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姜黎醒來，發現自已躺在西郊壹號的臥室裡。
旁邊放著一盒氯雷他定，還有一杯清水。
姜黎揉了揉脹暈的腦袋，想到趙歡，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
四處尋找手機，沒找到，起身穿鞋去找包，結果包沒看到，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周馳。
他整個身體靠在沙發靠背上，指間的煙已經燃掉半截，地上成堆的菸頭說明他已經在那裡坐了很久。
他身上的襯衫沒了往日的平整，左手臂上甚至還有血漬。
看見姜黎坐起來，他抬眸和姜黎的眼神對上，眼神莫名。
姜黎沒時間管周馳的心情如何，張口詢問，“趙歡呢？”
周馳聲音喑啞，“她沒事，回家了。”
姜黎鬆了口氣，想跟周馳道謝，但看他陰沉的臉，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姜黎從沙發上拿起包，“那，我先走了。”
周馳眉眼一挑，抬手一拉，姜黎人就坐在了他的懷裡。
他眼裡是不加掩飾的關切，“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姜黎身體繃直，想要站起來，周馳攥她腰的手加大了力氣，
“能讓別的男人騷擾，我抱一下都不行？”
姜黎嘴抿成一條直線，“我也沒想到王瑞澤會變成這樣。”
周馳面色譏笑，手指勾起那條超短的裙子，
“穿成這樣出門，難道不是你想讓他對你做點什麼麼？”
姜黎明顯有些惱了，“我穿成什麼樣是我的自由，不是你們這些臭男人可以耍流氓的理由！”
周馳嗤了一聲，“我們這些臭男人？你覺得我和王瑞澤是一樣的臭男人？”
姜黎反唇相譏，“不然呢？你以為你是什麼好人麼？婚還沒離呢，就玩失蹤，你又有什麼資格說我？”
周馳皺眉，“我玩失蹤？不是離婚那天你忽然失聯了麼？”
姜黎，“我那天有事。”
“是去跟我大哥約會吧？“周馳抵了抵後槽牙，玩味的笑，“跟你說過多少遍，你看男人眼光不行，你那麼喜歡周景，他不照樣不管你？”
姜黎抿唇，沒應答。
周馳冷笑著扯了下領帶，“心急吃不了熱狗屎，再急也得先把婚離了在去勾引人吧。”
姜黎懶的解釋，嘴角微勾，“大家彼此彼此，我最多是約會，你呢？直接和沈曼去美國度蜜月去了。”
周馳挑眉，“這誰說的？”
姜黎，“還用誰說麼？整個京市誰不知道你周大公子就要迎娶沈曼了。”
周馳默了片刻，再次抬眸看向姜黎時，眼神裡有苦澀和柔情，
“黎黎，我說過，有些事不像你看到的那樣。”
周馳說話時熱氣不斷噴撒在姜黎的臉上，她別過臉，嗤笑一聲，
“週二公子，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扮演深情人設？你是不是和沈曼在床上也喜歡對她說這些話？”
周馳臉一沉，蠕動了下嘴唇，最終什麼都沒說。
姜黎掙脫周馳的手，推門就走。
臨出門前，姜黎隱隱約約聽到周馳說了一句，
“我從沒有和沈曼上過床。”
姜黎遲疑片刻，抬步離開。
周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周馳坐在辦公桌前，修長的腿散漫的垂在桌前，眉眼微挑，像是沉思著什麼事情。
李特助雙手在前交疊，頭微低，說話時帶著小心，
“周總，王瑞澤的傷情報告出來了，左手骨頭全部碎裂，沒有復原可能，另外兩隻腿也殘了。”
周馳單手捏著眉心，沒說話。
李特助繼續道，“另外王瑞澤公司的財務也有問題，已經向相關部門進行了舉報。”
周馳，“知道了。”
李特助彙報完事情，剛要轉身離開，卻被周馳叫住，
“找幾個信得過的媒體，把沈昌銘當年利用職務之便，聯合他老婆坑騙姜耀輝的訊息放出去。”
李特助遲疑，“周……周總，這會不會倉促了一點，我們手裡掌握的證據還不是很充足……”
周馳眸底暗了暗，臉色帶著明顯的不悅，他手指點了點桌子上的材料，
“有了這個，沈昌銘他插翅難飛。”
李特助，“可是，那筆貸款還沒批……”
周馳起身，走到碩大的落地窗前，看向窗外，
“我等不及了，至於搞垮周氏的事情，再從頭計議吧。”
李特助，“可是……”
可是，我們蟄伏這麼多年，努力這麼多年，馬上就要成功了呀。
這話李特助到了嘴邊，最終什麼都沒說。
……
姜黎回到公寓，剛推開門，人就被趙歡抱了個滿懷。
“黎啊，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嗚嗚嗚！要不是我一心想釣帥哥，你就遇不到今天這種事了！”
趙歡眼睛紅腫的跟兩個大核桃似的，滿臉黏糊糊的，分不清是鼻涕還是眼淚。
姜黎嫌棄的推開她，恐怕沾到鼻涕，輕聲安慰她，“這和你沒關係，就算昨天我們沒有去，王瑞澤還會找其他機會。”
趙歡提起王瑞澤心裡就牙癢癢，“你都不知道，王瑞澤被周馳打的那個慘，最後是被人拖著出去的，聽說腿和手都斷了。”
姜黎聞言，沒有說話。
她起身去浴室洗澡，趙歡在門口站著嚕囌，
“黎啊，你都不知道，你昨天暈過去了，周馳抱著你走出來的時候，超帥的好麼！那身高，那氣質，那氣場！絕了好麼！
就像……就像偶像劇裡救女主於水火的霸總一樣！咦？不對啊，周馳他就是霸總本總呀！”
趙歡越說越來勁，“你說周馳會不會喜歡你呀，不然為什麼會在你危險的時候出現呢？”
姜黎冷笑一聲，“你見過還沒和我離婚，就已經和別的女人訂婚的霸總嗎？”
趙歡認真想了想道，“那倒是沒見過。”
姜黎，“那不就對了。”
趙歡挑眉，“那萬一他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呢？”
聞言，姜黎忽然想到周馳的話。
——
“黎黎，我說過，有些事不像你看到的那樣。”
——
“我從沒有和沈曼上過床。”
……
姜黎思緒亂飛，任由水流從頭頂傾瀉而下。
周馳喜歡她？
可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