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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娶妻娶賢

懷洧陪成嬪用完午膳沒多久,剛搬到偏殿蓼風軒的庶妃萬琉哈氏便來請安。

萬琉哈氏是十二阿哥胤裪的生母,雖為不得寵的庶妃,但由於胤裪被蘇麻拉姑親自撫養,一向尊重蘇麻拉姑的康熙對萬琉哈氏也算和善。

這不前些天鹹福宮進了幾個新人,康熙自覺擁擠,單將一直住在溢菲洲的萬琉哈氏挪來延禧宮,從廂房轉入偏殿,先不說地方大了不少,待遇可是直線上升,奴才們私下都傳這萬琉哈氏升嬪指日可待。

交談幾句後,成嬪不自主地開始親近之前沒有多少交際的萬琉哈氏,懷洧更是讚歎,不愧是未來的皇考定妃,不愧是這屆後宮中最長壽的嬪妃,這談吐、這心態,乖乖,嘛,怪不得能活這麼久。

三人不是拘謹的人,合了胃口很快就說到一塊兒,東扯西嘮的閒聊最是令人放鬆,最後要不是成嬪看天色不早趕人,懷洧差點就住這兒了。

從雅嵐殿出來,蘇嬤嬤才有機會同懷洧講話:

“福晉,既然娘娘有意讓您先誕下阿哥,老奴瞧著納喇氏脾氣嬌縱,不適合孕育子嗣,不如。。。”

懷洧看了眼蘇嬤嬤:

“嬤嬤這話莫要再說,額娘疼我待我好,我更要盡職盡責,不叫她失望,一切皆是緣,不論父母如何,孩子是無辜的,往後院兒裡的孩子都稱我一聲嫡額娘,七阿哥是個明事理的人,若有人故意教唆帶壞孩子,那時我自有管教的權利。”

蘇嬤嬤一臉心疼的盯著從小看到大的孩子,更是覺得主子委屈:

“老奴知道,格格打小心善,可王子皇孫不比尋常人家,腌臢事更是層出不窮,就單說上頭幾位福晉,哪個不精明,哪個不也是委屈往肚裡咽,可謂人心難測,今兒個納喇氏能出言膈應您,保不齊明兒個母憑子貴拿什麼來害您,您說到時您沒個一兒半女,豈不處處被壓一頭。”

“嬤嬤說的我都懂,哎呀,您放心,咱們少插手其他事,安心管著院子,行得端坐得正,讓他們無處下手,怎能說讓人陷害就陷害了。

還有我現在年齡小,孩子的事急不得,我不生也不叫別人生,總不能叫爺一直等著,那樣好生霸道,現在年長的幾位阿哥院裡都有孩子,咱們爺嘴上不說,私下不知多眼饞。”

瞧著福晉情緒穩定且認真的模樣,蘇嬤嬤承認她被說服了,哎,今後路還長,她多操心護著福晉便是。

懷洧見蘇嬤嬤沒繼續唸叨下去,知道她是聽進去了。

其實懷洧並沒說完,她可憐封建統治下的女人,也理解她們的處境和遭遇,旁的一切她都願入鄉隨俗,哪怕是在學習如何扮演一個合格的王府主母,如何圓滑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但恕她實在不能苟同,活成只爭寵的傀儡,至少現在是,未來也是。

------延禧宮-------

“那孩子真這麼說?”

夏蘭見成嬪問自個兒,笑著點頭:

“千真萬確,奴婢親耳聽到的。”

“欸,老人總說娶妻娶賢,賢妻旺三代吶,咱們家胤祐是撿到寶嘍!”

一旁的夏竹見成嬪高興,趁熱打鐵:

“那還不是您的功勞呀,是您眼光獨到,從那麼多秀女中選到七福晉。”

“是啊,要奴婢說,七阿哥應來給您磕頭呢,沒娘娘給小主子操心,小主子哪能娶到福晉。”

夏蘭跟著哄成嬪開心。

“哎呦呦,慣會哄本宮開心,不過說的也沒錯,這臭小子,哼,成日跑的不見人影,也不說來看看本宮。”

夏蘭和夏竹對視一眼,開口道:

“娘娘是想七阿哥了?要不奴婢去傳個話兒,讓七阿哥明兒來一趟?”

“算了,本宮就是說說,哎,離出宮也沒幾天嘍,讓他忙吧。”

“是。”

------前院--------

此時,被成嬪掛在嘴邊唸叨的人正在書桌前練字,身側站著賣力研墨的納喇氏,此情此景倒應了紅袖添香一詞。

試筆數次之後,胤祐抽出一張宣紙,伸手沾取適量墨汁後,大手一揮,留下一句“非學無以廣才,非志無以成學”。

“七爺的字寫的真好,能將這張贈與奴婢嗎?奴婢定好好儲存,等到了新院子就掛在臥室裡,天天瞧著。”

納喇氏一臉真誠的望向胤祐,見胤祐沒說話,繼續眨著眼撒嬌道:

“可不可以嘛,七爺。”

“行,不過這張不行,這張不適合放在臥室,爺給你重寫個。”

胤祐說完,摸出一張方形宣紙,又沾墨重新起筆,龍蛇飛動,一氣呵成。

納喇氏接過一看,與方才那張字型不同,這張是草書,她仔細辨認了一下飛舞在紙間的字,輕聲念出:

“室雅入和。”

“錯。”胤祐皺眉糾正,

“是室雅人和,怎麼連入和人都不分。”

“怪奴婢眼神不好,認錯了。”

納喇氏臉上一紅,怎麼能犯這麼低階的錯誤,真丟人。

胤祐搖搖頭,罷了,是他要求高,怎能指望納喇氏和福晉一樣,欸,也不知福晉這會兒在幹嘛,這個點,應當沒睡。

是在書房算賬?還是在裡間洗漱?

或是臥在床上看話本什麼也說不定,她最喜歡趴那兒看書了,還說成是享受,哪門子享受,分明是給自己壞習慣找藉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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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胤祐望著窗外出神,滿腦子想的都是懷洧,心裡吐槽著懷洧的一些“小毛病”,嘴角卻是微微上揚的,妥妥的心在正院身在前院。

“七爺?七爺?”

納喇氏見人不動反而望著窗外發起呆,便出聲喚人,見胤祐回神,又好奇的湊上去問:

“七爺您剛才想什麼呢,這麼開心?”

“爺看起來很高興?”

“對啊,您剛還笑呢。”

胤祐不自覺地摸了摸臉,心裡犯嘀咕,對納喇氏的問題避而不回,轉頭繼續練字。

接下來一個時辰裡,胤祐筆尖沒停,行書、草書、楷書。。。,寫了很多張,但不知怎得,他越寫越不滿意,最後左瞧右瞧,還是第一張好。

“今天就到這吧。”

胤祐將最後一張揉成團,扔到了地上。

納喇氏停下研磨的動作,低頭一看,滿地的紙團,再抬眼看桌上,只剩開始寫的那份兒孤零零的擺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