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五哥五嫂,九弟,你們怎麼站在這兒,沒去看宜額娘嗎?”
胤祐一眼就看到前面不遠處站著的三人,大步上前與他們打招呼。
九阿哥胤禟一看胤祐來了,忙竄到胤祐身側,一副求胤祐幫他抵擋洪水猛獸的樣子。
胤祐一瞧這架勢,當下就明白,估摸這小子又做什麼出格的事挨五哥訓了,有些無奈道:
“說吧,又做什麼出格的了。”
被這麼一問,當事人胤禟是有些心虛,但他嘴硬:
“也..也沒做什麼,是五哥先莫名其妙發脾氣。”
聽完此番惡人先告狀式發言,胤祺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怒火,開始瘋狂輸出:
“呵,還好意思跟你七哥告狀,怎麼不一塊兒說說自己幹了什麼事,長本事了是吧,還想挨罰是吧!”
無錯書吧養尊處優慣了的胤禟,見親哥在大庭廣眾不給自己面子(其實也沒什麼人路過),當然不願忍著,於是頂嘴道:
“哎呀,我都說了,剛什麼都沒幹,也沒喝酒,五哥你怎麼就是不信呢。”
“呦,你的意思是爺眼花了,剛是誰拿著酒壺都快懟到臉上了,行,爺現在是說不得你了,走走走,現在咱倆就一塊兒去額娘那兒,就不信沒人能治得了你。”
胤祺一邊氣急敗壞的吐槽著,一邊去扯徹底躲在胤祐身後不出來的胤禟。
“走啊,有本事別躲,出來。”
胤祺指著躲在胤祐後面的胤䄉道:
“聽到沒,我讓你出來,不是拽得很嘛,躲你七哥後面算什麼本事。”
“誒,就不出來,你自己去找額娘告狀啊。”
胤禟抓著身前胤祐的衣袖,憑藉著左藏右閃的一次次躲過胤祺的魔爪。
夾在中間的胤祐無法抽身,只能陪著這親兄弟倆僵持,邊護著身後的胤禟,邊勸著眼前忙著抓人的胤祺:
“五哥息怒啊,咱有話好好說,九弟還小,他不是那個意思,誒誒誒。”
好在胤祐不是孤身一人,他還有一個並肩作戰的隊友,就是五福晉他塔喇氏。
他塔喇氏見此也著急的很,選擇從胤䄉下手,勸阻道:
“九弟,你五哥也是為你好,別跟你五哥置氣。”
……….
在場唯一的閒人懷洧,看著努力護弟的胤祐,突然覺得此情此景很像一場阿哥版“老鷹抓小雞”,尤其是胤祐的動作,簡直就是雞媽媽本雞,有木有。
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就會越看越覺得幼稚,懷洧憋住笑想:
男人至死是少年啊,任何時候都不接受否認。
就這樣,在懷洧的圍觀下,在胤祐和他塔喇氏苦口婆心的勸說下,“大家長”胤祺與在雷區使勁蹦躂的“熊少年”胤禟,終於z休戰了。
胤祺撂下一句“懶得管你”後,帶著他塔喇氏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不服輸的胤禟朝著親哥的背影,回敬一句“誰要你管”,並向因護他忙活半天的胤祐道了謝後,也轉身大搖大擺的往住處走去。
胤祐看著兩兄弟的背影,接過江福海遞上來的帕子,擦拭掉額頭上隱隱冒出的汗珠,默默腹語:
都什麼事兒啊,哎,合著這麼熱的天兒,還讓爺白忙活一場。
想到這兒,胤祐就覺得自己十分不值當,將用完的帕子往江福海身上一丟,兩手朝身後一背,擺著老幹部款兒走了。
徒留懷洧、江福海以及白朮三人在原地。
Excuse me????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這什麼情況,怎麼感覺這人有點不開心??
懷洧內心發出長長一串問號,一臉疑惑的看向其他二位,希望能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一旁的江福海和白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福晉,咱們快走吧,不然七爺找不見咱又該生氣了。”
雖然江福海沒悟出來主子爺不高興的原因,但他知道如果再這樣磨蹭下去,待會絕對會受到變本加厲的責罵。
懷洧得了提醒,深深看了眼被自己標上,悲催皇家打工人標籤的江福海,然後帶頭去追前面走出挺遠的胤祐。
待追上胤祐後,四人各懷心思,沉默著回到院裡,然後各回各院,各做各事。
懷洧於胤祐分別後,就急匆匆地回了正院,再踏進正院後,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又直奔書房。
出來迎接懷洧的蘇嬤嬤等人對此表示驚訝,畢竟懷洧平日裡擺爛慣了,今兒個突然匆忙起來,一時間,別說伺候久了的人,就連院裡負責灑掃的宮女都有些不適應。
一改常態必有妖,於是,蘇嬤嬤攔下跟懷洧出門的白朮詢問:
“福晉這是怎麼了,今個兒沒發生什麼吧。”
白朮覆盤了懷洧這一天的行蹤,很可惜,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故而搖搖頭道:
“倒沒出什麼事呀。”
聽到書房傳來窸窸窣窣動靜的蘇嬤嬤,顯然不太相信這個答案,又問白朮:
“你再好好想想,別漏了什麼東西。”
“別的沒什麼,就是回來的路上,七阿哥突然有些不高興,但奴婢覺得這跟咱們福晉完全沒關係。”
“七阿哥生氣了?”
自認為拿捏到重點的蘇嬤嬤,完全沒在意白朮的後半句話,此時,她的注意全在七阿哥不高興上。
除蘇嬤嬤外,年齡最大的青黛聽到這話後,也有些緊張,緊跟著問:
“七阿哥為啥不高興?是福晉惹七阿哥生氣了嗎?”
白朮見幾人神色擔憂,正準備解釋,這時,書房裡傳來了物體重重砸在地上的聲音。
正院裡所有聽到聲音的人,全都以最快的速度朝書房奔去。
蘇嬤嬤等人趕到時,懷洧正被一群宮女太監圍著噓寒問暖,見蘇嬤嬤等人來了,才讓出一條道,以便她們到懷洧跟前。
蘇嬤嬤見到站在原地的懷洧,及她身後倒扣著的箱子和一片狼藉,眼眶頓時就紅了,一臉心疼的詢問:
“福晉,傷著哪了?”
然後立即反應過來,直接朝圍著的人喊道:
“快,都愣著幹嘛,叫太醫啊!”
一個機靈的小太監趕忙回話:
“嬤嬤放心,陳公公已經去叫了。”
蘇嬤嬤聽此,吩咐青黛等人收拾書房的軟塌,抬下案几,然後小心翼翼的將懷洧扶到上面躺好。
就這樣,被一頓安排的懷洧,終於在躺下後得空插了句話:
“嬤嬤,我沒事,沒被箱子砸到,不用躺著,也不用興師動眾的叫太醫跑一趟,還有,讓他們都散了吧。”
“聽福晉的話,都出去,該幹啥幹啥。”
現在,蘇嬤嬤對於懷洧的話是有選擇聽取,在她看來,懷洧是不想讓他們擔心才這麼說。
而聚的人太多確實不易與病患,於是蘇嬤嬤按照懷洧的吩咐,將不相干的人趕了出去,只留下自己和青黛四人照顧主子。
懷洧見大家一臉緊張兮兮的樣兒,想堅決宣告自己沒事,但這次話還沒出口,就被赤芍送來到嘴邊的水堵住。
在幾次掙扎起身沒成功後,懷洧徹底無奈的放棄抵抗,乖乖靜候太醫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