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次帽子哥給我帶來的並沒有多麼直接的證據,但目前種種跡象表明,我距離掌握真相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帽子哥對我說道:“你放心,我會繼續調查下去的,你先在這裡好好休養一段時間,還有,保護好你的——”。
帽子哥指了指我的腳踝處,儘管我現在沒穿著襪套,但我明白帽子哥的意思,這是那夥人的主要目的,我必須時刻注意好我的襪套。
帽子哥對我說道:“在這裡生活不容易,多注意身體,我先走了。”
於是他站起身,推開門走了出去,看守進來押上我也走出了審訊室。
回到囚室已是深夜,晚飯沒顧上吃,正好不是很餓,藉著走廊昏暗的光亮,我看了看四周的囚室,犯人們都睡下了,看守們也進到了值班室裡面貌似在玩手機。
我爬到床上,躺了下去,這塊木板終究還是被我征服了,不再像剛來時候那樣硌得慌了。
我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直在反覆回味今天帽子哥所說的那些線索,請假的老張、與那夥人有聯絡的小青年、後臺的鑰匙,我隱約感覺到,這之間肯定有一條線能將整個事件串起來,我也慢慢進入了夢鄉。
夢裡,我夢見我進入了爆炸當天的現場,我從觀眾席的方向看向正在臺上表演的我,感覺還挺酷的,可幾秒鐘之後,我便看到有個黑影從我身旁快步走過,而他的方向,便是後臺的方向!
我跟過去的時候已經晚了,後臺的門大開著,而舞臺另一側的觀眾席響起了爆炸聲,我進到裡面,空無一人,我被巨大的爆炸聲吸引出來,發現那一側正升起滾滾黑煙,無數的哭喊聲、尖叫聲響徹整個演出場。
而我所處的位置此時也發生了爆炸,我大叫一聲,驚醒過來。
這一場夢和爆炸案當天的景象太接近了,我感覺那個黑影肯定便是爆炸案的兇手,也是栽贓我的兇手。
但我偏偏沒有看清那個人的臉,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等待帽子哥調查結果,畢竟我現在身處看守所,沒有什麼能對案子有幫助的,現在我能做的只有等。
起來簡單洗漱之後,看守通知吃早飯了,我連忙跟著他去到餐廳,去晚了可就沒飯了。
來到之後,我看小王正獨自坐在那裡吃飯,於是我便上前和他坐一起吃了起來。
小王看是我來了,於是把正在啃的窩窩頭放到餐盤上,問道:“兄弟,咋樣,你那案子有進展了嗎?”
我看了看小王,喝了一口湯,說道:“沒有啥進展,畢竟我當時在表演,對於一些細節不是很清楚,只能拜託在外邊的朋友了。”
小王聽我說完表示很羨慕,說道“能有朋友在外邊替你出力已經挺好了,這裡不像你想象的那樣,進來容易,出去可就難嘍。”
我心想,確實是這個道理,也不知道眼下帽子哥調查的咋樣了,一邊想著,我一邊也啃起了窩窩頭。
吃完早飯,我回到了囚室,看守所的生活就是如此單調,幾乎所有的時間都是待在這間封閉的小房間裡。
雖然無聊,但是我也沒有放棄一切幫助自已提升的時間,我依然在屋子裡練習著舞步,在這裡,我比平時更加認真,畢竟沒有襪套,魔力自然不在,但我的肌肉已經形成了屬於我的記憶,我就在囚室的角落,跳著沒有音樂的舞步,黑暗中不斷閃現著殘影。
就這樣,又在看守所度過了三天時間,我斷定鬍子已經很長了,然而,摸著這些鬍子,我反而感覺更開心了,沒有比這更酷的事了。
第四天的時候,我正在床上躺著思考人生,看守走了過來,還是一如既往的敲打著鐵門,說道:“有人來看你了,快點起來,別磨磨蹭蹭。”
我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帽子哥,我來到審訊室,帽子哥早已等候在那裡。
看到我來了,馬上激動的說道:“李浩,我找到關鍵性證據了!你的案子有希望了!”
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帽子哥簡直就是我的福將,每次他來,總會有新的進展,我立刻坐了下來,聽他訴說最近的發現。
帽子哥環顧一下四周,對我說道:“我之前順著那個小青年追查下去,果然有了新的發現。”
我示意帽子哥繼續往下說。
帽子哥頓了頓,說道:“雖然不知道那個小青年是誰,但是場地外的監控把他開的車拍下來了。”
“我將車牌資訊反饋給了警方,警方查完之後告訴了我這輛車的資訊,我順藤摸瓜找到了這輛車的主人——一個紈絝子弟,平時喜歡租車出去。”帽子哥說道。
“然後我就去他的住處詢問了他這輛車租給了誰,他把那個人的資訊提供給了我,我拿著那個人的照片找到了那天酒館的大爺,讓他拿給了老張辨認,老張一口認定這個人就是那個給他替班的小青年。”帽子哥越說越激動,雙拳緊緊握在一起。
我問道:“找到他了嗎?”
帽子哥搖搖頭,說道:“還沒,我從朋友手上搞到了這小子的住處,等過去的時候已經沒人了,不過——”
無錯書吧“不過什麼?”我詢問道。
“不過我找到了他的車,就停在那棟公寓的背面,那是輛奧迪轎跑,裡面沒有什麼東西,我仔細搜了一番,甚至讓朋友冒著被警察抓的後果把它撬開了,結果還是一無所獲。”帽子哥嘆了口氣,說道。
我失望的說:“那還是沒什麼線索,到頭來。”
“你錯了,要是真沒查到線索,我是不會來的。”帽子哥一臉壞笑的對我說道。
“在那輛車的後備箱裡,我找到了一個袋子,被塞到了墊子與兩側的夾縫之中,應該是他走的匆忙,沒注意到這個遺落的袋子,確實不怎麼顯眼。”帽子哥眯著眼,緩緩說道。
我看著帽子哥的表情,心想,果然每一個犯罪都不是完美的,都有可以突破的地方,帽子哥的細心讓我刮目相看,同時,我也更加堅定了,帽子哥就是我最信賴的朋友。
“對了,李浩,再告訴你一個事,阿勝和律師那邊也有新進展,靠著我提供給他們的線索,他們已經接近於起訴皮特那家公司了,現在只差臨門一腳了。”帽子哥插了一句。
我突然想起來了阿勝他們,這段時間一直沒來找我,我還以為他們到處碰壁了,沒想到也有重大突破,我一拍桌子,差點要跳起來。
帽子哥看我這麼激動,急忙說道:“你看把你開心的,你放心,很快你便能出來,剛才那個袋子我也查到了一些來歷,袋子就是那家公司的專用袋子,我拖朋友找到了一家鑑定所,檢測出來上面有火藥殘留,把提取的火藥殘留與警方的證物一對比,到時候你清不清白自然會有個定數。”帽子哥不緊不慢的說道。
“別急,還有好訊息。”帽子哥神秘的說道。
“那個小青年的住處我們也進去搜過了,裡面基本沒什麼東西,但是我們還是找到了一樣對於你的案子翻盤最有利的東西——一塊炸藥殘留,就在洗手間裡,被丟棄在馬桶旁邊,我懷疑是他將炸藥丟進馬桶裡時不小心散落的,雖然量小,但是應該是最有利的證據,我們從破門到發現這個殘留火藥全程錄影,所以,只要最終交給警方的時候能對比成功,那你從這裡出來,便是易如反掌!”帽子哥抬高帽沿,目光炯炯有神,彷彿能看透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