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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新的工作2

長髮女孩看了一眼湊近自已的女孩,有些不適應地扶了扶臉上的眼鏡。“……嗯,這個法陣其實很複雜的,你知道各個元素對應的符號和法陣體系嗎?”

“嗯,我有認真學咒文學的。”女孩脫下挎包,拿出自已包裡的筆記本,開始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你看,法陣的這個部分是風的代表,這個部分是水的代表,這個部分是地的代表,這個部分是火的代表,這個法陣是某個方向上的全能法陣。包括這本魔典的這個部分也是這麼說的。可是我不明白的是,這四個部分既然都存在於這個法陣上,法陣也是完整的,那麼按說這個法陣應該可以自行存續啊,為什麼這個魔典的作者會說,經常會使用會失敗?”

長髮女孩推開魔典,從自已的揹包中拿出一疊白紙,在白紙上開始畫了起來:“你看,這個法陣是一個引導器官,對吧?因為插入的是風元素的符文——當然這個嚴格來說不是符文但是你懂我意思就好——所以這個器官是指引風元素的。這個符文是可以更改的,所以可以插入對應的符文以引導不同的元素。四個元素的引導器官可以疊加在一起,組成同一個系統……”

“等一下,為什麼一個系統可以同時控制四個元素的引導系統?這不符合法陣學的教材說……”

“嗯……我學到的和很多其他學生學到的不很一樣……”

“……好的,你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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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如果沒有可以引導的東西,引導系統也是沒有用的。我們先把這個系統放在一邊。你看,這個雙同心圓系統中間的圖案和紋章是將元素進行定向加速與分類篩選的,環形結構會使得元素在整個系統中可以週而復始地進行。雙同心圓內的八根短線是將這個系統與另一個系統連線的通道。仔細看裡面的花紋,這些對花紋單獨看都是對外界元素進行加速,但是一旦連線起來就會給外界元素一個指令,將元素導向法陣內。”

“最後,是四個元素的領域以流線型導向最中間的小空心圓。這也是一個引導系統,四元素被引匯出來的目標就是這個空心圓的物件,也就是施術者。這三個系統是相互連通的,一個整體——”

提問女孩喃喃出聲:“三個系統組成的簡易結構,像一個生命……”

“是的。你看。”長髮少女將三張紙疊在一起,對著頭頂的日光燈舉起來。三張透光的紙上畫著的圖案互相重疊,與魔典上左頁上的法陣如出一轍。“這個法陣會抽取術式領域內的所有元素,被分類、提純,最終導向施術者,成為施術者可呼叫的資源。”

“像這樣嗎?”發問的少女問道。她的手上有一個圓形的二維法陣,發出淺淺的光芒。

長髮女孩的臉上展現出驚恐的表情,在狂風中將手伸向那隻抬起的手,另一個法陣在長髮女生的手中生成。兩個法陣相互碰撞,空氣中發出一陣尖銳的風的嘯叫。

沉默之後,打破沉默的是圖書管理員。兩個人的討論的聲音還算是可以忍受,畢竟這附近沒有什麼人,一直以來這一個分割槽不會有什麼人來。可是那一聲風的尖嘯就有點太過分。圖書管理員的一聲咳嗽驚醒了兩個人。長髮女孩趕緊鬆開了那隻手。“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

“哇,你好厲害!真的試了一次就成功了!你還把法陣抵消掉了!你怎麼做到的?”

“……這……”

“啊!六點多了,你晚上準備吃什麼?我請你吃飯吧,你教了我東西,可以嗎?”

“……不……別了吧,被他們看見……對你不好……”

“……好吧。這次就算了,以後你能教我你學的東西嗎?”

“……”

“那就這麼定了。我喜歡聽你講魔法。明天我還來這裡等你哦!”

“……你……你叫什麼名字?”

“愛麗兒。愛麗兒·雷蒙。再見!”

“……愛麗兒……”

——————

李雲齊來到手機記載的奇術院教學樓的503的時候,已經是緊趕慢趕。當時哪怕他緊趕慢趕,卻還是快要遲到了。

所有要上這一節課的學生已經早早來到了教室。哪怕時間已來到了2時25分,該不在自已佔好位置上就坐的依然不在自已座位上就坐,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著話聊著天,打打鬧鬧。釘死在地板上座位的桌面上的書籍文具正對應著每個主人的座位。

如果說第三排的書本已經稀稀拉拉,第二排的書本一隻手數得出來,那麼第一排桌面上乾淨得就像被人用掃把掃過一樣乾淨。

李雲齊懶得選擇,也是事實上沒得選擇,直接來到第一排,將自已的書放下,在最靠近投影螢幕的第一排靠近過道的座位坐下。剛好,周圍沒有人,自已可以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一個人用兩個位置的桌面空間。

其實李雲齊對一件事還是很奇怪的,就是為什麼這明明是一所在北美洲的大學——這也是當地被稱為“北英文地區”的理由,北美洲的使用英語的地區——卻無論是課程排布到教室內飾再到內部商鋪,幾乎所有能夠講出來的元素都有著一種大洋彼岸“中文地區”的熟悉感。

只是魯迅說,有些人們卻一心一意在造專給自已舒服的世界。有些時候,這種讓他們舒服的世界就是使別人不舒服,甚至大不舒服。在李雲齊想著的時候,遠處遠遠說話的聲音突然聲音大了起來。

“呵,現在倒是出現了。上午的時候不知道消失到哪個窟子裡去了。”

“裝得倒挺像,不知道裝給誰看。”

“少說兩句吧,還不知道怎麼進來的呢。萬一有個什麼不明不白的親戚,那不是有意思了?”

一陣嗤笑。

這些聲音說大不大,說小卻能讓李雲齊恰好聽得清清楚楚。李雲齊心裡產生了一種憤怒。這種憤怒不是因為這些無聊的人對自已的議論,恰相反在他做出去圖書館應聘,放棄大部分自已不喜歡的課程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這將會在這個預科班中造成什麼樣可能的後果。他的憤怒來自於另一個方面。

他記得那個和自已在星空下耐心向自已解釋的女人。哪怕在他過往的十幾年與同齡的孩子、非同齡的教師之中,像那樣願意耐心進行解釋進行說服的,都是絕無僅有的。更何況她不願意偽裝。真誠,是那個女人給李雲齊最強烈的感覺。

而在李雲齊看來,擁有這樣品質的人,不應該被這樣惡意中傷。

李雲齊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站起身,一步一步地,向著那些閒極無聊的人走去。

隨著他緩慢的腳步一步一步踏出,他心下燃燒著的狂怒沒有一絲減少。這種憤怒正緩慢地使他的手握緊成一個拳頭。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周圍那讓他覺得刺耳的聲音越來越小。他事先想好的說辭像丟進火山口的一塊冰緩慢消融,他的目光從不同目標之間飄忽變成死死盯住唯一一人的腦袋。

自已離那張臉只剩下三步了。

“你們在幹什麼?上課鈴沒聽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