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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上樑大吉

“少掌櫃,快上去啊,吉時都快到了”。老張跟老鄭兩人也在催促著。

“我還是不上去了吧,我怕...我怕高”。何琳兒有些不好意地說道。

“琳兒姐,你就上去吧,上面有木板搭的檯面,穩著呢。”唐遠也勸說了起來。

“快上去吧、快上去,快上去”。

那些個等著上樑的木匠們也在跟著勸說了起來。

實在沒辦法,誰叫自家就自已一個獨生子女呢。何琳兒只好硬著頭皮順著雲梯爬到了屋頂。這時的屋頂幾乎都用木板封的差不多了,只剩中間頂端那個空隙差一根脊樑,等行了上樑禮之後,就可以把那縫隙補上,然後就可以鋪蓋瓦片了。

屋頂的靠近房簷處,有個平面踏板,上面放著十幾個用紅布蓋著的笆斗。何琳兒不敢站著走,只是坐在呈體型的頂端木板上慢慢往下滑,快接近的時候,馮叔伸手將她拉了起來。

她開啟笆斗一看,裡面裝的都是些糖果啊、花生啊、用麵粉做壽桃啊、還有粽子跟一些銅板。這些東西待會都會當做彩頭往下面丟,丟來給那些街坊四鄰們去搶。俗稱“搶彩頭”。

至於是什麼寓意什麼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老一輩就是這麼傳下來的,也沒幾個人能說得清到底寓意著什麼。管他呢,反正按著習俗做就對了,相信老祖宗是不會錯的。

“馮先生,少掌櫃的,咱哥幾個也辛苦這麼多天了,這個彩頭,咱得好好說道說道”。

帶頭那個木匠嬉皮笑臉的說道。他這個要法,也是屬於討彩頭的一種,合法合規。

“林師傅,粽子每人十個、花生一斤、糖果一斤、壽桃十個,外加十個大子”。馮叔喜笑顏開地說道。

“馮先生敞亮,少掌櫃敞亮,哥幾個準備好了”。林師傅聽到這麼多彩頭,開心的不行。

馮叔之所以給這麼多,就是為了這些師傅等下多說些好話,把他們哄開心了,也不得使壞,因為以前有過,主人家小心眼得罪了木匠,有木匠在梁下使壞,放魘鎮之物破壞吉祥。

“今日吉時來上樑,主東修得好華堂,華堂修在龍口上,大家齊心來上樑,上一步一日鬥金,上兩步龍鳳呈祥,上三步三元及第,上四步事事如意,上五步五穀豐登,上六步六畜興旺,上七步七星高照,上八步八方來財,上九步九子登科,十步上得全,榮華富貴萬萬年”。

林師傅是一邊喊喜話,一邊協同著按步數把梁給用繩索提拽了上去。

“上樑咯”!

隨著馮叔一聲吶喊,師傅們把那根扎著紅布的大梁給落在了它該待的地方。

“啪啪啪...”

鞭炮一響,黃金萬兩,馮叔呦呵了一聲就掀開笆斗上的紅布抓著裡面的彩頭往下拋灑。何琳兒跟老鄭老張也在一起往下拋灑彩頭。下面那些街坊四鄰們則歡呼雀躍地哄搶著,場景好不熱鬧。

城中好久都沒有鞭炮聲響起了,這聲鞭炮似乎是把鼠疫留下的陰影給炸得無影無蹤了,底下路過的街坊四鄰們,也不再像之前看到生人就躲著走的那般恐懼了,似乎一下子又把大家帶回了曾經那種祥和的氣氛中了。

城中寂靜了許久,這突如其來的鞭炮聲響徹了半個城,瑪利亞聖母醫院裡的亨利跟李承德恰在吃著午飯,聽鞭炮聲轟鳴,也趕了過去湊熱鬧。

“琳,祝你...”趕過來的亨利也在衝著屋頂的何琳兒倒喜,可是這傢伙也說不來喜話啊,說一半就卡殼了。卡殼歸卡殼,照樣不影響他對華夏古老習俗的好奇,這傢伙也彎腰去跟街坊們搶地上的彩頭,還一邊搶一邊大聲笑著。

“我搶到啦,我搶到啦”。

亨利把搶到的一塊糖果在李承德面前晃了晃,高興的跟尼瑪個三歲娃娃一樣。就見他撕開糖果皮,就丟進了嘴裡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李承德也沒搭理他,只是默默地朝著房頂上看著,還時不時地朝著站在一旁的唐遠跟老劉頭看。

鞭炮聲停了,屋頂的何琳兒她們彩頭還有,繼續還在撒著,這時下面的哄搶聲,嬉鬧聲聽得就更是分明瞭一些。

“走吧,亨利”。

“不不不,等琳下來,跟她道個喜再走”。

李承德見亨利不想走,直接就伸手拽著他離開了。

不多會,何琳兒他們的彩頭拋灑完了,就從屋頂下了來。隨即就見那些師傅們用木板把頂給完全封上了。

今天開心,馮叔也大方,在剛剛開業的得脆樓定了桌菜,把這些個木匠師傅都請了過去,唐遠跟老劉頭本不想跟著去,可何琳兒不依不饒的,只能跟著一塊去了。要不是這麼個活寶,怕其他人是請不動這老劉頭的。

這幾個人,坐一桌有點擠,坐兩桌太浪費,就將就湊合湊合擠擠吧。

席間,只有一人說牙疼不肯喝酒,其他人個個推杯換盞,也不管下午還要爬上屋頂蓋瓦。逮到酒就喝唄,喝的那叫一個開心,那叫一個肆無忌憚,反正也不查酒駕,喝死了也不得賴著主人家,也不得賴著跟他喝酒這些人。

那個牙疼的看眾人喝的這麼開心,自已喝不著好像吃虧了,於是就問馮叔道:“馮先生啊,您說我這牙疼,用點什麼藥能治一下啊,都疼好幾天了”。

馮叔雖然會些醫術,但也不會人家不說話就主動幫人治病,而且在老劉頭面前,他就更加不想班門弄斧,不過,人家既然開口求他了。不出手也說不過去嘛。

“哦,你...你上牙還是下牙痛啊”。說這話的時候,馮叔還不時盯著老劉頭看呢。

“下牙”。那人答道。

馮叔朝著老劉頭謙卑地點了點頭,然後才把那人手臂抓過來探了一下脈搏。隨即便從懷裡掏出銀針,在他的左右手食指中部斜面各紮了一針。

那人似乎是立馬就有感覺了。就聽他大聲喊道:“咦,不疼了,不疼了。馮先生,您真是神了”。

那人一臉興奮的樣子,似乎在想,不疼啦,不疼啦,老子終於可以喝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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