在屋裡?”

“在呢,一聽公公要來,格格就在屋裡候著您呢。”

玉簪說著替江福海掀開眼前擋路的竹簾,江福海沒再給玉簪搭話的機會,他步伐匆忙,走的很急,很快就站到納喇氏面前。

“給格格請安,奴才奉七爺指令前來傳話。”江福海朝坐在上面的納喇氏打了籤兒,也沒等納喇氏開口,自顧自地學著胤祐的口氣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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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喇氏不守規矩,目無尊長,不服從福晉管教,從即日起閉門思過,不得有違。”

“什麼?”

閉門思過不就是禁足嘛,納喇氏一驚,“噌”的一下從軟榻上站起身,然後死死的盯著江福海:

“不可能,這不可能,江公公是不是聽錯了,我不過是孕中不適要了些東西,七爺不可能禁足我。”

她說完好像又想到什麼一樣,冷笑道:

“是不是福晉給爺說了什麼,呵,定然是她,她嫉妒我先懷上爺的孩子,故意刁難於我,不行,我要去跟七爺說。”

“格格,七爺在氣頭上不想見你,奴才勸你還是在屋裡好好養胎吧,別鬧出個好歹來,叫奴才難辦。”

說完,江福海扭頭就走,他對納喇氏方才那番言論表示無語,怎麼之前就沒發現此人如此蠢笨呢,他在後宮待了這麼多年,什麼手段沒見過,要他說納喇氏也真把自己當人物,這三天兩頭給福晉添堵的小動作,放到宮裡頭根本活不過第二天,要是活過第二天,那也該好好反省一下嘍。

江福海忍著衝上去告訴納喇氏人家福晉壓根不屑的搭理你的衝動,冷漠的踏出青嵐院。

“江公公,江公公,您別急著走。”

玉簪氣喘吁吁的追上江福海,鑑於玉簪這丫頭為人活到,平日自己比較恭敬,江福海還是願給她留幾分面子,於是停下腳步:

“玉簪姑娘,有什麼事嗎,奴才還急著回去伺候主子。”

玉簪瞅了眼院門口剛添置的帶刀侍衛,偷偷塞給江福海一個荷包並小聲道:

“江公公,能否借一步說話。”

“有什麼事就在這說吧。”

江福海說著又將顛著有些分量的荷包還了回去。

見江福海愛答不理的樣子,玉簪抽恨不得扇納喇氏一巴掌,人走了才發現沒問禁足多久,剛才大放厥詞的時候,腦子幹啥去了,現在把人得罪了,又讓自己巴巴得追出來問,哎,自己倒了八輩子血黴遇上這種主子。

“江公公,格格懷孕脾氣差,還望您多擔待,大人有大量,別與格格一般見識。”

江福海瞥了眼小心翼翼討好著自己的玉簪,嘆口氣,遇到腦子不好的主子,這姑娘也不容易:

“格格是主子,奴才哪能跟主子一般見識,玉簪姑娘可得照顧好格格,若是有個閃失,咱們可都沒法交差。”

“是是,多謝公公提點。”玉簪低著頭道謝,接著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嗯,江公公,奴婢還有一事想問,七爺有說要禁足多久嗎?”

“奴才不知,不過奴才覺得依格格現在的情況,靜養對胎兒好,你說對吧,玉簪姑娘。”

“是是是,公公說的在理,多謝公公。”

“玉簪姑娘止步吧。”

江福海離開時仍舊笑呵呵的,但玉簪覺得這笑與之前不太一樣,添了幾分疏離,玉簪沒再跟著,只揣著被退回的荷包原路返回。

不一會兒,青嵐院就發出了尖利的暴怒聲和砸東西的聲音,直至半個時辰後才消停下來,待伺候的人進去時,映入眼簾的便是滿室狼藉的畫面。

正院,懷洧知道這事時已躺在床上,今夜內院當值的是紫芙和陳三順,倆人將打聽到的訊息拼拼湊湊,將方才發生的事,繪聲繪色的講給懷洧聽,話語間充斥著一種“大仇得報”的喜悅,外加誇張的肢體動作,逗得懷洧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不行了,你倆太有才了,哈哈哈。”

懷洧努力的剋制自己不要笑了,奈何,越是這種時候,越像進入了死迴圈一般,很容易破功。

懷洧對天發誓,她真不是在嘲笑納喇氏,納喇氏禁不禁足,禁多久足對她而言還沒有明天早晨吃啥重要,她只是單純的被眼前倆活寶給折騰“瘋了”。

最後,還是聞聲前來的蘇嬤嬤震懾住了三人,讓秋日的夜晚恢復寧靜。

同處一府,懷洧這頭歡樂的氣氛完全沒有感染到胤祐,胤祐在聽了江福海彙報納喇氏的情況後便陷入沉默,想到這些天納喇氏為爭風吃醋折騰出的么蛾子,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審美,這還是當年那個小意溫柔,舉止同福晉比起來是有些小家子氣,但大體不出錯的納喇氏嗎。

秋夜是涼爽的,但胤祐卻覺得格外的悶熱,心裡說不上來的煩躁,其實這種煩躁從他得知納喇氏有了身孕那天就一直存在,說實話他還沒準備好,也有點排斥,或許他從來沒想過會有孩子,他的腿疾是與生俱來的,是太醫都束手就擒的存在。

每當他想到自己會有個伶俐的繼承人時,伴隨而來的便是孩子拖著病腿艱難上馬,卻怎麼也上不去的畫面,是近乎豔羨的看著堂兄弟們在馬背上策馬奔騰,然後轉頭難過的問自己為何他做不到,這比起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經歷,心酸百倍、千倍。

當然,這些念頭他從沒跟別人說過,而且就算說出去他又能說給誰呢,兄弟們會覺得自己瘋了,額娘能理解自己,但這會讓她擔心,額娘為自己已經操了太多心。

屋裡黑乎乎一片,胤祐悶著頭出了一身汗,但還是堅持躲在被子裡,他經常這樣思考,因為這樣讓他說不出安穩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