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兩人的身體倒在地上，虛夢抱著青霜，一手在傷口上按著，嘴裡喃喃自語：“不會有事的，我們都不會有事，我說過要帶你出去，我一定會做到。”
“沒關係，會好的。”
“為什麼！！為什麼止不住……”
虛夢的精神已經混亂了，她的大腦一天之內受到了太多的衝擊，原本就靠信念在支撐，如今青霜的瀕死，讓她凝聚的精神一下子狂亂，整個人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青霜眼神眷戀地看著眼前的人，到了此刻還不忘安撫，“小夢，你走吧，姐姐知道你有能力自已離開的……”
“你不是一直渴望外面的世界嗎？就代姐姐好好去看看，看那人間繁華……開開心心、肆意妄為的活。”
“咳咳……遇見你，我很開心，不要因為我的離開而愧疚傷心，我會成為永遠繞著星星的月亮，陪在你身邊。”
“離開……好嗎？”
每說一句就會冒出一口血，兩人的衣服已經看不清原來的顏色，青霜已經剩最後一口氣，死命撐著，就是為了聽到答案。
“好，我離開。”
聽到回答的青霜，似乎沒有了遺憾，眼睛緩緩閉上，胸口的呼吸開始停止，傷痕累累已然面帶笑容赴死。
虛夢看著眼前的人，胸口的痛苦開始蔓延，一開始一鈍一鈍地，隨後是密密麻麻的劇痛，從胸口蔓延全身，最後呼吸困難，她死死按著胸口，企圖把痛苦壓下去。
我多想成為你期待的模樣活下去。
可惜，她好累……
“別打了……”很輕的聲音，沒人聽到。
“我讓你們別打了！！”
怒吼的聲音，廝打的兩人終於停了下來，霍麒躍到兩人面前，踉蹌著蹲下，不肯面對現實，“不會的……青霜，你醒醒啊，別睡，我們還要一起出去。”
“青霜，你起來好不好……”
哽咽的聲音，霍麒也要瘋了，現在他的腦子裡充斥著暴虐的殺意，他想殺了所有人，他要殺了所有人。
“把我給你的藥讓姐姐吃下去。”
冷不丁的聲音，喚回了霍麒即將失控的神智，慌亂地從懷中拿出藥丸，捏開青霜的嘴就放進去，神玄丹入口即化，但青霜還是沒有反應。
“會沒事的對吧，連見血封口之毒都能解，現在也可以的，對吧？”霍麒急切地說著，眼神看著虛夢，企圖得到肯定。
“走吧，和小赤一起，離開這裡，會沒事的。”霍麒此時什麼都想不起來，虛夢怎麼說他就怎麼做，抱著青霜毫不猶豫往深淵下跳，速度之快，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你們幹什麼？危險。”
“不要命了？！！”
“瘋了吧！！”
也許是太過驚人，部分教員忍不住驚呼，剛想衝過去看看，就被虛夢攔了下來。
“再上前，一起死。”
“這是什麼？蛇，哪來的蛇。”
“好多毒蛇，快避開。”
“見鬼了，為什麼會有那麼多蛇。”
懸崖邊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大片的蛇群，密密麻麻蛇信子吐露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小姐，我們現在怎麼辦？”墨一扶著墨雅，著急問著。
墨雅被著一晃，忽然像是清醒過來一般，看著眼前的混亂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東西呢。”
墨一護著墨雅往後退，一邊猶豫說道：“方才小姐……不知為何忽然攻擊那個女子，然後另一名女子為了保護她貌似死了，局面就變成現在這樣。”他也搞不懂小姐方才的行為是什麼意思，多此一舉啊，不過他不敢說。
墨雅聽著，美目皺成一團，為什麼墨一說的事情她完全沒有記憶，難不成她也被控制了不成。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查清原因，而是收拾殘局。
這群毒蛇估計也是那小丫頭搞出來的，沒了人質，這下難辦了。
墨雅望著虛夢試探：“我們可以商量商量，換個地方談談如何？”
“呵，你想如何？”
虛夢冷笑，都到這個地步了，還想好好談，真不愧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那狠毒的模樣也不像天真的人啊，怎麼會以為還有挽回的餘地。
墨雅無視虛夢的冷臉，一臉真摯，“沒有人可以從這裡逃出去，所以我們聯手怎麼樣？訓練營以我們為主，如何？”
這破地方，誰稀罕啊。
她不願意，不願意！！！
別看虛夢現在面色平靜，其實她的內心已經出現了崩塌，從楊徹那裡開始塌陷了一個角，然後是青霜的死，如果再有外界的一點刺激，神智絕對會徹底崩潰。
她想報仇，也想再拖點時間，所以她現在靜默不語，什麼反應都沒有。
懸崖上消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等著。
墨雅自認為每個人都是自私的，她給予的利益如此之大，不可能會不動心，現在這樣也不過是讓面子上過得去，遲早還是得同意，能活著誰會想死，她賭虛夢怕死。
“怎麼樣？考慮清楚了嗎？”笑意盈盈的語氣，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讓人看了不爽。
虛夢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剛想開口，那邊就傳來了聲音，徹底擊潰她的內心。
“小姐，那些逃跑的人都解決了，無一人倖存。”說話的是負責伏擊辰九他們的人，為了表現說了謊，當然他們並不覺得是謊言，因為那些個半死不活的躲不過追殺者。
“怎麼回事？這裡怎麼有那麼多毒蛇？”來人不解地看著對峙的兩方，怎麼也看不出來局勢。不過望著其他人憤怒的眼神，他覺得還是閉嘴的好。
墨雅看著從方才開始沉默不語的人，心裡咯噔一下，不好的預感開始冒出來。
“你……”
“哈哈哈，全死了，真好啊，都死了才好，不止他們，這個世界都該死。”忽然的變臉讓眾人震驚，躊躇著不敢上前。
“是不是刺激大大，要瘋了？”
“那些人好像和她關係不錯。”
“怎麼辦？那些毒蛇好像蠢蠢欲動了。”
“找機會溜吧，我有預感，接下來要遭殃了。”
……
眾人議論紛紛，忽然又聽到一句毛骨悚然的話，只見外表乖巧的小女孩，微微一笑，調皮而詭異的話傳來。
“我們一起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