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硯摟著她的肩膀,“好了,別多想了,順其自然吧。”
紀書雅扭頭看向她,眼神裡帶著一抹幽怨。
沈景硯輕笑下,“怎麼了?
我提前跟你打好招呼的,是你要聽的。”
紀書雅白了他一眼,“我熱。
大熱天的,你摟著我,是想咱倆都熱壞嗎?”
好好的浪漫氣息,被她這麼一整。
沈景硯鬆開了她的肩膀,把風扇往她跟前移了下,“這下呢,這下還熱不。”
她一臉享受的抬起脖子,嘻嘻一笑,“還好,涼快,唔~
真舒服。”
*
第二天,紀書雅到辦公室的時候,裡面沒一個人,門是鎖著的。
她彎著腰,看了一眼周圍沒人,把門推開個縫隙,伸手去裡面掏鑰匙。
開了門之後,把鑰匙又放回了原位。
剛回到工位上坐下來,馬春梅就過來了,她臉上帶著笑。
紀書雅看著她那麼高興,正準備問,馬春梅直接開了口,“書雅,我跟你說我想開了。”
“什麼?”
馬春梅把手放在肚子上說著,“我想好了,這個孩子我要留下來了。”
“那挺好的啊!真好。”
“嗯,本來我一直糾結著,這兩天我男人勸了我好多。
我現在想明白了,感覺他說的確實有道理。
就想著把這孩子留下來。
其實說真的要把它拿掉的話,我也下不了那狠心。
這不又擔心家裡的孩子,所以一時間想茬了。”
“嗯嗯,只要你們夫妻兩人商量好就行,這要真的把它拿掉的話,也對身體有傷害。”
“是的,我男人也這麼勸我了,這想開了,心情也好了不少。”
紀書雅笑著說:“那是。”
話剛落音,林靜安跟江河悄摸的牽著手走了進來。
紀書雅打趣的“哦~”一聲,把林靜安整的小臉都紅了起來。
林靜安鬆開江河的手,快步來到紀書雅跟前,嬌羞的瞪了她一眼,“書雅,你幹嘛呢。”聲音中還帶著一絲嬌意。
紀書雅逗著她說,“沒事啊!
我就是發出一聲感慨而已,你可別誤會了。”
馬春梅笑著說:“你可別逗她了。
你看把這倆人逗的一個臉比一個臉紅。”說完她看向江河,“江河,你這樣可不行啊!
大男子漢的,怎麼老是愛臉紅呢。”
江河揉了下後腦勺嘿嘿一笑,“馬姐,這話你們還好意思說啊,都是你們給整的。
還有紀同志,也是。”
馬春梅不樂意了,“嘿,你這小夥子怎麼說話呢,我們這是鍛鍊你們的臉皮呢。
你看你淨說些傷我們心的話了。”
紀書雅都有些感覺馬姐臉皮太厚了,這話說的,明明是她們的問題,這又拋給了那兩人。
回到工位上坐好後,紀書雅探著頭看著林靜安小聲的問著,“新婚夜怎麼樣?”
林靜安嘿嘿一笑,“挺好的,我倆數了半夜的份子錢。”
紀書雅露出茫然的表情,“就這?
份子錢還要數到半夜?”
林靜安點點頭,“嗯嗯,我婆婆說這錢是我跟江河的,他們不要。
酒席是我們兩家一起辦的。”後面這句話,她說的聲音特別小。
紀書雅聽到了,她有些疑惑,但沒有問,也許是人家這的習俗吧。
反正她們那邊嫁女是女方家提前單獨擺個兩桌,男方家結婚當天擺個幾桌。
沒有在一起辦的這種說法。
她點點頭,“新婚夜,你們就幹這。”
“嗯,不然呢,你以為洞房花燭夜啊!”
紀書雅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剛剛還害羞的不得了,現在這話就說出來了。
“嚯,你這比我還……”後面的話她沒說完,都在眼神裡呢。
意識到自已說了什麼後的林靜安,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支支吾吾的說著,“我,你,你剛剛不就是這意思嘛。”
紀書雅臉上也有些發熱,“嗯嗯,你說的對。”
林靜安朝著江河的方向看了一下,臉頰燒了起來,小聲的說著,“我們真的什麼也沒幹。
他弟弟妹妹就跟我們擱著一個門,我嫌不好意思。”說完她整張臉都紅了起來,連耳朵也紅的欲要滴血。
她這弄得紀書雅也有些不自在了。
沒想到她竟然會說這些,她趕緊轉移了話題,“你和江河現在都已經結婚了,廠裡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分房啊?”
林靜安搖搖頭,“目前還不知道呢,估計快了吧。
我爸跟我說廠裡還要統計名單。”說著她聳了一下肩膀,“具體什麼時候,我也不太清楚了。”
“想來也快了吧。”
無錯書吧“應該是,不過現在分房可難。
而且我跟江河雖然是有關係的,但也分不了多大的。
人人都為了搶房子的這事吵的不行,我倆要是分大點的,肯定人家心裡更不滿意了。
到時候我爸也難做。
我也怕我爸被一些人心術不正的人給舉報了,也不敢要太好的房子。”
“嗯,你說的也是,但也不能太差了。
這畢竟是要好好過日子生活的,太差了,鬧心的慌。”
“我知道,我跟我爸說過了,不要他太為難了,就差不多的就可以了。
反正江河在這廠裡待的也有三年多了,我這也一年了,我們兩口分個差不多的也說的過去。”
紀書雅想了一下,雖然她是這麼想的,但是肯定有不少人還是不樂意的。
江河三年的工齡在廠裡算不了什麼,只是崗位不同罷了。
上次聽馬春梅說車間還有不少十來年工齡的,到現在還沒分到房子呢。
跟父母一大家子擠在一起,屋裡連個下腳的地都沒,特別的不方便。
但這話她要說出來的話,肯定會惹林靜安生氣的,她也沒那麼遭人嫌,順著她的話說:“嗯,差不多吧。”
說了一會話,兩人就開始工作了。
紀書雅把手頭上的工作做完後,就從自已斜挎包裡拿出沈景硯以前做的筆記來看。
林靜安看紀書雅特別的認真,好奇的伸著頭問,“書雅,你在幹嗎呢?”
“我在學習呢,學習高中的知識,感覺好久沒學過了,有些題看著都生疏了。
你要不要學啊?
我這還有一本筆記。”
林靜安搖頭加擺手,“可別了吧,我看著書頭都大。”
“你這樣不行啊!
我們都是要進步的。
假如哪一天高考要恢復了,咱們就可以直接參加高考了。”
林靜安覺得紀書雅有些異想天開了,“書雅,你都別想了吧。
這高考都取消多少年了,誰知道還要在等多少年啊!
剛開始不少人都期待著,現在大家都心灰意冷了,知道期待也沒用了。”
“沒事,多學一點知識對自已也是好的,更何況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的。”
看到紀書雅都這麼說了,林靜安搖搖頭,“那好吧,你學吧。”
“那你要跟我一起學嗎,也許哪一天咱們真的能等到呢?”
“算了吧,我都不是那塊料。
我這腦子學的比忘得快。”
紀書雅本來是看在朋友的份上,想拉著她一起,但是她不願意,那就算了吧。
她繼續低下頭來,複習著。
等過段時間想個招,拉著自已哥哥一起學習。
現在說太早了,等她說的那件事發生後,讓沈景硯信了,她自已更加確信後,再跟他們說吧,反正也就兩個月左右了。
下班回去,剛好碰到了張大芳往巷子裡走。
紀書雅喊了一聲,“嬸子,你這是幹嘛去了?”
張大芳回頭看著他倆道,“你們這是下班了。
時間過的這麼快,我剛剛送我侄女坐車回去了,兩人在車站又嘮了一會。”
聽到這話,紀書雅有些不敢看張大芳了,“哦,嬸子,那我們先回去了。
安安在家裡等著我們呢。”
“行,我這也回去。”
到了家門口,紀書雅深深吐了一口氣,“景硯,我跟你說,我現在都不敢面對這張嬸子了。”
“沒事,心裡不要有什麼負擔。
你要想說就說,不想說就埋在心裡,反正那天的事,只有咱們自已知道。”
話雖如此,但要是不說的話,她心裡感覺有些過意不去,她有些煩躁的說著,“嗯,我知道了,這事我想想吧。”
一頓飯的工夫過後,紀書雅也想的差不多了,吃完飯站在院子裡乘涼,跟沈景硯說著,“我感覺這事我還是稍微提醒一下吧。
讓她們有個心裡準備,稍微防備著些。
省的那男的把家裡的錢財什麼的,都給了外面那個女的和孩子。
那男的簡直太過分了,有媳婦孩子的還在外面亂來,這樣的人就應該下油鍋,挨千刀。”
“嗯,你注意點措辭。”
紀書雅點點頭,“嗯,我肯定知道了。”
說完她跟沈景硯擺擺手,踏著大步往張大芳家走去。
她往那邊走去,就看到張大芳在門口跟她大兒媳婦說著話,她跑上前去,“嬸子。”
張大芳有些好奇,平時她們都是在她們八卦點聚集的,今天書雅怎麼找了過來,“怎麼了,書雅。”
紀書雅看了一眼張大芳大兒媳婦,“那個嬸子,我有點私事想跟你打聽一下,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張大芳有些疑惑,但嘴上說著,“方便,方便。”
說完她跟自已兒媳婦說了兩句話後,就挽著紀書雅的胳膊,往沒人的地方走去。
她小聲的說著,“書雅,你要跟嬸子打聽什麼?
只要你問的,就沒有我不知道的。
就算我不知道,我也能給你打聽出來。”
紀書雅張張嘴,有些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了,“嬸子,咱們先說好,你聽我說,聽完,可千萬別發火,別生氣。”
她這話給張大芳弄得有些迷糊了,“什麼情況啊?
書雅你在說什麼?
你說的真是跟我家有關。”
紀書雅抿著唇,點了下頭,“其實這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講。
不跟你講的話,以後出了什麼事,我這心裡肯定過意不去。
跟你講,要是誤會的話,弄得我這都尷尬了,以後見著你,感覺有些不好意思的。”
“你說吧,沒事。”
紀書雅深吸一口氣說著,“就是,就是。
嬸子,你知道我生安安的時候,在醫院住了幾天對吧。”
張大芳不知道她咋又扯到了這,這跟她要講的事有關嗎,“嗯,對,住了好幾天呢,怎麼了?”
“就是我在醫院裡太無聊了,就出去走走。
然後在樓梯口,看到一個男的跟一個孕婦抱在一起。
那男人是個有家庭的,有媳婦,還有兩個孩子。
那個孕婦懷的孩子,好像就是那男人的。”
張大芳聽到這一臉的鄙夷,“咦,這男人也太不是個東西了吧。
這是個人渣吧。
還有那女的也是,啥當不了,當狐狸精破壞別人的家庭。
這兩人不是搞破鞋嗎,孩子還弄出來了,真噁心。
然後呢?後面發生了什麼?”
“然後我跟景硯跟上了那兩人,景硯看著那男的有些眼熟,就是不知道在哪裡見過。”
“啊?這男人不會是咱們這邊的吧?”
紀書雅有些不忍心往下說了。
張大芳看著紀書雅欲言又止,心裡也咯噔,“你說的那個男的,該不會是我家的吧?
不會是我兒子吧?”
說完她又自言自語的說著,“不對呀,我兒子景硯都認識的啊?”
紀書雅聽了她的話,趕緊搖搖頭,怕她再說出什麼嚇人的話來,“不是,不是。”
這張嬸子真能想,比她還能想。
張大芳面帶急色,“書雅,你快跟嬸子說說,那男的到底是誰啊?”
這跟她家有關,總不能是她女婿吧,那也不可能啊?
她閨女就生了一個孩子,女婿跟閨女感情挺好的啊!
“那好,嬸子我就說了啊!
你別急。
可能是今天你送走的那個侄女,她男人。”
張大芳眼裡充滿難以置信,“不會吧?
書雅,你們是不是看錯了?”
她那個侄女婿那麼老實,能幹出那種事。
這話說的她咋就那麼不信呢。
她當時都感覺侄女找到那男的是找對人了,這人老實,還特別心疼侄女。
就連工資都交給了侄女一半,這樣的男人,上哪裡找。
突然有一天,有人跟她說,那男的外面有女的了,而且還懷孕了,這樣她如何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