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晟很想現在一個電話打到威爾遜先生哪裡,將一切都跟威爾遜先生解釋清楚。
可他又清楚的知道,等他和威爾遜先生解釋完,霍靳琛早就帶著秦笙等人回國了!
他好氣,可又無可奈何。
“霍靳琛,算你狠!”
“多謝誇獎。”
傅修晟冷哼一聲,帶著自己的人離開。
那些手下跟在他身後,不解地問:“少爺,難道就這麼放他走嗎?”
老爺可是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讓霍靳琛命喪於此。
霍靳琛已經知道了實驗室的所在地,如果今天讓霍靳琛平安離開,來日……霍靳琛必然會對他們不利!
“我當然不會就這麼放他走!”
霍靳琛在他身邊安插了人,難道他就沒有在霍靳琛身邊安插自己的人?
論計謀,笑到最後的還是他!
酒店套房,門鈴響起。
劉瀟透過貓眼看著外人,是前來送餐的保鏢。
她開啟門:“謝謝。”
保鏢微微頷首,推著餐車走進。
藉著桌布的阻擋,他輕輕的握住了藏在餐車底下的槍……
……
霍靳琛在往回酒店趕的路上,接到了劉瀟的電話。
她慌張不已:“有人偽裝成保鏢混了進來,笙笙被他趁亂帶走了!”
江棋初跟在霍靳琛身邊,著急地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我沒事,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笙笙!”
劉瀟的電話剛一結束通話,傅修晟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他坐在老闆椅上,神色輕鬆:“我的好大哥,彆著急著回去,我這還有分禮物要送給你呢!”
“笙笙子啊你那裡?”
傅修晟反問:“你說呢?”
他回頭看了眼被喂下解藥,緩緩甦醒過來的秦笙,嘴角笑容邪魅。
“好久不見啊,大嫂。”
“你……”
秦笙望著傅修晟,這些天的記憶漸漸湧入腦海中。
她想起來了,當初傅修晟拿劉瀟的安危威脅她,在霍氏的天台上他們見了一面。
傅修晟告訴了她,霍靳琛一直瞞著她的事情,還希望她就此和霍靳琛決裂。
但她拒絕了,傅修晟惱羞成怒之下,便給她給吃了一種藥……
後來……
秦笙想到後來和傅修晟之間發生的事,她胃裡就忍不住的翻滾。
“傅修晟,你做人還有點良心嗎?”
她是他的嫂子,他卻總是利用她去傷害他的大哥。
之前在她還沒恢復記憶的時候,還讓她和他兄妹相稱……
簡直無恥!
傅修晟覺得好笑,他挑眉:“怎麼說我也曾經照顧過你一段時間,那些事情你就當做沒發生過嗎?”
如果不是他心軟,秦笙能安穩地生活那麼長一段時間?
要不是他們還需要她肚子裡的孩子,她早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秦笙斂眉,她快速地打量了一眼屋內的擺設。
這是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傅修晟把她抓到這裡,又給了她解藥讓她恢復記憶,意欲何為?
傅修晟站在落地窗邊,向下俯視。
他自顧自地說道:“他很快就來了,在這之前,我還是想向你要一個答案。”
秦笙皺著眉,目光警惕。
“這些天你跟在他身邊,你們之間聊過什麼,你應該都還記得清楚吧?從霍靳琛把你從我身邊接走開始,他有向你坦白過當初的事麼?”
傅修晟眼底劃過流光,他揹著光緩緩走來,氣息駭人。
他知道,霍靳琛曾經帶著秦笙去過實驗室的舊址。
他們倆甚至在那裡說了很久的話。
但傅修晟察言觀色,霍靳琛絕對沒有在那天對秦笙說出全部的始末,否則,現在的秦笙,早就該在聽到他這麼問的時候,矢口反駁他了……
傅修晟得到了想要的結果,笑得十分開心。
“果然他還是沒有全部都告訴你。我就知道,他不敢!”
傅修晟拿出一把槍,放到秦笙手心,強逼著她握住那把槍。
“你放心,這裡面沒有子彈,我絕對不會讓你出意外的。”
傅修晟笑著說:“像霍靳琛那種畏首畏尾的男人,給不了你真正的幸福。如果你等下後悔了,可以隨時用這把槍威脅他,回到我身邊。”
秦笙沒說話,她在心底揣測傅修晟這麼做的意圖。
傅修晟手把手地教她怎麼握槍,怎麼按動把手。
那認真的姿態,就彷彿這把槍裡有著子彈,必然也一定會在今天見血。
難道說……
秦笙不敢想象。
傅修晟沒讓秦笙直接見霍靳琛,他另有安排。
天台,傅修晟看著獨自前來的霍靳琛,笑。
霍靳琛:“笙笙在哪裡?”
“何必那麼著急,她現在可不一定想要見你。”
霍靳琛擰眉,他聽見傅修晟一字一句地說:“我已經給她服用瞭解藥,如今她已經知道當初在實驗室發生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你說,現在的她,會想要見你,和你一起離開嗎?”
“笙笙……”
霍靳琛神色痛苦,他並非有意要瞞著她。
只是還沒恢復記憶的她,終究無法對當年的事感同身受。
他才會想著,趕緊拿到解藥,再親口向她解釋一下,尋求她的原諒。
可如今,她卻是在傅修晟的幫助下,回憶起了一切……
“無論如何,我都要見到笙笙。”
霍靳琛上前一步,無懼傅修晟的埋伏。
傅修晟唇角勾笑:“我說的你不信,好啊,那你就在這等著吧,看看她會不會來找你。”
末了,傅修晟補充了一句:“事先說明,我可沒有控制她的行動,她要是想來,自然會來找你的。可如果她沒有來的話,你也能猜到原因是什麼吧?”
秦笙的面前立著一塊玻璃,可這塊玻璃只是單面透視,她能從房間裡看到外面的景象,霍靳琛卻無法透過這塊玻璃看到她。
傅修晟的話清晰地傳入秦笙耳中,她雙拳緊握,暗罵傅修晟無恥。
他是沒控制她的行動,但他變相地控制了她的活動範圍。
她被關在這個房間裡,沒有鑰匙根本就出不去!
傅修晟話音剛落,便往秦笙這邊看了一眼。
他要是不看還好,這一看,更是讓秦笙怒火燒。
因為她清晰地看到了傅修晟眼中的嘲諷。
這個王八蛋!
秦笙捶打著面前的玻璃,試圖弄出一些聲音,引起霍靳琛的注意。
可面前的玻璃就好像是石頭做的一樣,每一下敲擊都彷彿敲打在堅硬的石頭上……
秦笙沒辦法,只能先罷了手。
她揉了揉發紅的手腕,冷眸掃向緊閉的木門,等待著傅修晟進來。
半晌之後,門把被人擰動,傅修晟果然開門走了進來。
“讓我出去。”
傅修晟笑,那笑容十分邪惡:“現在讓你出去,我豈不是功虧一簣了?你就好好在這裡,享受一下我為你準備的好戲吧!”
“傅修晟,那是你哥,你當真如此冷血,心裡沒有一點兒血脈親情嗎?”
秦笙難以接受地望著傅修晟。
這個世界上怎麼就有這種人,以他們的痛苦為自己的樂趣?
“血脈親情?”
秦笙不提這個詞還好,她一提這個詞,傅修晟的臉色立刻變得猙獰起來。
他指尖有力,挑起秦笙的下巴,目光兇狠至極:“連你也覺得我是個冷血無情的瘋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
秦笙敏銳地察覺到傅修晟身上氣息的變化,她皺眉,暗自心驚。
“你們都知道什麼?”
傅修晟笑容淒涼:“你們只能看到自己眼前的真實,可誰又知道,我承受過什麼?”
若不是霍靳琛的存在,他怎麼可能從小就被父親要求刻苦努力。
不管什麼事,父親都要拿他去和霍靳琛比,要求他盡善盡美,必須做的比霍靳琛還要好,比霍靳琛還要強。
可小時候的他根本就不想要這些,他根本不想被父親拿去跟別的孩子比較。
可他逃不過啊,這彷彿是宿命,只因為他和霍靳琛是同母異父的兄弟,這被拿來比較的命運,就永遠逃不開……
父親恨霍靳琛的存在,時刻提醒著他,他心愛的女人曾經被迫委身他人。
母親更是對霍靳琛又愛又恨,為了撅棄那最後一絲愛意,更是狠心讓還小的霍靳琛被“拐賣”進了父親的實驗室……
看到霍靳琛在實驗室裡被父親折磨的時候,傅修晟感覺自己骨子裡的某些因子被喚醒了。
他喜歡看到霍靳琛痛苦,聽到霍靳琛痛苦的嘶吼,他的心底就會生出極度的快意!
如果沒有霍靳琛,他就不會一直生活在霍靳琛的陰影之下。
這一切,都是霍靳琛自找的。
對,就是他的錯!
傅修晟雙目充血,秦笙看到他可怕的樣子,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傅修晟敏銳地察覺到了她心底的害怕,他猛地扣住秦笙的手,步步緊逼:“你也在怕我?”
“你不許怕我,知道嗎?現在能保你周全的,只有我。”
只有利用她腹中的孩子,他才能順理成章地得到霍家的一切!
傅修晟瘋了!
秦笙暗道,她想掙脫傅修晟的束縛,但傅修晟不給她這個機會。
“我不會讓你出去的,你就在這裡好好欣賞這一場好戲吧!”
傅修晟用力捏著秦笙的手腕,秦笙不用看,也知道被掐著的地方紅透了。
掙扎無果,她只能抬眸看向玻璃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