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鼓起勇氣說完告白的話,抬起頭看著賀司南。
賀司南顯然是沒有預想到立夏會說這樣的話,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不知如何開口。
立夏看著賀司南欲言又止的模樣,心裡從開始的期待逐漸一點點變成失落。
賀司南看著立夏眼中閃爍的光芒逐漸暗淡,內心極度不忍,但轉念一想立夏此時的處境,又狠下心來,語氣有點冷淡的說道。
“對不起,如果我做了什麼讓你誤會的事,我先在這裡向你致歉。”
立夏心中的小火苗瞬間被熄滅,她轉過身笑著掩飾自己臉上難過的表情。
“沒什麼,咱們回去吧,今晚的事,你就當作從來沒有發生。”
賀司南皺著眉,他聽得出立夏的語氣中帶著鼻音,她哭了。
賀司南一把拉住她,立夏用力甩開他抓住自己的手,她語氣有點悽婉。
“放開我吧,給我留點面子,我都表白失敗了,你還讓我在這和你裝相敬如賓麼?”
聽見立夏的話,賀司南倏地鬆開手,站在原地看著立夏頭也不回地向病房的方向走去。
立夏回到病房,躺在床上,將被子蓋在臉上。她也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感受,雖然表白被拒絕多少讓她覺得有些丟臉,可是她更加開始懷疑自己的直覺,賀司南對她的這些好,難道真的只是自己的錯覺而已麼。
林依依晚上來陪護的時候,看見立夏一副霜打了茄子的模樣,不禁問道:“立夏同學,你這是怎麼了?”
立夏哭喪著臉和林依依撒嬌道:“我今天干了一件十分丟臉的事。”
林依依忙湊上前幸災樂禍地說道:“你快說出你的糗事,那我開心開心。”
立夏白了她一眼,坐在床上剝了根香蕉,和林依依講述了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
“我勒個去,立夏,我發現你是真漢子啊,你竟然跑去和賀司南表白。”林依依驚詫地大叫道。
立夏忙上前拉住她說道:“你小點聲,這又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我下午,就是有一點衝動了,頭腦一熱就脫口而出了。”
立夏懊惱地坐在病床上,她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話已經說出口,估計賀司南應該會對自己保持距離了。
林依依坐在立夏身旁,安慰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也不用覺得都丟人,他拒絕你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立夏氣憤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說,你可真會安慰人。
林依依也不惱,只是語氣輕鬆地說道:“我早就說過你們兩個距離太大了,現實生活不是電視劇,不是隻要你愛我我愛你,兩個人幸福生活在一起就可以了,賀司南家裡太複雜了,他本身也是個不安定的存在,你仔細想想,這次你遭遇的綁架事件,還不是和他脫不了關係。”
立夏看著林依依半晌沒有說話,其實依依說的這些她都有想過,可是在她看來,如果賀司南本人真心喜歡他,那這些阻礙對她來說就算不上是問題。
林依依看出立夏此時心中所想,她扳過立夏的身體讓她面對著自己。
“立夏,我現在認真地對你說一次,賀司南不適合你,和那樣的人在一起就是大寫的危險,就算你們在一起,以後你每天的生活可能就和過山車一樣了,我現在無比慶幸他拒絕了你,否則,他就太不理智了。”
立夏緊緊抱住林依依,她不想和依依辯論什麼,她也知道林依依所想都是從她的角度出發,為她考慮。她現在只有些痴心錯付的難過,此時她更需要的是姐妹的抱抱。
問渠吧。
顧錦城看著坐在身旁一杯接一杯喝不停的賀司南,語氣調侃地說道:“怎麼?什麼事讓我們賀總如此憂慮,在這借酒消愁。”
賀司南瞪了他一眼,拿起手中的罐裝啤酒一飲而盡。
“你弄一大堆的罐裝啤酒來,一會老景又要發飆了,痛斥我們拉低酒吧的整體格調,破壞他的飲酒氛圍。”
賀司南捏壞手中的罐裝啤酒瓶,扔在桌上,又重新開啟了一罐。顧錦城上前拉住的賀司南的手,無奈地說道:“司南,你到底怎麼了?”
賀司南放下手中的啤酒,不輕不淡地說道:“立夏和我告白了。”
顧錦城翻著白眼推開賀司南,轉身回到自己位置拿了杯酒喝了一大口不屑地說道:“我還以為發生多大的事,大哥,這叫事麼?唐心婉之前當眾向你表白,我看你也雲淡風輕的。”
顧錦城面色一轉,又坐到賀司南身邊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
“怎麼,對那個姑娘,動了凡心了?”
賀司南一把推開湊上前的顧錦城,嫌棄地說道:“什麼事,從你嘴裡說出來,為什麼總透露著一種不懷好意呢?”
顧錦城一臉玩味表情地甩了一下頭髮。
“我是萬花叢中過,半點不沾身的人,才不會像你們這樣為情所困。對了,你不是對這個叫立夏的小姑娘挺照顧的麼,這送上門的肥肉,你幹嘛不吃?”
賀司南看著顧錦城一臉陰沉的地說道:“不許拿她開玩笑。”
顧錦城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那你為什麼不接受她?”顧錦城端正語氣問道。
賀司南低頭捏著手中的啤酒罐,語氣沉悶地說道:“我這樣的人,靠近誰,都會給對方帶去無盡的麻煩。”
顧錦城嘲笑他道:“我去,你這麼煽情麼?那你離我遠一點,別給我也帶來不幸。”
賀司南陰惻惻地看著顧錦城,看的顧錦城心裡直發毛。
無錯書吧“你不算,你本身就是最大的麻煩。”
顧錦城立刻甩了他一記眼刀。
“你個重色輕友的傢伙。”
晚上在問渠散局的時候,顧錦城將賀司南送進來接他的車裡,在關上車門之前,顧錦城一反常態,一本正經地對歪倒在後排座椅的賀司南說道:“老賀,兄弟知道你心裡苦,可是你也不能自己扛一輩子,你為蕭穆做的夠多了。”說完對賀司南的司機又叮囑了幾句,關上車門,看著他們離開。
半躺在座位裡的賀司南緩緩睜開眼睛,原本醉意熏熏的雙眼,忽然變得清明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