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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無聲驚雷3

“獵犬幼蟲。”蔣小瑩看著這些實體被自已吸引注意力,她能讀出這些東西散發出的情感色彩:喜悅。可是這些玩意的熱情很可能會要了自已的命。更何況,一旦它們長大,要命的就不僅僅是自已了。

沒有猶豫,蔣小瑩手中的火球膨脹,向著獵犬砸去。兩隻實體沒有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就蒸發在了火焰中。蔣小瑩右手繼續召喚火焰。她根本沒指望一枚火球能解決問題。

獵犬沒有被處決的概念,它們只會被放逐回赤原。而對獵犬而言,眼前的生物的這枚火球不代表什麼對抗,而僅僅是“反饋”。它們得到了反饋,它們很高興,它們要反饋回去。

所以它們衝得更快。

“秋卡!”蔣小瑩喊道。

一面混凝土牆在蔣小瑩面前出現,將獵犬幼蟲們攔住。隨後,自中間對摺,像一本開啟的書一樣關上,狠狠夾在一起。秋卡的手放下,將奇術取消。

混凝土牆消失,獵犬幼蟲仍有些動彈。蔣小瑩的火球飛向獵犬剩餘的部分。

“啊這個味道……我想我很長時間不會想吃烤肉了。”俄羅斯小夥邊說著,邊在奇術圖案的正中心升起一堵牆。隨著奇術圖案被新生成的混凝土牆切斷,這個奇術器官就算失去了效力。

“大姐,五樓乾淨了。有獵犬幼蟲被召喚。”蔣小瑩對秋卡擺了擺手,示意對方跟上。秋卡剛結束對每個隔間的掃視,確認過沒有幸存者,跟著蔣小瑩快步向著電梯走去。

“收到,四樓也處理好了。”珍妮特說著,已經看見兩個年輕人向著自已快步走來。

“15分鐘。”凱爾的報時傳來。

三人不多說什麼,沿著電梯向著三樓走去。

——————

三樓某個男廁所。

李雲齊緊張地盯著身前的五個“特警”。看得出來,兩邊都很緊張。

在李雲齊的眼裡,在自已日常生活裡和這五個身著重甲、手持火器的人看起來最接近的,是早上銀行門口運鈔車上下來的安保人員。而自已面前的這五個人的裝備一看就更加精良,而且武器的威力也更加致命。畢竟運鈔車的安保人員不會拿著M4,更不會在M4下加掛一個榴彈發射器。

如果說他們和特警有什麼不一樣,大概就是他們並沒有任何特警相關的標誌。他們唯一的標誌是一個魔術貼。標誌很奇怪,是一個由三個長箭頭向內鎖死的圓盾。

對於那五名特警,一開始還和倖存者們說兩句話,現在也只是他們內部在進行小聲討論。在間隙之中,這一支五人小隊的成員還動不動抬起頭看向倖存者們,那個神態是十分的警惕。

李雲齊當然知道為什麼。沒有人知道自已這些現在是需要幫助的倖存者會不會突然蹦出來變成需要處理的物件。

在更早之前,李雲齊在二樓,而不是三樓的廁所縮著。他拿出自已的手機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麼,畢竟一般來說,這種詭異的事情的發生網上總該是有點新聞或者什麼的。可是當他開啟瀏覽器,失敗了好幾次之後才接受現實:根本沒有訊號。

就在他糾結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以自救的時候,廁所的門被踹開了。李雲齊盯著黑洞洞的槍口呆滯。她根本不知道自已應該做什麼。於是被這些大兵們指揮著滾出隔間來,李雲齊反而放寬了一些心。他不是唯一的倖存者,還有大概六七個人被夾在這群大兵中間。

“哎小兄弟,你也沒事吧?”旁邊一個戴眼鏡的四十來歲的瘦弱男人對著李雲齊關心道。

李雲齊看了男人一眼,他覺得男人說的“也沒事”很怪很不合邏輯,所以只是點頭,沒有接話。

男人倒是沒有在意,他只當是眼前這個小夥子被嚇傻了,所以說不出來話:“沒事的,你看這些兵手裡的傢伙,我們會沒事的。看你年齡應該不大,今年多大了?”

李雲齊只是惶恐地說道:“剛考完……”

男人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個褐色錢包,開啟錢包,將裡面的一張照片展示給李雲齊看:“你看,這是我女兒。她明年高考,她現在應該學校裡上課吧,再晚一點她會回家吃晚飯,然後去上晚自習……”

李雲齊突然明白這個男人只是在給他自已一些信心,來告訴他自已他沒事的。這噩夢般的一天一定會過去,他可以回家和女兒吃晚飯,看著女兒吃完晚飯去上晚自習,然後第二天一切如舊。

可男人的手實際上在顫抖。李雲齊看了一眼男人的臉,奇蹟般地,鎮定了下來。他明白,慌亂只會導致更大的風險,而現在的他們實際上承擔不起任何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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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叔,我們會沒事的。”李雲齊看著男人的眼睛,發自內心地對男人說道。

男人其實也沒有料到李雲齊會這麼說,愣了一下,點點頭。感激地看了一眼李雲齊,將自已的錢包收好。

旁邊的一個吊兒郎當地靠著槍抱著槍的一個大兵面具下傳來一聲嗤笑,沒有說什麼。

李雲齊的擔心變為了現實,旁邊的其他人直接蹦了起來:“你在笑什麼!”

面具後不再是一聲嗤笑,而是兩聲:“我要是你們,我可不會那麼樂觀,嘿嘿。”

“你們是要保護我們的安全的!我們的安全出了問題你們要負責任的!”

李雲齊身邊的有些排斥地看了一眼這麼說話的人,卻也將目光轉向那個大兵,等待著他的回答。

李雲齊的心臟開始狂跳。他注意到一個細節,就是眼前的小隊的標誌。那個圓盾的標誌不屬於已知的任何官方組織。

面具兵搖了搖頭,話語中滿是嘲諷:“所以說我最討厭的就是帷幕下平民的救援任務。天然以為全世界就是這個樣子。”手中的槍被端起,大兵側著頭扣動了扳機。子彈貼著那位說話的中年婦女的臉飛過,帶起一絲血痕。

火藥爆炸的聲音引來了新一輪的尖叫,面具兵吼了一句:“不想死就把嘴給我閉上!哎,這就對了。你們要是有任何問題,沒有任何人會保證你們的任何事情,記清楚了。”

這時,一直在旁邊和其他士兵隊內交流的面具兵中的一個對著這個兵開口了:“不要給他們施加太多心理壓力。指揮中心的新指令是現有任務終止,從樓頂撤離。”

“知道了。”

這一刻,李雲齊明白了這支小隊是真的不在乎自已這些平民的生死。這個兵痞一樣的隊員幾乎對著平民的頭實彈開槍的行為連一句斥責都沒有,甚至定性僅僅是“增加心理壓力”。

李雲齊知道自已應該怎麼做,像一隻溫順的綿羊。他在身邊的大叔眼裡看到了同樣的想法。

被指揮著,他們開始往廁所門口移動。之前負責平民的那名士兵已經不再願意為這些平民殿後了,所以平民們只好自已組織。李雲齊和身邊的大叔對視一眼,大叔在李雲齊肩上拍了一下:“你先走。”說著又在李雲齊肩上拍了一下,打斷了李雲齊想說的話:“沒事的,我就在你後面。”

於是李雲齊跟著前方的大部隊在黑暗中移動著。商場裡早已經失去了電力,只有各個商鋪拉緊的窗簾之間滲進來的微弱陽光還能讓李雲齊分辨前方的人到了哪裡。

很突然的,前方的人停下了。所有人都看向李雲齊。李雲齊看不清任何東西,士兵槍口下掛載的手電筒將他的視野徹底照成一片白。他的背後滲出了冷汗。但是很快,他意識到大家的緊張不是針對自已的。

他身後一直拉著自已衣服的那隻手不知道什麼時候鬆開了,而他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