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隔了些距離,但端木玄景還是一眼就認出她。
即便她身上只是最簡單的白,卻是如何也遮不住女子的燦燦之姿。
恰在此時,女子轉頭朝這邊望了一眼。
只是無意的一眼,看得也並非是他,可他的心再次咚咚鏘起來。
自那日客棧之後他就一直在尋她,卻一點蹤跡都沒。
沒想到她來了坤城!
急匆匆奔去茶樓。
門口的小二伸手將他攔住:“客官,可有預約?”
“沒有。”端木玄景搖頭。
他是第一次知道這個茶樓的存在,自然不可能預約。
小二打了個千:“抱歉,我們只接受預約的客人。”
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既然客官沒有預約,那小的只能請客官離開,失禮了。”
端木玄景掏出一錠銀子扔過去:“找人,行個方便。”
小二將銀子送還給端木玄景。
義正言辭地說:“客官,別侮辱了小的,小的雖然只是看門的,卻也是個規矩人,別讓小的壞了規矩。”
羽峰一把抓住小二的衣領,一下將他提了起來:“你小子是不是覺得頂個腦袋有點累?”
一個看門的小二竟然跟他家主子談規矩。
我家主子定規矩的時候你還窩在你娘懷裡喝奶呢。
小二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聲音顫抖得像是要斷氣了一般:“小的眼拙,不知道客官是哪位大佛,還請客官息怒,息怒啊......”
確認了,這孔武有力的樣子是他惹不起的。
南嶼國國風雖好,也有刺頭。
他再缺心眼,也知道此刻應該裝孫子。
端木玄景面沉似水,冷冷開腔:“羽峰,放開他。”
他不是來鬧事的。
羽峰鬆手,拿出腰牌:“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瞧瞧是在跟誰講話。”
兩隻眼恨不能在他身上盯兩個洞出來:“你這殺才,連景王都敢攔,脖子想開條縫了不成?”
知道了面前這個男人是威震四野的景王,小二雙手下意識地護著後脖頸。
無錯書吧景王,文能安天下,武能定乾坤。
但凡有人惹了他,那腦袋是塞褲兜子裡出不來了。
一個連皇帝都頭疼的主兒,他居然不知天高地厚的梗著脖子叫板。
這次是鬧大了,怕是裝孫子也不好使。
矮粗的小腿緩慢的向後倒騰,嘴裡小聲嘟囔著:“你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端木玄景一個眼神飄過來,驚得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腦袋伏地。
完了完了完了,自已這小命怕是有點懸。
睨了他一眼,端木玄景開口:“本王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語調雖輕,卻有著無法忤逆的霸道。
伏地的小二點頭如搗蒜:“您老隨意進,隨意進......”
既然已經知道這人是景王,就算老天借給他膽兒,也不敢攔了。
丟了飯碗總比丟了腦袋強,他又不缺心眼。
祖宗爺,你想怎麼蹦躂就怎麼蹦躂,我保證連屁都不放一個。
“羽峰,守好門口,若有穿白衣的女人下來,務必攔住。”交代完,端木玄景閃了進去。
進了茶樓,看到眼前景緻,端木玄景眉心蹙緊。
這間茶樓與尋常所見大相徑庭,整體就仿若一座精心打造的工藝品。
每一處都是一道獨特的風景,而且,景色各異,別具匠心。
尤其令人驚歎的是茶樓中央的玻璃屋頂。
上面不斷變化的奇妙畫面,仿若置身於夢中的虛幻世界。
這裡的設計融合了很多不屬於這個年代的元素。
而這樣的創意,他聽人說過。
短暫的失神後,匆匆奔去二樓。
待端木玄景衝到二樓那個房間,白衣女子早沒了蹤影。
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女人香氣,提醒著人剛剛離開。
遲了一步。
翻窗躍至樓下,四下望去,什麼都沒看到,臉上不禁現出失落之色。
匆匆回到門口,小二還保持著伏地的姿勢。
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端木玄景道:“本王問你,剛剛二樓穿白衣的女子是誰?”
小二搖頭:“回稟王爺,奴才不知。”
“你說不知?”端木玄景的聲音陡然拔高。
小二嚇的身子抖了一下:“王爺,奴才以自已的爹孃發誓,奴才當真不知,不敢矇騙王爺的。”
端木玄景冷哼:“奴才性。”
小二訕訕地扯了下唇角:“是,奴才天生賤性,還請王爺恕罪。”
強權之下,不做小伏低會沒命,這個道理他懂。
指腹輕釦下巴,端木玄景道:“把你們老闆給本王叫來。”
小二垂著腦袋,諾諾回道:“稟王爺,老闆神出鬼沒罕有現身,不過......”
小二小心的看向端木玄景,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該不該講。
羽峰一個眼神睇過去:“有屁麻溜放,不然讓你永遠都沒了這項功能。”
小二嘴角抽了抽道:“只要預約的客人消費滿兩千兩,老闆十有八九會來茶樓。”
端木玄景眼眸微眯,錢多就現身,果然是個見錢眼開的主。
和那女人的做派倒是極為相似。
衝小二擺擺手:“去吧,管好你的嘴,今日的事若是洩露出去你的腦袋就要換地方待了。”
“小的明白,明白......”小二連連點頭,如同蝦米般向後隱去。
眼眸掃過羽峰,端木玄景低聲道:“三千兩,明晚包場,務必讓老闆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