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只在姜黎腦海裡打轉了幾秒，她就有了答案。

不可能。

周馳那人可不止為她出過頭，不往遠說，就說前段時候，有個和他走得近的小模特，被老闆x騷擾。

周馳在飯局上直接給那個老闆開了瓢，縫了十八針。

這種衝發一冠為紅顏的事，周馳從小喜歡幹。

這和喜不喜歡一點關係沒有。

姜黎洗好澡，裹著浴巾出來，趙歡接到一個面試電話，著急慌忙的去面試了。

姜黎來到醫院時，已經有些晚了。

好在劉主任今天外出學習，不在，小景遞過來一杯咖啡，

“黎醫生，你臉色怎麼看起來不大好。”

姜黎接過咖啡，遞給小景兩塊無糖黑巧，

“是麼？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吧。”

這兩天這麼折騰，臉色能好才奇怪。

喝完咖啡，身上有了暖意，姜黎稍作停留，就帶著幾個小護士去病房查房。

醫院規定病房每天9點會播放新聞，電視的聲音很大，姜黎出聲提醒護士，

“電視聲音太大很容易刺激到病人神經，以後調小一點。”

護士點頭承應，因為擔心有的病人搞破壞，遙控器被統一收走了。

護士小心踩著小板凳，踮著腳去調電視的音量鍵。

姜黎順著護士看去，當看到電視裡的京市新聞時，身體一僵，

“等等，先別動。”

小護士聞聲，愣住，回頭看姜黎。

姜黎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電視機，呆站在原地。

“京市銀行行長沈昌銘存在嚴重違法違紀行為，目前警方已經介入調查，根據線人提供的線索，15年前，姜成集團姜耀輝忽然離境和沈昌銘有關，具體情況我們還在緊密跟蹤當中，敬請關注。”

直到新聞播放結束，開始播放廣告，姜黎依然身體僵硬的站在原地。

她的臉色蒼白，嘴唇輕抿，瞳孔不自覺的放大。

手中的圓珠筆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小景撿起筆，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姜黎的衣袖，

“姜醫生，你怎麼了？”

姜黎回過神，呆呆地看了小景一眼，努力平復思緒，嘴角扯出一抹笑，

“小景，我忽然不舒服，你幫我給劉主任請個假。”

小景，“沒問題，早晨我就看你臉色不好，你早點回去休息。”

小景這話一出，其他護士只以為姜黎是不舒服，不疑有他。

姜黎衣服都忘了穿，抓著手機就往外走，天氣太冷，她冷的渾身哆嗦。

開啟手機軟體，想要叫輛網約車，手卻渾抖的厲害，不聽使喚。

手機跳出來一條推送訊息，她看到姜耀輝三個字。

直接點了進去。

內容和電視新聞上報道的差不多，多了幾張姜耀輝的照片。

都是十幾年以前的老照片。

這麼多年，姜黎一直刻意避開去看姜耀輝的所有訊息。

不過弔詭的是，她也確實沒有再看到過姜耀輝的任何訊息。

畢竟，作為當年京市和周氏集團比肩的姜成集團創始人，一夜之間消失在大眾視野，這也是很難辦到的。

照片裡的姜耀輝意氣風發，滿頭華髮，滿臉春光。

姜黎腦海裡再次浮現出清婉的死狀。

對比之下，姜黎只覺得替清婉不值。

她把自已逼瘋了，逼死了。

姜耀輝現在都不一定在哪個逍遙窟快活呢。

姜黎的牙齒在打架，雙腿發軟，頭開始一抽一抽的疼，就在她快站不住，馬上就要摔倒時。

姜黎人倏地騰空，整個身體被人攔腰扛起。

姜黎回過神來，人已經坐在一輛商務車內。

周馳緊緊抱著姜黎顫抖的身體，摩挲著她的後背，低聲哄著，

“黎黎，會過去的，一切都會過去。”

姜黎閉上眼睛調整了好一會，才喑啞著嗓音問，“那新聞是你爆料的？”

周馳沒否認，“嗯。”

姜黎從周馳懷裡掙脫開，“你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對嗎？”

周馳點點頭，“之前只是懷疑，最近才拿到有力的證據。”

姜黎，“這麼說，你一直在調查？”

周馳，“算是吧。”

姜黎遲疑片刻，還是問出口，“為了我？”

周馳抬手把姜黎的頭髮捋到耳後，停滯片刻，這才輕柔開口，

“不是，只是在查別的事情時發現的。”

姜黎提著的心微微放下，對上週馳的視線，“你們還查到了什麼？”

周馳脫下西服外套，披在姜黎的身上，一把又將她帶進懷裡，

“具體的結論還不好說，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他……姜耀輝當年離開時，並不是傳聞中的將所有業務和股份都帶到了國外，而是帶著一身負債離開的。”

負？

姜黎心跳漏了半拍。

想到某種可能，姜黎蠕動了下嘴唇，最終什麼都沒說。

周馳，“根據我手裡掌握的資料，這是沈昌銘和他老婆一手策劃的，當年，姜耀輝出國前業內曝出他一夜之間賣掉所有股份，而買這下股份的人極其神秘，到現在都沒查出來是誰。

但查到了有神秘人每年都會給沈昌銘海外賬戶匯錢，金額和姜耀輝佔股分紅接近，具體情況還得等再查。”

姜黎緊了緊手，沒說話。

周馳把她帶回了西郊壹號。

一進別墅大門，角落裡四五隻小奶貓抓住了姜黎的視線。

它們正在院子裡打鬧著玩耍。

姜黎走過去，蹲下身子，擼了一會貓，亂七八糟的心情似乎好了一點。

小貓的旁邊放著充足的水和貓糧，還新添置了一個木屋，裡面墊著厚厚的毛絨墊子。

周馳站在原地，耐心的等姜黎逗貓。

姜黎好像忽然想起什麼，抬頭看他，“這木屋是你買的？你不是不喜歡貓麼。”

周馳手插進褲兜裡，臉上又恢復混不吝的表情，

“我喜歡什麼你不是不關心麼。”

姜黎不懂周馳幹嘛說話老是捏酸帶醋，“我就問一句，你幹嘛刺刺的。”

周馳壞笑，“專門扎你。”

姜黎聽出周馳說的不是好話，卻一反常態的沒和他鬥嘴，

“謝謝你。”

姜黎起身，抬眼，和垂眸的周馳視線對上。

姜黎的面色蒼白，透著一股清冷憂鬱的味道。

周馳抿了抿唇，走過去一把將人摟在懷裡，

“黎黎，我說過，別勾引我，我受不了。”

下一秒，姜黎的唇被溫熱的唇狠狠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